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多說,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抽在江酆的臉上。


    自從江酆出生以後,就沒這麽忤逆過江延年,自從陸心草那女人出現之後,江酆和他說話心口不一,還總欺騙他,忤逆他。


    昨天陸心草在葬禮上那一番話,他也聽說了,他不隻是震怒那麽簡單。


    他要除掉陸心草,但現在還沒找到一個好理由。


    陸心草昨天在葬禮上說的那番話,他不找個好的辦法讓陸心草死掉,他也會有嫌疑。


    他早就知道陸心草不好對付,可自己兒子就偏偏喜歡她。


    江酆說的那些玩玩而已,都是對他說的,都是騙他的。


    現在,他先要把他兒子從陸心草身邊弄走,免得真的出了大事。


    “你和我迴去。”抽完那個大耳刮子,江延年怒視著自己的兒子,“你再這樣瘋下去,休怪我不客氣。”


    “爸,你小點聲,她睡覺呢。”江酆臉上印著巴掌印,沒什麽脾氣,聲音很沉。


    這話音落下,江延年差點沒氣死,心說自己兒子是賤到家了。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害怕打擾到人家睡覺。


    江延年差點氣死過去。


    “我畢竟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她爸死了我不到場不好,會給人詬病不是麽?”江酆的聲音很低,但是陸心草依舊能聽見。


    他對江延年說:“我得安撫她啊,你看,昨天還好我到場了,否則她到處宣揚是您殺了陸山海,怎麽辦?我去了,還能製止她。”


    “你什麽意思?”江延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兒子,“你還在為你得一切行為辯解?”


    “我沒辯解,如果她真的把事情捅大了,咱們家江家也會垮了,沒了錢我怎麽生活?所以我得控製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江酆還迴頭朝內間看了看,似乎在確定陸心草能不能聽見他說話。


    江延年對江酆半信半疑,他覺得他自己生的兒子,總該不會蠢到為了一個女人,真的連家都不要了吧?


    上次小蕊的事,最後他不還是迴家了嗎?


    “江酆,你不能糊塗。”江延年冷眼盯著江酆,“你喜歡哪個女人都行,但不能喜歡陸心草,我早就告訴過你。”


    “我糊塗什麽啊?我昨晚答應娶她,她心情好了不少。”江酆聲音依舊很低,很小,迴頭又看看臥室內間,“爸,我不愛她,我自己清楚,您放心吧,我清醒著呢。和她在一起就是為了她別給我惹麻煩。你讓我安撫她幾天。”


    江延年依舊盯著江酆,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他撒謊的痕跡。


    不過,他一絲都沒看出來江酆在撒謊。


    所以他突然糊塗了,自己兒子究竟怎麽迴事呢?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爸,你給我介紹的李小姐我不喜歡,下次介紹一個火辣點的,”江酆突然笑了一下,“那個李小姐啊,一看就清純,結婚無趣。”


    “娶一個對你有幫助的就行了。”江延年冷著臉,“過幾天我問問林家有沒有聯姻想法。”


    “林珍珍嗎?”江酆眼前一亮,像是挺感興趣的,道:“這個行。”


    “你不和我迴家去?”江延年總覺得自己兒子哪裏不對勁,但他又看不出江酆在欺騙他。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安撫她幾天,然後想辦法甩了她,給她點錢,讓她別再鬧了。”江酆道。


    “阿酆,我最後再相信你一次。”江延年的目光陰森森的,說完這話,轉身便走了。


    江酆站在門口有一陣,才迴到臥室去,陸心草還在睡覺,翻了個身。


    “寶貝,起床了,”他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得,喊了陸心草一句。


    但是他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冷笑。


    他和江延年的對話,她不可能聽不見,他篤定她聽見了。


    陸心草睜開眼睛看著江酆,問了句:“剛才有人來了?”


    “沒人啊。”江酆笑了一下,“哪有什麽人?”


    陸心草也想冷笑,他和江延年的對話,她都聽到了,他還假裝沒人來過。


    就像他去相親那天晚上,發信息告訴她,他在家裏一樣,騙術一點都不高超。


    所以,他對江延年說那些話,都是真的,他就是想騙她,讓她不要再追以前的案子真相,放棄給陸山海閔爸他們討迴真相。


    “我們什麽時候去結婚啊?”陸心草揉揉眼睛問江酆。


    他不是說,結婚就告訴她真相嗎?


    “過幾天好不好啊?”江酆笑容大大的,挺溫柔的樣子,“這幾天太倉促了吧?”


    “好啊。”陸心草點點頭。


    為了那個真相,她願意多等幾天。


    剛才她也聽見了,他和江延年說,安撫陸心草幾天,就甩掉,讓她別再繼續鬧。


    所以說結婚,也是他的托辭。


    陸心草起床去洗漱了,江酆一個人站在諾大的酒店房間,看著陸心草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


    心中默默說:“你是聽見了吧?我說安撫你幾天就甩掉,現在你以為我說的結婚,隻是托辭對吧?你怎麽一點都不傷心啊?嗬嗬……其實……我會娶你的啊,一輩子都不甩掉。”


    這些話,他都沒說出口。


    但是他在陸心草背後說了句:“我說真話你當假話,我說假話你總該信了。”


    什麽高深莫測的意思?


    什麽真話假話?陸心草聽到這話了,但是她根本就沒走心。


    真話還是假話,隻要是江酆說的,在陸心草這,全是假的。


    他這人,人品就不好,合作夥伴都坑,翻臉後又賄賂對方代理律師。


    總之,在陸心草心裏,江酆這人毫無可取之處。


    陸心草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出來時,江酆已經換好衣服了。


    “你換衣服,”他對陸心草說。


    這天早上8點,陸心草和江酆是第一對在濱海市登記的夫妻。


    他說過幾天再結婚,那不過是想看到陸心草傷心,亦或者是恨他的樣子,但是他什麽都沒換來。


    領了證後,陸心草依舊平靜著,就好像剛才結婚的人不是她一樣。


    “你就沒有一點開心?”江酆忍不住,還是追問了陸心草一句。


    “沒有。”陸心草坦白告訴江酆,“江酆,一紙婚書什麽都代表不了,沒有愛情,結了婚又能怎樣?相愛著,就算是相隔天涯海角,又有何妨?我不愛你。”


    她說的可真是利索啊,江酆一個大男人,手裏拿著還發燙的紅皮結婚證,站在民政局門口,一股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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