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閔贇白笑了一下,“我說是我殺了我爸。”


    “總裁,您說什麽呢?”王卓越都嚇到了,總裁好像瘋了似得,怎麽說這樣的話呢?


    閔贇白沒再說話,他說的也沒錯,當年如果不是他一心要和陸心草訂婚,父親也不會去正式提親,陸山海也不會逼陸心草嫁他,陸心草更不會犯了病。


    不是他殺的,是誰殺的?


    他一直要她,造成的後果。


    他還記得,父親去提親之後,陸心草就犯了病,在家睡了好幾天,等父親去世後,她才‘醒’過來。


    是他賤,婚後,他見她每天活在愧疚中,每日洗衣煮飯。


    以前的那個陽光的女孩不見了,她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年做了什麽,不知道自己犯過什麽樣的錯誤。


    他恨她,也心疼她。


    他對她壞不起來,但心裏也是過不去那道坎。


    他想到這,手裏的煙蒂燒到了手,緩過神來。


    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這件事,他還真想不起來那些事了,那些事都模糊了。


    陸山海付出了一條命,一切都算了吧?


    他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去再迴憶從前了,活在當下吧?


    不管是什麽時刻,閔贇白都是清醒的,他不覺得今天的事情和老家夥江延年沒關係。


    但是他又想不清楚,江延年要求案子重審,意義何在。


    陸家和閔家,與他有關係嗎?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作甚?


    淩晨5點,辦公室的門被敲動,這個時間,不可能有人來,若真是來了人,也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王卓越和閔贇白這時已經準備出發去機場,去d市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韓昌隆卻來了,這麽早,他來幹什麽?


    韓昌隆也明顯是一夜沒睡,他樣子很憔悴,看得出來,他遇見了難以決斷的事情。


    不過,既然現在他來見閔贇白,就代表,他已經下了決定。


    他見閔贇白正整裝待發,道:“贇白,你是要去d市吧?你先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嗯?”閔贇白對他還算客氣的。


    不管怎麽說,不管閔贇白對韓若拉多麽的厭惡,但韓昌隆這個人做事,還是可以的。


    “贇白啊,我不知道江家和你有什麽過結,但是昨晚江延年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一些話,以東歐石油當賀禮給我,又答應等你和若拉離婚之後,讓他兒子江酆娶若拉,”韓昌隆想了一夜,做了個決定。


    這個決定是,他不和江延年合作。


    沒別的原因,隻因為他女兒喜歡閔贇白。


    他希望,他女兒還能再有一次機會和閔贇白白頭偕老。


    他頓了頓,“他要求我,凍結我在閔氏財務的入資,這樣你的資金鏈會斷條,還要我拿著前幾日你和陸心草去開房的新聞和確鑿照片,去起訴你離婚,是你出軌在先,你要把全部私人財產給若拉當贍養費,讓我今天就去起訴。”


    說完這些,他關切看著閔贇白,“贇白,發生了什麽?”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閔贇白問他。


    東歐的石油生意,是塊肥肉,多少人惦記呢,他韓昌隆不想要麽?


    韓昌隆歎了一口氣,“贇白啊,說俗了一點,我們是一家人啊,雖然你不承認。”


    “我不覺得錢多重要,”韓昌隆道,“我這個年紀的人了,錢隻是個數字,我想,對於你來說,錢也隻是個數字吧?我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還能接納若拉。”


    閔贇白笑了一下,“坐吧。”


    韓昌隆坐下了,這是閔贇白第一次對他客氣,他覺得也值了。


    “有什麽事,咱們是一家人,可以一起解決,別人使絆子,我們一起解決,我們不能內訌。”韓昌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歎息道:“你還是年輕,怎麽得罪了江延年,我都不清楚。但你能不能告訴我?”


    “也沒什麽。”他笑笑,“一會我是要去d市解決這件事。”


    “那也行,你不方便說,我也就不問。”韓昌隆依舊歎氣,“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要注意江延年,這麽多年了,我們老一輩圈子裏都清楚,與誰合作,也別韓昌隆合作,那個人陰險,做事不講道義的。”


    “我還要趕飛機。”閔贇白站起身,也就不想韓昌隆繼續談下去。


    “你去忙,家裏這邊的事不用記掛,你沒迴來之前,閔氏財務不會有任何問題。”韓昌隆說。


    雖然閔贇白並沒有表現出對韓昌隆的熱情,但是這份情誼,他也是記下了。


    但是有些事,譬如他不愛韓若拉,那是定局。


    閔贇白和王卓越趕到機場,乘坐6點的飛機直奔了d市。


    到了d市的時候,聯係了他在d市最好的朋友藍城。


    藍城也是江酆的朋友,其實他們年輕人圈子也不是太大。


    籃家在d市的勢力也不小,他和閔贇白一起去了關押陸心草的地方,看了看案子的卷宗。


    上麵寫著的很清楚,幽閉恐懼症導致精神分裂症。


    這在5年之前,就已經有診斷了,但是陸心草自己不知道。


    精分症。


    閔贇白記得,當年陸心草犯過兩次病,每次都吃了藥,在家裏睡好幾天,睡的昏天暗地。


    其實眼前這份診斷報告,他在當年就看過了。


    現在他看見這份診斷書,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後來他們結婚之後,她倒是一次都沒犯過病。


    另外卷宗裏還有:還有當年,肇事車輛裏的血跡,隻有陸心草的。


    除此之外,再找不到第二個人的痕跡。


    說明,當年撞死閔筠的車裏,隻有陸心草一個人。


    罪犯就是陸心草。


    他去看了陸心草,陸心草被關押在一間多人牢房裏,過了一夜失眠,也有點憔悴,但是看著還是挺平靜的。


    “還好?”他問了一句。


    “嗯。”陸心草淡淡迴答。


    昨晚她想不明白,江延年那老家夥使了手段,非說她有精神病。


    她有沒有精神病,她自己不知道嗎?


    既然閔贇白來了,她知道閔贇白肯定也是看了案子卷宗了,她說:“我沒病。”


    “對,你比誰都正常。”閔贇白點點頭。


    “可是他們說我有精分症。”陸心草情緒不是太好,小臉上帶著無奈和不悅,“我有沒有病,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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