“聒噪!”


    秦桓的眼裏泛起陣陣殺機,他這樣說道,一腳踏出,就要將鍾元的頭顱踩碎。


    “吼!”而就在這時,身前卻忽然傳來兩聲淒厲的嘶吼。


    兩道身形膨脹已至一丈開外的人形生物猛然朝著秦桓撲殺而來。


    “找死!”秦桓冷笑一聲,背後兩道紫色的龍相湧出,咬出那二人的身軀,在對方的哀嚎聲中,將二人的身軀撕碎。


    一時間血如雨下。


    “扈樂賢、費穆……”鍾元抬頭看著那兩道身影,嘴裏喃喃低語道。


    他已經很是虛弱,所呢喃的聲音也很小,加上此刻漫天的雷霆大作,秦桓並未聽清他嘴裏的呢喃……


    “你說什麽?”秦桓皺了皺眉頭這樣問道。


    鍾元不語,隻是用死寂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這樣的目光讓秦桓莫名的煩躁。


    就好像自己背叛了些什麽一樣。


    作為曾經的大夏武王,也作為如今的大秦皇帝。


    秦桓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


    是他從那個戰亂中解救了天下蒼生,也是他平定了亂世,讓分崩離析的大夏又安享了十幾年太平。


    他造就了這天下,所以,他理應有權使用它。


    他在心底這樣說服自己,同時他決定結束眼前這個家夥看他的讓他不悅的目光。


    那隻他剛剛未有落下的腳在這時再次被他抬起,重重地就要朝著鍾元的麵門踩下。


    但這樣的念頭剛起,數道與之前一般的嘶吼聲再次傳來,又有數位身高一丈開外的怪物朝著他撲殺而來。


    這樣的事情,在這一會時間裏已經反複發生了很多次。


    鍾元手下兩千多人的殘部,就這樣一次次的朝著秦桓發動著必死的攻勢。


    他們的衝殺並不是毫無章法,反倒頗有講究。


    他們顯然明白自己不會是秦桓的對手,哪怕在吸收了足夠多的域外之力的情況下,這一點也並無任何改變。


    所以,他們在秦桓距離他們很遠時,就特意散開了隊形,以免被秦桓的殺招一擊斃命,將大部隊葬送。


    然後不斷吸收這處戰場中的域外之力,在快要喪失理智前,不斷對秦桓發動攻勢。


    當然,秦桓對此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事實上秦桓隻要願意,作為十境強者,他完全可以積蓄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覆蓋整個戰場,將所有人都殺死。


    這對他而言不算特別難得事情。


    但這不夠體麵。


    對於他這樣級別的強者而言,對付鍾元手下的殘兵敗卒如果還需要全力施展這樣的手段的話,未免顯得太過狼狽。


    他也隱約猜到這些家夥在打著些什麽樣的主意。


    無非就是想要靠著這樣的攻勢阻攔他前進的步伐,為那個褚青霄拖住時間。


    但他起初對此是並不在意的。


    一來他並不認為這些家夥能拖住自己,二來他更不認為給褚青霄再多的時間,他就能真的做到些什麽。


    相比於那樣火急火燎地收拾掉眼前的家夥,他更享受以碾壓的姿態清剿完他們。


    這樣一來,他才更好地證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他素來如此,自信高傲,同時目無一切。


    但現在,這樣的念頭卻有了些動搖。


    他覺得眼前這群以鍾元為首的士卒們,雖然依然孱弱,但卻很讓人厭煩。


    他們就像是一群蒼蠅,圍著他打轉,不停地騷擾著他。


    這讓他很惱怒。


    他們越是弱小,也是悍不畏死,就讓他越是惱怒。


    明明無論是趙念霜還是眼前的這些甲士,都應該是他的人,可偏偏現在這些家夥都站到了褚青霄一邊!


    這很沒有道理!


    那個家夥憑什麽和自己比?


    這些人又憑什麽要為了他拚命?


    秦桓想到這裏,心底的殺機更甚,他再也無法壓抑這樣的衝動,渾身十道龍相湧出,在這時化作洪流衝向那些因為吸收了太多域外之力,而肉身崩壞的士卒。


    隻是一瞬間,便有數百人被轟殺成肉沫,化作血雨從天際傾盆而下。


    一股血腥味在這時彌漫開來。


    “沒用的!”


