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閔贇白語氣淡淡的。


    “當年的案子,我爸是頂罪。”陸心草想把最近她調查的一切,都告訴閔贇白。


    “是嗎?”閔贇白沒什麽情緒,眸底的光彩卻涼了涼。


    這些年他不是都在放下嗎?放下記得父親車禍真相,放下心裏邁步過去的砍。


    男人總是有個本事,他不想去想,就當沒有過。


    但是有人總提醒,他想忘掉也難。


    “別說了,沒什麽意義。”他又點燃了一支煙。


    “真的不是我爸,和江延年有關係,”陸心草有些著急了,那場持續了5年的誤會,她想解開。


    就在這時,江酆的電話打了過來,陸心草就沒繼續往下說,“江酆,你還好麽?”


    閔贇白坐在一旁瞪了她一眼,她要死要活的時候,誰去救她的,她現在居然還在關心江酆好不好?


    江酆淡淡說:“我來接你了,這邊人說,你和閔贇白走了,到哪了?我去接你。”


    今天他拚了老命要出院,就為了接陸心草,但是還是來晚了一步。


    “哦,我迴家等你。”陸心草說,有些事,她也想和江酆說說。


    撂下電話,陸心草便和閔贇白說:“贇白,在路邊停一下吧,我下車。”


    “太太……”王卓越都急了,和陸心草說:“您這樣不對。”


    她該和總裁迴去的,為什麽要選擇和江酆在一起?


    這一句太太,陸心草心裏抽痛了一下,那些年,王卓越都這樣叫她,現在是習慣了,才又這麽稱唿了吧?


    其實不是,正確的解釋是,閔贇白心裏一直都隻有陸心草,所以連他的助理都這樣稱唿陸心草。


    “給她停車,”閔贇白叫住王卓越。


    以前他就是這樣,從小就是,不管他自己多自私,多希望陸心草和他在一起,但陸心草要走的時候,要和誰在一起,他都沒有阻止過。


    就像當年的老王,他也什麽都沒說過。


    男人,風度還是要有的。


    她?早晚跪求和他迴家。


    等著陸心草下車後,他眼裏像是有一把刀似得。


    王卓越在車裏戰戰兢兢,不知道該怎麽辦,是開車去機場,還是開車去酒店。


    後來看到陸心草打了一輛車。


    閔贇白吩咐王卓越,“跟著她。”


    王卓越也不敢說話,也不知道總裁想幹啥?


    人家陸心草是要‘迴家’,總裁跟去幹嘛?要放火燒房子嗎?


    不管他怎麽分析,他也必須照辦,急忙開車跟著前麵的計程車。


    過了半個小時,陸心草在一處別墅下車了,王卓越也離得遠點停下了車,因為看到江酆的車停在別墅外麵。


    江酆下車,幾乎是秒速間就抱住了陸心草。


    閔贇白在車裏,眼裏的刀子快戳破車子玻璃飛了出去。


    但是別墅門口的兩個人絲毫不知。


    江酆緊緊的抱著陸心草,“老婆,對不起啊。”


    “哦,沒什麽。”陸心草和江酆兩人相處,雖然名義上是夫妻吧,但是總是缺少了點愛情,她始終也愛不起來他。


    自從那晚他們倆一起偷看了小電影之後,她覺得兩人可能是朋友。


    “那天我沒法去救你,我爸做了很多手段,”江酆一直在解釋,“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我很沒用,你怪我吧。”


    “沒有啊,”陸心草搖搖頭,和江酆說:“我們迴屋子裏說吧?我有話對你說。”


    “好。”江酆跟著陸心草進入屋子裏。


    外麵閔贇白眼底裏的殺意濃重。


    他對江酆的警告,江酆是一點沒聽懂啊。


    “……”


    陸心草和江酆迴到屋子裏,她說:“江酆,我想不通一件事,你爸給局裏的證據裏,有一個證據是當年,肇事車輛裏隻有我的血跡,意思就是說,在我神誌不清的時候犯案的。”


    江酆聞言蹙了蹙眉,“這不能吧?”


    “我想問你,那個文件袋裏麵,是不是有這個證據?這個證據是真的還是假的?”陸心草問江酆。


    以前江酆隻告訴她,那個文件袋裏麵是她和哥哥的出生證明,還有她幽閉恐懼症的病例。


    到底有沒有這份血跡證據呢?


    江酆搖搖頭,“沒有。”


    “所以那份證據是造假的,一定是這樣。”陸心草若有所思。


    雖說她嘴上這麽講,但心裏卻還是疑惑,造假的證據,警方能查不出來嗎?


    江延年也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他能拿著個假的證據,警方就把一切照辦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


    她心裏想了這麽多,拿著電話給老王打了個過去,那天她被人帶走之前,叫拓新的秘書幫她把dna檢材寄給了老王,但是那天老王說沒有物流信息。


    現在這件事辦的怎麽樣了?都過去半個月了。


    電話接通,老王在電話另一端翹著蘭花指,正在塗唇膏,嘟著嘴很委屈,“心草,這半個月你又搞失蹤哦,好過分。你以前答應我,再也不搞失蹤的,”


    “我被收監了,”陸心草歎了一口氣。


    哪有什麽搞失蹤啊?


    老王一聽,嚇得手一抖,粉色的唇膏塗到下巴上了,驚恐的問:“怎麽了心草?你現在還好嗎?”


    “現在沒事了,”陸心草心想,看來她被收押,當年案子重審這件事,在外界消息封鎖了,所以都沒人知道。


    “那就好,”老王餘驚未定,拿起紙巾擦下巴,摸到點胡茬,特別心煩,“心草,人家長胡子,真的好煩哦。”


    陸心草今天也沒閑心哄著老王玩,急忙問:“那天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心草,那個快遞郵寄丟了,然後我給你打電話,就一直都沒打通。”老王在電話另一端,想起這件事,還有點愧疚:“心草,對不起,這個事我辦的不好。”


    “不是你的問題啦。”陸心草忙說:“是快遞寄丟了,和你也沒關係。”


    “心草,我好想你哦。”老王這幾天又經常哭,以為陸心草又要搞失蹤好幾個月,或者好幾年。


    “我也想你,再見星辰。”陸心草今天真的沒有閑心和老王聊天。


    看來她猜的沒有錯,那天放著檢材的包裹,被江延年截下了。


    這件事細想一下,江延年一直妨礙她和哥哥做dna,原因是什麽?


    哥哥,可能真的和她沒有血緣關係。


    那份檢材丟了,好在樓上,她還留了一根哥哥的頭發。陸心草想到這件事,便朝著二樓去了。


    這一次她也不想偷偷做檢測了,她就要明麵去做檢測。


    陸心草上樓了,江酆也跟著她,在她背後,眼底裏有一抹深沉。


    陸心草看不到他的表情,急忙去了臥室,找抽屜,在抽屜裏把剩下那根放在密封袋裏的頭發找到。


    “江酆,我哥可能和我真的沒有血緣關係。”陸心草拿著檢材,迴頭看了一眼江酆。


    她迴頭太快,江酆眼底的一抹深沉還沒散去。


    他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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