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結婚?


    我的目光從上移到下,又從左移到右,心裏揣摩,如果香奈子是武山橫夫派來的間諜,那麽她的水平也太差了。


    假結婚就不是結婚了?真當我是習慣性精蟲上腦?


    問題的根本其實與結婚無關,他們真有那種水平能幫阿妹恢複,我拿出武藏刀鋒交換即可,他不就是想要刀鋒嗎?


    我不去接香奈子的話茬,直接問,“治愈的幾率有多大?”


    香奈子以為我在思考結婚的事,沾沾自喜,“即便是最優秀的醫生也不能給病人百分百的保證,小野大夫隻是用他從業經驗來分析,但他這樣說了,必然是極有把握的。”


    我再問:“需要多少錢?”


    香奈子迴,“這個就不知道了,如果憑借美莎母親的關係,隻需付一般的材料費即可,不會用很多錢的,再說,如果是一家人,那麽經濟這方麵您完全不用擔心。”


    我不再說話,低頭思考,武藏刀鋒,換取阿妹的健康,值不值得?


    這個問題幾乎沒有浪費時間,迅速有結果,肯定是值得,難點在於,我要如何利用武藏刀鋒達到利益最大化?


    我給武山橫夫打電話,說要跟他商議武藏刀鋒的事,明確的說,刀鋒就在我手裏,我們談談價格吧。


    武山橫夫道:“請你出價吧。”


    我迴:“兩億。”


    對方沉默一陣,說好。


    我再補充:“另外就是讓我妻子恢複健康。”


    武山橫夫愕然,“是昏迷不醒的那位夫人?這個應該是醫生的事情,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道:“美莎的姨夫,據說是京都有名的腦科專家。”


    “你是說小野健次郎?”武山橫夫明白了,“小野先生出場費可不低,另外,醫治病人這件事是很混沌的,如果是其他的病情都好估算,可是植物人這樣的情況,誰都無法預算會花費多少,就連周先生你,恐怕也是心中無底,或許幾百萬就能複蘇,或許要上百億人才會醒來,這是難以預料的,所以,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上百億?哦,他說的是日元。


    我這邊迴複:“她對我很重要。”


    既然要談,那就坦誠相對,沒必要拐彎抹角,我的底線,就是阿妹。


    那邊長歎一聲,“小野先生最近在成都遊玩,或許我可以安排他先給尊夫人檢查病情,然後再做決定,這樣可以嗎?”


    我說不用,然後招來香奈子,讓他們對話,說明情況。


    對話完畢,武山橫夫決定,要先跟小野健次郎見麵,預估一下費用,然後再做決定。


    電話掛完香奈子急了,“不行的,你這樣做小野先生肯定不會施救,因為我們欺騙了他。”


    香奈子的意思是,她們之前已經跟小野健次郎說過,那個病人是我妹妹,怎麽現在又變成妻子?雖然這是事實,但對小野來說這是個謊言,他會生氣的。


    日本人對誠信這塊要求非常嚴厲,一個人若是撒一次謊,那麽他就會失去信譽,以後做什麽都不行了。


    這又是在給我上套,你自己都說了日本人很在乎誠信,那麽我為什麽要撒謊?她本來就是我妻子。qxuo


    我想,小野先生醫者仁心,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意。


    香奈子急的惶惶,連連擺手,“如果武山會長真的那麽說了,小野先生肯定會生氣,我們之前做的努力,全都是無用的。”


    我笑笑,不打算跟她多說,有武藏刀在手,我不怕小野不過來,隻是失信,那也是你們兩個女人失信,於我無關。


    總之,我要把自己從結婚的坑裏拆出來。


    沒要十分鍾,武山橫夫迴電話過來,說已經約了小野先生,等先生看完大熊貓,就迴來見麵,如何救治,需要有個明確的章程,包括花費預算,施救手段,全都要詳細說出來,才能決定。


    但在這之前,武山橫夫想見見武藏刀鋒。


    我讓香奈子雙手捧著刀鋒,拍照給他發過去。


    武山橫夫電話又過來,說是像素太低,看著很模糊,不確定那是不是武藏刀鋒。


    這個簡單,我從工具箱找出一把扳手,讓香奈子寫上日文,拍一張照片過去。而後用武藏刀鋒斬斷扳手,再拍照片過去。


    這次武山橫夫信了,讓我把刀鋒收好,等明日跟小野先生匯合,商討下文。


    多簡單的事情,何必那麽複雜。


    吃飯時候,香奈子依然忐忑不安,我對她道:“放心好了,小野先生一定會幫我妻子治病的,至於你們撒謊的事,他也會原諒的。”


    香奈子表情尷尬,低頭吃飯。


    旁邊美莎看出不同,問:“滅瓦?”


    我知道她是問咩話,笑道:“中文很難學的,還是不要費力氣了,我們不可能的。”


    她槑槑地問:“什麽?不可能?”