    “身為蚍蜉,何敢與日月爭輝?”秦桓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冷笑著說道,也期待著從眾人的臉上看到應該在此刻出現的恐懼之色。


    但這一次的結果依然讓他失望。


    ……


    在經曆新一輪的屠殺之後,鍾元手下的甲士已經隻餘下了兩三百人不到,並且他們或多或少都被剛剛秦桓激發的殺招所波及,身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傷勢。


    可即便如此,他們的臉上卻並無任何的畏懼之色,反倒是目光愈發的堅定。


    甚至可能是因為害怕秦桓下一輪的殺招過早到來,這些士卒幾乎是爭先恐後的開始吸納周圍的域外之力,然後化身魔物,朝著他衝殺過去。


    秦桓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他的心頭愈發的惱怒。


    “找死!”他低吼著說道,一隻腳在這時猛然跺地,然後地麵以他落足之地為中心,轟然龜裂,一道道裂紋蔓延開來,所過之處裂縫中一道道可怕的能量傾瀉而出,將那些再次朝他發起衝鋒的甲士包裹其中。


    似乎是為了宣泄自己的憤怒,這一次,秦桓所激發的力量極為磅礴,那些甲士的身形在被淹沒之後,那股力量之下肉身被消減、撕裂,然後直至湮滅,連一縷塵埃都不曾剩下。


    剛剛嘈雜的環境在這一瞬間陡然安靜,死去的甲士不會說話,而跟著秦桓到來的餘驍等人也被自家皇帝陛下這強大的修為所震驚,嚇得噤若寒蟬。


    “元賢、牛承宣、葉新翰……”但就在這樣死寂的時刻,一個虛弱的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


    他一刻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就像是在默誦著某種經文……


    秦桓側頭看去,隻見那位本應該躺在地上等死的鍾元,竟然在這時緩緩站起了身子,他的動作緩慢,身形有些搖晃,就好似隨時都會倒地一般,整個人看上去也極為虛弱。


    但他的嘴裏卻一刻不停的自語著,孱弱卻堅定。


    秦桓顯然並不喜歡這份聒噪。


    他的眉頭緊皺,目光陰冷,也或許是因為此刻的戰場安靜下來的緣故,他也終於聽清了鍾元口中呢喃的話。


    似乎是一個個名字。


    “這是什麽?”


    “某些域外邪神?”


    “還是那個不入流的避世神靈?”


    “這個時候祈禱他們庇佑你,是不是太晚了?”秦桓眉頭一挑,這樣問道。


    鍾元在這時終於站起了自己的身子,麵對秦桓的詢問,他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平靜的說道:“我記得十多年前,也是在龍疆城,殿下曾經說過,每個神武衛的士卒都是我們的同袍弟兄。”


    “如果有天,我們中有人戰死,那剩下的人有義務記住他的名字。”


    “有一天,當亂世終究,當盛世到來,他們的名字應該被鐫刻在泰安城的神柱上,供後世敬仰。”


    “看樣子,那番話,對於殿下而言,也隻是說說而已。”


    鍾元說著,看向秦桓的目光中,多出一抹失望,而在失望之餘,更多的卻是憐憫。


    秦桓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一將功成萬骨枯,若不是我,這天下能有這十多年的太平嗎?”


    “若不是我,你們早就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戰場?有這麽多年的榮華富貴嗎?”


    “你們不思感恩戴德,反倒今日要與朕為敵,何來臉麵譴責朕?”


    秦桓的情緒有些顯得頗為激動,他大聲的質問道,仿佛想要用盡一切辦法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相比於他的瘋狂,鍾元卻保持著冷靜,他言道:“殿下說的或許沒錯,但殿下忘了……”


    “龍疆城不是殿下一個人守下來的,是無數和我一樣的將士用命去填下來的……”


    “那又怎樣?若是沒有我,你們會去龍疆城嗎?這天下沒有我秦桓,早就是屍橫遍野!又哪裏有你今日在這裏跟我大放厥詞的機會!”秦桓打斷了鍾元的話,怒聲反問道。


    鍾元聞言卻同樣怒目反問道:“可是殿下忘了當初我們為什麽願意前往龍疆城,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殿下手裏!”


    “那是因為殿下承諾我們,我們如果打下去,我們如果戰勝的北魏,我們就可以重新過上太平日子!”


    “可如今呢?太平安在?”


    “這天下是殿下打下來的,但沒有我們這些將士舍生忘死,還有我們這些將士背後的妻兒忍受生離死別殿下一個人就能做到嗎?”


    “難道沒有那些冒著饑荒,從牙縫中給我們省出錢糧的百姓殿下也能做到嗎?”


    “殿下以為這天下是殿下一人之天下?但我卻要告訴殿下,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殿下要將當年神武軍用無數鮮血換來的天下付之一炬,以飽私欲,我們神武軍十二年前麵對北魏大軍,沒有答應!”


    “今天麵對殿下,我們同樣不會答應!”


