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那天那個……你是男生啊?”戚畫走近看到言央先開口。


    “你眼瞎啊?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我家央央哪裏像女的了。”花群立馬炸了,他最討厭別人說言央像女生,他不過就是長得比大部分人漂亮罷了。


    “花兒,沒關係的。”言央說。


    這也不怪別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眼睛又大又亮,鼻子精巧,嘴唇肉嘟嘟的,唇珠明顯,常年紅光水潤,讓人看到都很想去嚐一口的感覺,加上那一頭柔軟的帶些深褐色的稍微留得長了些的卷發,很難讓人不迷惑。


    “花兒?脾氣這麽暴躁,長得倒真像一朵花,就是帶刺。”戚畫笑嘻嘻的說道,全不在意人的話。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花群說著就撲過去要打人,言央拉一把拉了個空。


    “哈哈哈。”戚畫人高馬大,一把箍住人作勢要打他的手,把人拉近,調笑地說,“真帶勁兒,我喜歡。”


    “喜歡你mb。”花群罵道。


    “你再罵一個試試?”戚畫說,拉人的手用了勁兒。


    “我就罵你了,我罵你全家。”花群兇巴巴的,在戚畫眼裏卻是完全沒有氣勢。


    “燕綏,你哪裏招惹來的?這麽辣。”戚畫放開人的手,望著燕綏問。


    燕綏:“……”


    他哪裏知道,那隻乖乖的才是他的。


    “對不起,他是我朋友。”言央說。


    “不用給他道歉,哼!”花群還氣著呢。


    “你就是燕綏?長得勉強……過關吧。”花群上下打量了一眼燕綏,輕飄飄的說道。


    “什麽?”燕綏問。


    “沒什麽。”言央趕緊拉住花群,“我們走吧。”生怕他再說出什麽嚇死人的話。


    “別走,一起去吃飯,餓了。”燕綏說。


    “現在三點多,吃什麽……飯?”言央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望著燕綏。


    “午飯,一起去嗎?”燕綏問。


    言央猶豫的當口,花群開口了,“去,怎麽不去,我也餓了,中午就沒吃飽。”


    戚畫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花群偏偏就看到了那點笑。


    “沒笑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笑了。”戚畫說,一臉不正經。


    “懶得理你。”花群丟下一句,雙手揣進兜裏,懶得看人的模樣。


    “央央,你有想吃的嗎?”燕綏問言央,不理會兩個氣場不合的人在一邊你瞪我,我瞪你的。


    “隻要不是太辣的,都可以的。”言央說。


    “嗯,那走吧。”


    四人一起去吃了椰子雞,本來花群想吃淮揚菜,去到一家,但這個點人店鋪員工都在休息,便選了不遠處的椰子雞。


    言央是喜歡吃的,他喜歡清甜的菜,說起來,這裏的本地菜他也很喜歡,小吃也喜歡,特別是那些點心,他一直想著,如果條件允許,一定要學著做點心,不光是蘇州的,哪裏的點心他都想學。


    這點,不久後的言央是如願了。


    第11章 學會了嗎?


    大學馬上就要結束,言央開始計劃著找房子。


    花群一畢業就要出國,言央每每想起,都很是舍不得,他早已習慣花群每天在他身邊嘰嘰喳喳。


    天空飄著細雨,言央出門沒有帶傘,身上、頭發上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水珠,白白的,像絨毛。


    今天跟房東約好了下午五點看房子,離他新的工作地不算遠,房租也在預算之內,可雨似乎越下越大,言央站在一家便利店的雨棚下,打算等雨小點再走,反正時間還很充裕。


    “央央。”


    似乎有人叫自己,言央抬頭,幾步之外,燕綏正打著一把黑傘看著自己。


    “燕綏。”言央叫人,抬腳就要跑過去。


    “慢點。”燕綏見人跑過來,趕緊上前幾步,伸手把言央拉進傘下,一時沒控製住力道,言央沒有想到人會拉自己,一個不小心,直接撲進了燕綏懷裏。


    “對不起。”言央慌慌張張的退開,抬起頭說。


    “頭發濕了。”燕綏說,沒理會言央的道歉。


    “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下雨。”言央說著摸了摸自己頭發,果然一手的水。


    “要去哪裏?”燕綏問,把傘朝言央那邊偏了偏。


    “看房子。”言央說。


    “遠嗎?”燕綏說,“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謝謝。”說完,言央怕人誤會他的意思,又補上一句,“還早,約的五點。”


    聞言,燕綏看了一眼手表,這會兒才三點半,看這雨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停的意思,燕綏說:“先去我家把頭發擦幹。”


    “啊?”