    香奈子連忙道:“周先生,不要說,你得給美莎一段時間適應。”


    見我不解,又道:“都是我的錯,是我騙了她,是我讓她以為你一直很喜歡她,就算你不打算結婚,也請給美莎一段時間適應,等合適的時候,我們就會離開。”


    我吃飯,迴應,“你們隨時可以離開,另外,過幾天我也要搬家,這所房子是我現任妻子的,她不打算讓我繼續居住。”


    此話一出,最先炸毛的是張靈彥,峨眉倒豎杏目圓睜,咩話?佢叫我啲搬屋?搬去邊度?太不講人情啦。


    說完氣哼哼的吃菜,而後拍桌子,“沒關係,我在中山有套房,三居室的,我們都去中山,天天吃火鍋。”


    張靈彥說的激動,又引起美莎注意,翻譯也不知跟她說了什麽,小娘們轉身上樓,不多時下來,手裏拿著個小包,從裏麵拿出一遝錢,說如果錢不夠,她還有。


    花花綠綠,是美金。


    張靈彥見狀激動,趕緊把錢接過去,“外國錢哩,聽說很貴,美莎姐你有多少,我跟你換。”


    我直接給拿來,放迴給美莎,“不要你的錢,既然你這麽有錢,到時可以自己找地方住,也不要賴在我家裏。”


    翻譯嘰嘰咕咕。


    美莎稍微臉紅,低頭吃飯。


    張靈彥瞪著眼,“柰子,你在騙人。”


    香奈子瞬間慌張,擺手,“我是為他們好。”


    我耳朵則豎起來,趕緊問張靈彥,“她怎麽翻譯的?”


    張靈彥迴:“我也聽不懂,但是語言上不對,好像是說男人不該讓女人花錢還是怎麽的。”


    我聞言不語,繼續吃飯,左手悄悄拿出手機,放在旁邊做準備。


    兩個外國人又嘰嘰咕咕說話,還笑,我都當沒聽見,卻用手機錄了音。


    吃完飯,徑直去看何若男,照例是她不見我,讓阿珊帶著孩子出來。


    我打開錄音給阿珊聽,讓她幫我翻譯。


    “正義君好可愛啊。”


    “是呢,好有男子漢氣概,我都好羨慕美莎小姐您呢。”


    “可是正義君這麽做,讓我好愧疚,我什麽忙都幫不上。”


    “千萬不要這樣想啊,小姐您幫他照看前愛,他很感激呢。”


    “喔,那是我應該做的,希望姨夫能想到治療的辦法,看到正義君每天悶悶不樂,我也不開心。”


    “放心吧,姨夫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翻譯完,阿珊問我,“正義君是誰?”


    我想了想,迴複道:“是我,我的新身份,叫做中山正義。”


    阿珊嘴巴張成o型,“你還沒辦離婚手續,新妻子就開始上位了?”


    我好一番解釋,阿珊才懂,在旁邊笑,“豔福不淺嘛,不過照你的說法,那個翻譯肯定是騙了你,也騙了美莎,但是出於什麽目的呢?我想不通,你有什麽好,人家要纏著你?”


    我又把武藏刀鋒的事說一遍,以前不想給,三四次接觸人家也看出來了,不是價格高低的問題,而是我壓根就沒打算出手,估計是那個時候他開始動的歪腦筋,知道我是個好色貪財之徒,於是給出美女,巨額家產來引誘。


    當然,這是我的猜測,具體原因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但我的猜測基本八九不離十。


    阿珊聞言也對刀鋒感興趣,問那個刀鋒有多厲害,我詳細說了,驚的她掉下巴。


    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厲害的金屬?聞所未聞。


    阿珊說,拿去跟國家交易,說不定也能達到目的。


    所以講阿珊思維就比較簡單,這東西在自己手裏怎麽都好說,不過是個戰利品。一旦國家介入,無論結果如何,這東西都必須上交,戰利品也是國家財富,運氣好給你獎狀。


    現在人的思維就是這樣,一方麵為自己是炎黃子孫而自豪,一方麵精英往出逃,看看那些個有錢的,老板,明星,官員,稍微有點能耐就把子女往外辦,表麵天天喊愛國,口號山響,骨子裏卻是另一方向。


    典型的窮人愛國,富人媚外。最大的特點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不挖怎麽能由窮變富?


    感情到我這裏,極其複雜,我希望祖國強盛偉大,但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最迫切的希望,就是看到阿妹重新蘇醒,也好看看,她生的兒子是個什麽模樣。


    但在國家這裏,個人得失就變得無足輕重,就說當前的計劃生育,管你是什麽原因,隻要超生,就是罰款,交不起罰款,那就人工流產。


    搞得整個國家的年輕小女孩對流產之事習以為常,好像作為姑娘要是不流個產人生就不完美似得。


    正常人都給你弄死,何況是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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