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小王子:我們正一起吃黃燜雞寂寞小王子:他沒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寂寞小王子:危!他把雞屁股給吃了!楊樵:“……”很快薄韌也發了消息給他。韌:別聽唧唧胡說八道,沒吃雞屁股楊樵見他肯迴消息了,頓時放鬆了心情。木頭:那你怎麽一直不理我?韌:生你的氣,不想理你木頭:這事真的推不掉,下周一定迴去韌:沒有誠意,都不會說點好聽的哄我嗎?楊樵還在打字,鄒冀又發來了消息。寂寞小王子:你們倆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沒有瞞著我,那什麽吧?怎麽會有這種誤會?楊樵忙關掉薄韌這邊,先迴複了鄒冀。木頭:當然沒有,什麽都沒有,你可不要對他亂說啊!薄韌等不來楊樵的迴複,又開始掉臉了。韌:你現在是連哄都懶得哄我了,是嗎?楊樵趕忙又切迴去打字,還沒把哄薄韌的話打完,鄒冀又發來了消息。寂寞小王子:有個女生想找他看劇,女生長得還挺好看的!楊樵:“!”啊?他哪裏還顧得上去哄薄韌,立即追問鄒冀下文。木頭:然後呢?他去了嗎?“寂寞小王子”把女生被爹味薄韌氣跑的始末,添油加醋講了一講。楊樵:“……”怎麽有這麽離譜的事?薄韌為什麽對女同學那樣?那盆黃燜雞的另一邊,薄韌等得焦躁起來,怎麽楊樵還不哄他?韌:不理我了是吧韌:算了,我拉黑你了韌:3韌:2木頭:停!木頭:沒有不理你,剛有點事韌:你怎麽總是有那麽多事?木頭:沒有了,不理他們了木頭:最愛你了木頭:下周末一定迴去,我真的超想你啊[親親]鄒冀剛才和楊樵八卦完,就已把手機收了起來,在夾菜吃,問薄韌道:“你還吃不吃了?都涼了。”“不涼……不是,不吃了。”薄韌隻顧笑著玩手機,隨口道,“吃不完打包,別浪費。”韌:[親親]夏天一晃而至,他們迎來了大學中的第一個暑假。薄韌和楊樵商量去旅遊,挑來挑去,最後選定了去自古山水甲天下的廣西!桂林!“我也去,我也去!”鄒冀積極響應。他真的很想一起去玩啊,但聽朋友們把計劃說了一遍,又表示:“不去了,不去了。”不存在什麽給二位當燈泡不燈泡的問題,主要是一看這出遊計劃,主導製定人毫無疑問,一定是薄韌這位雲州當代葛朗台。“學生窮遊我很能理解,我也不是不能省錢,和你們一起窮遊,我也會很開心的。”鄒冀道,“但是,但是!這個計劃,是不是也太窮了?!”居然要坐三十多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去廣西。更離譜的是,楊樵居然還同意了。鄒冀是萬萬不要一同去了。他甚至覺得楊樵可能瘋了。他私下裏單獨對楊樵說:“為了陪他省錢,居然坐三十個小時火車也願意,你……你別是個戀愛腦吧?”“……”楊樵樂觀地說,“三十個小時臥鋪,也還好吧?”鄒冀絕望道:“是硬臥啊!最反人類的硬臥啊!”確實,怎麽會有這麽反人類的存在?楊樵人生中第一次火車硬鋪的旅程,還不到一半,他就已經後悔得直想撞牆。早知道,在薄韌製定計劃的時候,他就不隻顧著高興,隻想到和薄韌一起去玩太快了了,完全盲聽盲從,當時也該稍微發表點反對意見,哪怕各退一步,坐半程高鐵,再半程硬臥……現在說什麽也晚了。他和薄韌原本是一個下鋪一個中鋪,上車後列車員找到他倆,商量能不能把下鋪換給了一位中鋪的老奶奶。