    鍾元這樣說著,他雙眸之中的光芒變得明亮且堅定,聲音也變得洪亮,沒了半點方才那虛弱得仿佛氣若遊絲的狀態。


    正滿心惱怒的鍾元並沒有察覺到鍾元的異常,他隻是出離了憤怒,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反駁眼前之人所言之物。而他所能想到的,結束眼前這一切的唯一辦法,就是殺了鍾元,他如此想,也正要如此做。


    他在這時猛然踏出一步,嘴裏喝罵一聲,下一刻他的拳頭被他握緊,紫色的龍相纏繞上他的手臂,裹脅著千鈞之力,轟向鍾元的麵門。


    在神武衛的諸多士卒之中,鍾元應當算得上是一位好手,有著七境修為,同時與人對敵的經驗豐富,憑借著多年在沙場上縱橫的經驗,尋常八境高手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但麵對十境的秦桓,這樣的修為就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此刻的秦桓含怒一擊,裹挾著的力量,足以讓鍾元在一瞬間肉身崩壞。


    至少在秦桓看來,這一點不應有任何意外。


    “嗯?”但事實卻出乎他的預料,他轟出的拳頭以及那拳頭上裹挾著的可怕力量,在轟擊到鍾元的身軀上的刹那驟然消失,宛如泥牛入海一般,沒了蹤跡。


    哪怕是秦桓在那時也不免一愣,抬頭看向鍾元,隻見剛剛還氣息萎靡的男人此刻的周身卻縈繞著一股洶湧的氣勢,並且這股氣勢還在不斷攀升……


    “這是?”秦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收起了心頭的輕視再次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很快他就發現鍾元周身不斷升騰的氣勢並非來自他的身軀內,而是來自外部。


    周遭,一股龐大的域外之力正在不斷灌入鍾元的體內。


    這其實很奇怪。


    秦桓當然一早就發現,這些鍾元手下的士卒正靠著吸收域外之力增強力量對自己出手,而在北魏那邊,魏通的兒子魏玄也正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但真正讓秦桓覺得詫異,甚至驚駭的是,這些灌注入鍾元體內的域外之力,似乎並不是被鍾元主動吸收的,而是自主湧入他的體內。


    並且這些域外之力,極為濃鬱,已經超出了戰場上彌漫的域外之力的濃鬱程度數十倍不止。


    “是那些死去的士卒,在臨死前,將自己吞納的域外之力灌注到了他的體內……”而就在秦桓不明所以的檔口,趙念霜的聲音卻忽然從他的身後傳來。


    鍾元聞言一愣,迴頭看向趙念霜,但下一刻他便反應了過來。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鍾元手下的甲士們會這麽悍不畏死的對自己發動攻勢,明明他們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做法根本無法阻止他半點。


    他們就是想要拖延時間,讓所有人能都吸收到一定數量的域外之力,然後再死前將這股力量灌入鍾元的體內,這樣以來就可以讓鍾元在短時間內吸收到足夠數量的域外之力,也就用了與他對抗的資本!


    這並不是什麽特別高深的算計,甚至破綻百出,隻要秦桓足夠謹慎,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將這些威脅消除。


    但鍾元太了解自己的這位舊主了。


    他驕傲、自大,目中無人。


    這樣的人,怎麽會為了他眼中的一些螻蟻,打動幹戈呢?


    而事實也證明了鍾元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


    他在那時看著眼前一臉驚駭的秦桓,說道:“殿下,請賜教。”


    此言一落,鍾元的雙眼之中頓時泛起陣陣詭異的紫芒,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周身湧出,他提著那把當年他師尊交給他的刀,朝著秦桓的麵門邊猛然揮下。


    刀身之上裹挾的威能讓秦桓臉色大變,他趕忙退後一步,想要躲避鍾元忽然發起的攻勢。


    但也不知道是對方的速度太快,還是他驚慌之下亂了方寸,雖然在最後關頭,他險之又險的避開了襲來的刀刃,但刀刃上裹挾的龐大力量卻將他胸前的衣衫撕裂,那寬大且華貴的黃袍頓時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胸前也被刮出了一道血痕,加上慌亂退避時,頭上的發簪也不翼而飛。


    一時間,他看上去披頭散發,衣衫襤褸,可謂是狼狽不堪。


    而鍾元卻並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殺機凜冽的刀鋒在這時再次襲殺而來,步步緊逼。


    秦桓的眉頭皺起,臉上的不悅之色濃重。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很不滿,他有一種被人羞辱的挫敗感,尤其是這一切還是發生在趙念霜的麵前。


    他顯得格外惱火,在這時運轉起了體內的力量準備一擊將鍾元挫敗。


    可就在他要這麽做的時候,他卻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力量仿佛被什麽東西禁錮了一般,無論他如何奮力的催動,那股力量都沒有半點反應。


    這樣的變故來得太過突然,秦桓對此毫無準備,他不可避免有些慌亂,而沒有力量作為依仗,他也沒有了以往的自信,更是不敢再與鍾元正麵對抗,反倒是處處躲避,臉上甚至也浮現出了恐懼之色。


