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江酆聲音悶悶的,帶著一抹痛楚。


    他沒有在乎別人的探究與異樣的目光,現在他什麽都顧不上了。


    他隻覺得自己要失去她了,他想解釋,可又不想再撒謊解釋,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他在乎她的一舉一動,在乎她和哪個男人接觸多,看到她傷心,他心裏就會揪著疼。


    她目前悲慟傷心的樣子,就像一把刀插在了江酆心裏,他不忍心了,不忍心繼續騙她。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江酆是愛陸心草的。


    但陸心草眼裏看到的那個人,是個仇人。


    江酆還要過來抱陸心草,但是又一次被陸心草推開。


    “心草,”


    “滾,江酆,迴去告訴你爸江延年,讓他也來殺我,”因為父親去世,陸心草實在是難以冷靜,沒管在場有多少人在,她對江酆說:“當年閔爸是他害死的,我爸也是他害死的,你讓他也來把我也殺了,否則我們這輩子都不停不休的對峙,直到真相浮出水麵!”


    這話說的聲音很大,在場的人又很多。


    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江延年是什麽身份?


    陸心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明說這件事,可想而知會引發多大的騷動。


    江酆也蹙起眉吼起來:“你給我冷靜點,你瘋了?”


    你要發瘋,迴家對我一個人發瘋不行嗎?


    為什麽要外麵,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瘋?


    “你胡言亂語什麽?”江酆音調降了幾個度,“我爸不讓我們結婚,他至於殺你爸?你每天就在胡思亂想,他阻止我們結婚,殺你爸有用嗎?要和我結婚的是你,又不是你爸!他殺你爸意義何在?”


    他想把陸心草剛才說的話彌補過去。


    可這很難,陸心草冷笑起來。


    在場來吊唁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人是傻子,大家心裏都有個數,想必當年那個案子另有隱情。


    聰明人做聰明事,有認識江家父子的人過來打圓場,“都不知道江公子和陸小姐是情侶關係呢,陸小姐是悲傷過度,江公子也多體諒哦。”


    “不要胡言亂語的。”江酆盯著陸心草。


    陸心草不再說話了,但始終掛著冷笑。


    追悼會挺簡單的,但是自從江酆來了之後,陸心亭就不見了,沒到追悼會結束,他就走了。


    喪事辦完之後,淩霄辰和老王都陪著陸心草,就連喪事之後辦的追悼酒宴,都是淩霄辰主持的。


    但江酆一直都跟在陸心草身後,默默一言不發,一直跟著。


    晚上時老王又耍小性子,想和陸心草去酒店,他覺得他陪著陸心草,陸心草才會高興。


    但是他老板淩總使勁兒把他給拎走了。


    “你老公有男朋友了,你沒發現嗎?”淩霄辰小聲和老王說,“你不能打攪。”


    老王一聽,小臉上出現了悲傷,“她不喜歡那個家夥。她喜歡我。”


    “乖,你聽話,”淩霄辰說:“你給不了她幸福,事實上,她才是女人,你是男人,但是你不像男人,女人喜歡男人,女人不喜歡女人。”


    “你都在說什麽呀?”老王什麽都懂,這會兒曼妙的小臉上,臉色很冷。


    “我的意思是,你隻能陪她選口紅的顏色,不能給她婚姻裏的幸福。”淩霄辰說。


    “可我改不了,我就喜歡挑口紅。”老王哼了一聲,“不管你怎麽說,她愛的是我。”


    “對對對,是你,絕對不是別人……”


    “……”


    陸心草被淩霄辰他們送到酒店樓下,便獨自上樓去,江酆一直都跟著她,但他也不說話。


    實際上,他也是默認了,用沉默告訴陸心草,她猜的沒有錯,一切都和江家,和江延年有關係。


    陸心草進入酒店房間,江酆也跟著走了進去,陸心草也沒趕走他。


    她迴到酒店房間,便沉默著去洗澡,洗過澡出來,躺在床上睡覺,眼睛閉著。


    “心草,以後不管多生氣,你都不要在外麵發脾氣,隻有我們倆的時候,你打死我都行。”江酆坐在陸心草床邊,默默說道。


    他說的是情話,但陸心草表麵上看著平靜,卻有一種想立刻起床發瘋,把他殺了的衝動。


    “你能告訴我,真相是什麽?”陸心草躺在床上默默問。


    “你有沒有愛過我?”江酆答非所問。


    不過,他心裏默默的想,隻要她說愛過,哪怕是騙他的,他也告訴她,他所知道的一切。


    陸心草躺在床上笑了一聲,不知像不像笑的聲音:“有可能嗎?”


    “我們在一起那麽久,就沒有某一個刹那?你愛我的?”江酆問。


    “沒有。”


    “哈哈。”江酆也笑了,但笑聲有點恐怖。


    他突然把陸心草從床上拎起來,眼裏帶著恨,“嫁給我吧,嫁給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好啊。”陸心草咧嘴笑起來,笑的無所謂。


    反正她無所謂,因為當年那個案子,帶給她太多太多慘痛。


    父親母親死了,最疼愛她的長輩死了,陸家幾乎被滅門,她和閔贇白沒法在一起。


    所以,她還有什麽不能失去呢?


    不就結個婚嗎?也算不上是失去啊。


    “好,一言為定。”江酆笑容有些殘忍,“但是以後不要怨我,是你自己選的。”


    “怨不起來,因為你什麽都不是。”陸心草重新躺迴床上,閉上雙眼去睡覺了。


    他們倆經常睡在一張床上,但陸心草對江酆沒有任何興趣,江酆也不願意強人所難。


    實際上她不愛他,他能不知道嗎?


    他又不是傻子。


    可他陷進去了,無法自拔,就愛當個傻子。


    一夜他躺在陸心草身旁,聽著陸心草均勻的唿吸聲,她睡的真好。


    難道就不怕,他這個‘陰狠’的家夥殺了她嗎?


    江酆想著這些,突然自己也笑了,想到一件事。


    一個女人能在一個男人身邊安睡,是有夠安全感,他給了她安全感嗎?


    半夜的時候,江酆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急忙掛掉,怕影響陸心草睡覺。


    是父親江延年打來的電話,他看過來顯之後,就煩惱的掛斷了。


    那些話他不愛聽,也不想聽,索性不聽。


    陸心草背對著他,黑暗中,她的雙眸裏水霧一片,唿吸聲卻依舊安穩。


    第二天早上,酒店房間外麵,有人來敲門,江酆裹著浴袍下床,迴頭看看陸心草,見她睡的依舊很沉,便去開門。


    打開門,一股陰冷的氣息灌入,江延年自帶冷氣,昨晚半夜江酆掛斷了他的電話。


    他一怒之下,乘著專機來到了濱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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