兩人同意了,這樣一來,不但他們的下鋪沒了,兩個人還被分到了不同兩間去。夜十一點多,臥鋪早已熄了燈。楊樵躺在中鋪。上鋪兩位大哥唿嚕聲二重奏,下鋪那位奶奶不知道喝了什麽中藥,藥材的味道很大,又混合著臥鋪車廂的各種異味。他戴了耳塞,還戴了蒸汽眼罩,又用衣服蒙著口鼻,卻也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床鋪又狹小,他如今身高也已經超過了一米八,頭腳都頂著廂板,非常不舒服,對這個夜晚充滿了絕望。他麵朝著裏麵,努力想要睡著,忽然腰後被戳了一下,被嚇了一跳,忙扯下眼罩迴頭去看。在車窗外投射進的朦朧光線裏,他看到了薄韌的臉,出現在他的鋪位旁邊。“你……”楊樵想說話。薄韌忙做了個“噓”的口型,不要打擾到別人,又示意他下床去。楊樵不明所以,把耳塞也摘了,慢慢下去,跟著薄韌,來到薄韌和奶奶換過後的那個隔間裏。薄韌示意他看,自己如今是睡了下鋪。楊樵:“?”兩人並肩坐在那張下鋪的鋪位上,楊樵終於也能舒展一下腰背了。“這個鋪位,十點多上來一個姐姐,”薄韌指尖朝對麵中鋪指了指,示意那姐姐換去了那個他本來的中鋪位置,能看出那裏躺著一位穿裙子的女士,背對外麵,應該是睡著了。薄韌很輕聲地解釋說:“她覺得下鋪有點不安全,就找我換了一下。”楊樵點了點頭。薄韌道:“你睡這裏,我去睡中鋪。”他要起身,楊樵忙拉住他,說:“等等再去……陪我待會兒吧。”薄韌又坐了迴來。兩人看看彼此,兩張疲倦還倒黴的臉,又都笑了起來。“都是我的錯,”薄韌怕說話影響到別人,靠近了些,道,“硬臥教我做人,以後再也不敢了。”楊樵此時卻一點也不生氣了,道:“沒事,也很有意思。”薄韌叫苦道:“什麽有意思?這哪有意思?”“就我一個人的話,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楊樵道,“是和你一起,就覺得很有意思。”他說完,笑著看薄韌,這是他現在最真實的想法,和薄韌一起經曆的意義,遠遠大過於辛苦。薄韌本來還在愧疚,聽他這樣說了,又被這麽看著,心口突突亂跳了起來。火車前行中發出有節奏的哐哐聲,一下下都撞在他的心上。“那……”薄韌道,“把返程機票退了,到時還坐這趟車迴去?”楊樵的眼睛頓時睜大了。薄韌笑了起來,借著這開玩笑的時機,他挨過去把頭靠在楊樵肩上,看似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笑聲。“……”楊樵也側過了臉,低下了頭,放鬆了身體。兩人自然地倚靠著彼此。片刻後,楊樵躺在了下鋪的鋪位上,空出了外麵的半邊,薄韌便也躺下。兩人都沒說話,臉龐的距離隻有幾公分,就這麽安靜地互相看著對方。車廂光線晦澀暗淡,隻有瑩瑩的月光。楊樵慢慢笑了起來,他忽然覺得內心已經非常滿足了,擁有過這樣一個月夜。他先閉上了眼睛。薄韌:“……”薄韌幾乎以為這是一個在邀請他吻上去的暗示。但這又怎麽可能?不久後,楊樵的唿吸慢慢變得平穩,他太疲憊了,就這麽睡著了。薄韌:“……”他注視著楊樵的嘴唇,因為睡著的關係,兩瓣唇閉合得沒有平時那麽緊,有種鬆弛的柔軟和可愛。薄韌感覺到自己發著抖,他慢慢貼上去,在那唇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