    事實上,他其實遠不至於這麽狼狽。


    他可是實打實的十境強者,即使沒有體內雄渾的內力,憑借著十境修為強悍的肉身,他依然可以與鍾元板板手腕。


    鍾元雖然確實吸收了磅礴的域外之力,但那畢竟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並且在這股龐大力量的灌注下,他的肉身與神誌都在迅速崩壞。


    但失去了力量的秦桓,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沒有絲毫與鍾元正麵對抗的勇氣。


    ……


    轟隆!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褚青霄等人頭頂的岩層被擊穿,穹頂之上的光景也更為直觀的浮現在眾人的頭頂。


    這道天雷並非真正的天劫,隻是天劫真正到來前的“暴風”。


    真正的天劫還在雲層中醞釀,但距離他真正落下的那一刻,已經不會太遠。


    而哪怕隻是此刻,從雷劫中湧出的威壓就足以讓在場眾人心頭膽寒。


    “開什麽玩笑,我們怎麽可能頂得住這天劫?”宋清清聽完褚青霄轉述的洛先生的話後,頓時臉色一變看向褚青霄大聲言道。


    褚青霄在那時也麵露苦笑,他當然知道天劫的威力,但他們此刻卻也沒有別的選擇。


    “此事由我們兄弟而起,青霄,你將神淵劍交給我們兄弟二人,我們帶著此物逃離此處,天劫想來也會跟著我們離去,這樣諸位就有了逃命的機會!”範元武則在這時上前言道。


    他確實素來惜命,但如果不是褚青霄,自己的弟弟恐怕早已死於神魂枯竭,這份恩情他記掛在心中,此刻也做好了以身為餌,拯救諸人的準備。


    但這話出口,褚青霄便果決的搖了搖頭,言道:“神淵劍是我們對抗祖神最大的依仗,如果它被毀於天劫中,我們也斷無生路,與其坐以待斃,我更想拚命一試!”


    眾人聞言一愣,但也明白褚青霄所言是有道理的。


    沒有了神淵劍,他們就無法阻止祖神們的計劃,倒是這方世界被域外汙染,他們也確實沒有活路,隻是如今轉化未有完成,褚青霄也就沒有辦法擁有古神級別的戰力,單憑他們現在的能力去對抗天劫,幾乎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要不……讓我試試。”而就在眾人對於眼前困境可謂一籌莫展之時,一個聲音卻忽然從一旁傳來。


    眾人一愣,紛紛轉頭看去,卻見發聲之人豁然正是那位劍嶽城的少主,徐憶秀。


    她似乎有些緊張,麵對眾人在這時投遞來的目光,也略顯局促。


    但還是在短暫的猶豫後,看向眾人言道:“既然他們兄弟二人不能完成轉化,而沒有十二個從神,你們就無法對抗天劫,那不如讓我試試……”


    “無論怎樣總好過等死吧?”


    聽聞這話,眾人又是紛紛一愣,這確實一個辦法。


    但無論是徐憶秀作為從神修為的強弱,還是如今所剩餘的時間,似乎都不太支撐褚青霄來完成此事。


    畢竟轉化為從神並不困難,困難的是灌注域外之力同時承擔心神衝擊的過程。


    楚昭昭在這時倒是表現出了異常的冷靜,她側頭看向褚青霄問道:“來得及嗎?”


    褚青霄同樣麵露遲疑之色,他沉吟了一會,然後抬頭看了看穹頂之上已經要落下的雷劫,言道:“這天劫最多還有百息時間就會落下,在那之前想要完成轉化肯定是來不及的。”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麵露失望之色。


    但想來也是正常的,畢竟剛剛褚青霄給芮小竹等人灌注域外之力足足花去了數個時辰,雖然現在隻需轉化徐憶秀一個人,但怎麽也不可能快到這般地步。


    “那豈不是說,我們真的沒機會了……”芮小竹皺起了眉頭,神情沮喪的言道。


    可話音剛落,卻聽褚青霄在那時再次言道:“但是我或許可以嚐試一邊抵禦天劫,一邊完成轉化……”


    眾人聞言臉色一變。


    楚昭昭則是擔憂的看向褚青霄問道:“一邊抵抗天劫,一邊轉化從神,你真的能做到嗎?”


    這並非楚昭昭不信任褚青霄,而是轉化從神的過程對心神的消耗極大,哪怕是在剛剛,褚青霄全神貫注的完成此事時,中間也有幾次險些心神失守。


    而天劫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那是稍有不慎,就足以讓人神魂俱滅的衝擊,在這樣的危險下,即使全力以赴,眾人生還的機會都是渺茫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褚青霄還要麵對轉化從神帶來的域外之力的衝擊,單是想想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甚至把那些祖神拉來,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我也不知道。”褚青霄自然從眾人的目光感受到了他們的擔憂,他在那時卻朝著眾人咧嘴一笑。


    “但既然我們別無選擇,那就試上一試,反正都是死,情況還會更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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