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清楚。”閔贇白依舊點頭。


    “所以你來是幹嘛的?”陸心草問。


    “來告訴你,你沒病。”閔贇白語氣似乎很平靜。


    所以,那是誰有病?


    “可是現在,案子這樣了。”陸心草歎氣。


    她查來查去,避開一切江延年給她下的絆子,但這次沒躲開。


    這也不怪她,論起來陰毒,沒人是江延年的對手。


    那老家夥,對於使手段,已經爐火純青了。


    她又問了閔贇白一句:“你相信我嗎?”


    “信。”閔贇白麵無表情的說。


    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當年沒有意識之下做過什麽。


    但或許這樣也好,免得有愧疚。


    閔贇白拿得起,放得下,這輩子都是這樣,當年他選擇放下陸心草撞死父親的事,他今天依舊不會改變決定。


    “你在這裏等著,可能需要幾天時間,我會帶你出去。”閔贇白說完這話,便準備離開了。


    見她沒有受什麽苦,就行了。


    其實他來看她一眼,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看看她有沒有受苦。


    閔贇白離開的時候,陸心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江酆呢?”


    她清楚,她這邊發生了事情,江酆那邊肯定也不好過,指不定是被江延年軟禁起來了。


    僅僅這麽一句話,閔贇白眼底裏的怒意浮現,迴頭看了眼陸心草,“你覺得呢?”


    之後,他們都沒再說話,閔贇白便離開了。


    不出他所料,剛從局裏出來,便碰上了江延年。


    “賢侄還真來了。”江延年一陣冷笑。


    江延年來這裏,也是為了辦一件事,一件能給陸心草定罪的關鍵事情。


    “江董事長,我倒是不知道,我閔家的事,究竟和你有什麽關係?這麽著急定案。”閔贇白表麵上語氣很正常,但是唇角的冷意浮現。


    本來就是,這個案子和他有什麽關係?他用手段拿到當年的證據,現在又要翻案,是何意?


    “賢侄,我話還是那句話,”江延年對他的目的絕口不提,刺激著閔贇白,“父母之恩,你不能忘。”


    “我能不能忘,那是我的事。”閔贇白勾勾薄唇,“你呢?有什麽居心?”


    “賢侄說居心,這就有些不對了。”江延年老臉一拉,“我們江家,不可能要一個二婚,並且還有精神病的女人,但我兒子喜歡她,我必須製止。”


    老家夥又補充一句:“我這也是為了維持正義。”


    “原來如此。”閔贇白笑了,江延年做此事的目的僅僅是這個原因。


    但究竟江延年是為什麽,他暫時還不得而知。


    他也懶得繼續問,因為什麽都問不出來,轉身高大挺拔的身軀,朝著豪車走去。


    江延年看著閔贇白的背影,心裏一陣酸丟丟的嫉妒。


    閔贇白比江酆沉穩老練的多,雖然年輕,但在商界的身份地位,與他這個在商界混了一輩子的人也是相當了,這可不是江酆能比的。


    為什麽他兒子江酆,就沒這份出息?


    助理在江延年耳側小聲道:“董事長,如果閔贇白能帶走陸心草,我們是不是不再追究了?”


    江延年瞪了助理一眼,目光像看這個智障。


    怎麽可能?


    就算江酆和陸心草離婚了,閔贇白把陸心草帶走,離開d市,他也不可能放過陸心草。


    她必須要被判刑定罪。


    雖然他沒有直說他的意思,但是助理跟了他10年,他的一個眼神,助理便明白其意。


    助理心裏嘀咕著,為什麽江延年就是不肯放過陸心草,這究竟是為什麽。


    答案很簡單,隻要陸心草不被定罪,她會把案子一直查下去。


    這一點,閔贇白也想到了,於是兩人分開不久,他便給江延年打了電話。


    “賢侄這麽快就給我打電話了?”江延年冷笑,“莫不是有事要說。”


    對閔贇白,他充滿了防備。


    在和閔贇白說話的時候,也十分注意言辭裏,不要讓閔贇白聽出什麽來。


    “江董事長,剛剛的一番話,我也考慮了一下”閔贇白淡淡道,“我可以讓陸心草和江酆離婚,並且帶她離開d市。”


    “賢侄真是胸懷寬廣,”江延年嘴裏振振有詞,“賢侄也很自信。但就算是江酆他們倆被迫離了婚,賢侄認為他們倆能斷的一幹二淨嗎?”


    “想必你也知道,陸心草是我的女人,”閔贇白嗬嗬一笑,“前幾個月我出了個空難,她結婚是被江酆騙的,我現在要帶她迴家,她是樂意的。”


    話說到這,江延年沒有話可以應付閔贇白,又說了一句:‘賢侄,我還是那句話,父母之恩不能忘。’


    意思還是在嘲諷閔贇白,居然會喜歡殺死父親的女人。


    說完這話,江延年掛斷了電話。


    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放過陸心草。


    他又把電話撥了出去,對電話裏的人說:“盡快定罪,盡快一切塵埃落定,我答應你的事,我會辦到。”


    說完這話,他便進入了局子裏,惺惺作態的和負責案件的警官說,“我兒媳雖然是罪犯,但我希望能給她單獨關押。”


    “這還是需要上麵批準的。”警官義正言辭說。


    “那也好。”江延年說:“我願意付錢來申請這件事,我們江家的女人,住在多人間不方便。一切費用我來出。”


    這位警官不是本地人,也是大學剛畢業沒多久,根本不知道江延年是誰。


    當即沒給他麵子,“有錢就能走後門?”


    江延年碰了一鼻子灰,不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還真的給陸心草換了個牢房,換到了一個雙人間。


    江延年老眼眯了眯,陸心草有幽閉恐懼症,他必須要誘發陸心草在這裏,犯一次病。


    “……”


    此刻閔贇白部署了一些人和事,去酒店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他想著那江延年說什麽都不肯放了陸心草,說明了一個問題,他說重啟案子,就絕不是因為,他所謂的,想拆散江酆和陸心草。


    究竟是為什麽,隻有那老家夥自己知道了。


    洗過澡,他又點燃了一支煙,現在他煙癮很大,自從知道陸心草和江酆結婚以後,吸煙成了一種習慣。


    下午的時候,他先見了冷陽,和冷陽聊得很好。


    兩人似乎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這是因為冷陽這人,本來人品就不錯,冷陽和陸心草合得來,實際上性格上,和閔贇白也就合得來。


    冷陽到現在還不知道陸心草被關押了,還對閔贇白說:“心草今天沒來上班,你要是找她,我可以幫你打電話,但是……”


    他頓了頓:“我覺得,你不應該找她了,因為她結婚了。”


    閔贇白勾了勾唇,有一句話沒說。


    那句話是:“她結婚就是玩,什麽時候我要帶她迴家,她就必須迴去。”


    和冷陽分別後,他去醫院看了江酆,這絕對不是出於友情。


    本來,他的主要交際圈也不在d市這邊,都在濱海市和國外。


    以前和江酆的交情,就是那句話講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江酆一直沒有用麻醉劑,臉色很蒼白。


    閔贇白站在他麵前看著他,“或許我該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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