    言央還沒反應過來,燕綏已經拉著人往前走,自顧自的說,“就在前麵。”


    燕綏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不過挺寬敞,臥室門關著,客廳收拾得很幹淨整潔。


    “隨便坐。”燕綏說。


    “嗯。”言央應聲,在沙發坐下。


    燕綏先給言央倒了一杯溫水,隨後拿出一條幹毛巾,看人雙手握著水杯,燕綏便站在人麵前,直接上手給人擦起了頭發。


    “謝謝,我……可以自己擦的。”言央說著抬頭,毛巾太大,蓋住了整個腦袋,言央隻看到燕綏的兩條大長腿,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溫暖草木香味兒。


    “冷不冷?”燕綏問,看人外套也有些打濕。


    言央搖頭,“不冷。”


    “嗯。”


    一陣沉默裏,燕綏給言央擦幹了頭發。


    毛巾揭開,言央望向燕綏,隻覺得跟仰望太陽差不多,遙遠,耀眼。


    言央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感覺眼前光線暗了幾分,隨即嘴唇傳來溫熱觸感,燕綏蹲下來吻了他。


    一觸即分,燕綏退開,看著人呆呆愣愣的樣子,笑著叫了聲“央央”。


    “嗯。”言央迴答,明顯還沒從剛才的吻裏緩過來。


    燕綏為什麽吻他?他也喜歡自己嗎?


    “嚇到你了?”燕綏輕聲問。


    “沒有。”言央呆愣地說,他隻是有些始料未及。


    “有沒有想過去其他城市?”燕綏問,話裏藏著自己的一點私心。


    “沒有。”言央誠實迴答,他不知道除了這個他待了四年的還算熟悉的城市之外,他還可以去哪裏。


    “嗯。”燕綏應一聲。


    “你畢業就要走嗎?”言央問,他記得燕綏說過他爸身體不好,要迴家。


    “目前是這樣。”燕綏說,雖然他知道這點已經不會再有什麽變化。


    “那……我以後還會見到你嗎?”言央問,小心翼翼的。


    “你知道這裏離哈城有多遠嗎?”燕綏盯著人問。


    言央思索了一下,茫然地搖頭。


    “兩千二百一十五公裏。”燕綏說。


    好遠,跟他那個可怕的老家差不多遠。


    那……燕綏又為什麽走這麽遠來上大學呢?


    還剩不到兩個月,他還能見到燕綏嗎?還能見到幾次?


    想到這裏,言央突然不知哪裏生出的勇氣,身體往前雙手環住燕綏的脖頸,閉著眼睛便吻了上去。


    毫無吻技,隻是啃咬。


    燕綏沒有迴應,嘴角噙著笑,任人在他唇上胡鬧。


    半晌,勇氣耗盡,言央窘迫的退開,自己倒累得或者說緊張得氣喘籲籲的,起身就想跑,被燕綏一把按迴沙發裏。


    “又想跑?小迷糊。”燕綏說,麵無表情。


    “沒有,我不是迷糊,隻是……”言央卡住了。


    “隻是什麽?隻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進了店鋪出來連左右也忘了?”燕綏調侃道。


    “之前在羽毛球館看了我就走,現在來我家親了我又想跑。”見人不說話,燕綏故意又說,“你怎麽這麽壞。”


    “我……”言央睜著大而明亮的眼睛望著似笑非笑的燕綏,他以為偷偷跑去看人打球的事對方並沒有發現,而且,剛才明明是他先親的他。


    “還有……”燕綏捧起言央的臉,用舌頭頂開人的口腔,一番唇舌纏綿後,低啞著聲音說,“這才叫接吻,學會了嗎?”


    “……”


    第12章 我也傍上大款了


    五月的第一個星期三。


    言央的初吻便落在那天,那個吻像是開啟禁忌之戀的開關。


    自那天開始,畢業前的日子裏,他們幾乎天天膩在一起。


    他們去了《楓橋夜泊》裏“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的寒山寺,去了四大名園之首的拙政園,去了“粉牆為紙,石竹為繪,光影為景”的博物館,去了“江南又夢煙雨,步入山塘七裏”的山塘街,去了“一條平江路,半座姑蘇城”的平江路。吃了蘇式大蝦生煎、梅花糕、薑記年糕、茉莉花冰淇淋,喝了草芥咖啡、竹筒奶茶。


    他們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牽手,接吻,在燕綏的房子裏撫摸,舔舐,做愛,一天複一天,做盡了情侶間的親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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