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高興?”薄韌觀察他一會兒,問道。“對,”楊樵答道,“我很高興。”薄韌大度起來了,說:“那可以讓你再耍我一次。”楊樵微抬起眼睛來,道:“就一次嗎?”“行吧,不限次。”薄韌慷慨地說,“你高興,我就會更高興了。”楊樵道:“這是什麽因果關係?”“對咯,就是因果關係。”薄韌朝前湊近了些,以隻有他倆能聽到音量說,“因為你是我的老婆。”楊樵沒什麽反應,垂下眼繼續吃飯,過了十餘秒,才說:“我都要哭了。”薄韌扳迴了一局來,道:“不是已經哭了?我都看見你眼淚滴在飯上了。”楊樵矢口否認道:“沒有。”薄韌道:“好,沒有。”吃過飯,迴楊樵家的路上,兩人又沉默了。眼見得離那房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即將到了,他們經過薄韌停在外麵車位上的車。薄韌停住,按了下車鑰匙,打開車門,到儲物格去拿東西,起身時,手裏多了個小方盒子。“……”楊樵一瞬間就有點緊張,也有點不好意思。薄韌關好車門,道:“你吃嗎?”楊樵這才看清楚,他手裏那是一盒口香糖……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薄韌分給他一片,自己也嚼了一片。馬上要進家門了,在這裏嚼口香糖?是什麽意思?楊樵突然反應了過來,虧得是夜裏,路燈下看不出他的麵紅耳赤。他也緊急開始嚼口香糖。但是,怎麽有這麽滑稽的事啊?他和薄韌麵對麵嚼著青蘋果味的口香糖。薄韌倒是很快樂的樣子。楊樵滿頭黑線。“我們現在像兩頭愚蠢的河馬。”楊樵道。“不像。”薄韌的視線在楊樵臉上掃來掃去,道,“看過小熊貓吃蘋果的視頻嗎?我刷到的時候就覺得很像你,現在你嚼口香糖的樣子,更像了。”楊樵不止一次聽他這麽形容自己,道:“我到底哪像小熊貓了?我又不胖,也不毛茸茸。”“反正是像,沒準你倆是近親。”薄韌道,“迴頭見了小熊貓專家羅林博士,讓他研究研究。”羅林學了一個特別冷門的專業,野生動物與自然管理。現在在動物研究所攻讀博士,近期主研究課題是小熊貓科的基因組學。楊樵完全不覺得自己像那種小動物,他認為自己和“可愛”沒有關係。在他想象中,真的擬動物化,他也應該是雄鹿或駿馬之類,很帥很有力量,善良的草食性動物。“嘖,河馬也是馬。”楊樵受不了這古怪的氣氛了,把口香糖吐掉,團在包裝紙裏扔進垃圾箱,結束了這荒唐的,隻為了……的準備工作。他也不理會薄韌,轉身推開自家大門,穿過院子,按指紋開家門鎖。薄韌也處理掉了口香糖,快步跟上來,隨著他進了門。楊樵伸手去摸牆壁開關,薄韌卻不想讓他開燈,迅疾地捉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圈在他的腰上。楊樵想說,為什麽非要關著燈來……來那個?這是什麽特殊嗜好?但兩人的唿吸節奏已經亂七八糟,雙方已經忍太久了。楊樵側過臉想看看薄韌,門還沒關上,薄韌借著室外燈的光線,不由分說吻住了他的唇。而後薄韌才反手把門咣一聲關上。兩人在門口熱烈親吻了幾分鍾,楊樵在這吻中轉過了身來,和薄韌緊密地抱著彼此,親吻從激烈到和緩,慢慢冷靜了些,他倆又依偎在一起。還不太熟練,兩個人還需要休息下,緩一緩心跳,也換一換氣。薄韌快樂得要飛起來了,還是不想開燈,於暗暗的光線裏親了楊樵的臉,說:“你是個小圓臉,真的好像小熊貓。”為什麽還要說這個?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楊樵道:“我看你像豬。”薄韌隻是笑,還學了兩聲小豬哼哼,現在楊樵說他是什麽他就是什麽。楊樵:“……”薄韌安靜了會兒,道:“你……以前有沒有親過?”“……”楊樵道,“親過啊。”薄韌有點沮喪,不問不死心,問了又傷心,道:“是……和誰?”楊樵道:“和你啊,不就昨天晚上。”薄韌一下就笑了,又把唇貼在楊樵耳邊,說:“你這人,怎麽嚇我。”“你看我像有空跟別人親嗎?”楊樵道,“這幾年,我哪天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做了什麽,認識了什麽人,有什麽你是不知道的?”他在北京這幾年,和薄韌幾乎沒有一天不打電話,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要視頻互相看看對方。“那也是你說的,我又沒看到。”薄韌說,“你自己瞎編來糊弄我也行,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楊樵說:“那我就要說實話了,其實我夜夜笙歌,每天都跟十八個身高一米八那個十八厘米的帥哥,鬼混到天亮呢。”薄韌迅速決定放棄這個話題,道:“我再親親你好不好。”楊樵道:“不好,走開。”薄韌當沒聽到,吻了上來,楊樵也無條件地迎合他。兩人很快又親得亂七八糟,親吻中艱難挪動到了客廳裏,楊樵此時小腿是軟的,腳下無根,在茶幾邊輕易地被絆了一下,薄韌順勢把他按倒在沙發上。薄韌一邊親他,一邊把自己外套和t恤都脫了,又來脫楊樵的衣服,楊樵也完全不反抗。“?”薄韌摸到了他外套口袋裏有東西,隔著布料捏了下,這個尺寸的小盒子,?他把盒子拿了出來,借著室外微光看,就是他想的那個東西。“你剛才去便利店,是買這個了?”薄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道。“閉嘴吧。”楊樵道。這東西還要自己準備,還要被當麵說出來,什麽事啊?楊樵道:“不要說了,你真是豬嗎。”薄韌卻道:“我不是,我也準備了。”說著他從褲兜裏摸出了很相像的一個盒子。楊樵無言以對。薄韌拿著兩個盒子仔細看了看,其實這光線看不太清楚,非要裝作看清楚了,說:“哇,味道還不一樣。都試試吧?”楊樵道:“試什麽試,氣氛都被你破壞完了。”“怎麽就壞完了?”薄韌俯下身來親楊樵,把楊樵的襯衣扣子解了大半,貼在耳邊問他,“哪就壞了?你說哪壞了?”“……”楊樵心裏不停尖叫,這人到底從哪學的這些花招?他小時候偷偷看小電影,不巧被父親逮了個正著,從此留下了心理陰影,直到現在都再也沒有看過。當了十幾年男同,高端知識完全不懂。薄韌半路當同,越吐越勇,持之以恆,終得大道。苦於沒有實踐機會,然則理論知識已經攢了好幾車。到得箭在弦上,千鈞一發。楊樵暈頭轉向,緊急表態:“我我我有點緊張。”“我還以為你不會緊張。”薄韌掌握了主動權,遊刃有餘,還反將一軍道,“你再耍我啊?你現在再耍我試試呢。”楊樵要氣暈過去,道:“你……!!!”昨天的失敗給了薄韌經驗,今天他一舉成功。滋啦滋啦,薄韌師傅首次發電,時長二十五分鍾。“撒花!”薄韌快樂極了,為今天的圓滿勝利而喝彩。“……”楊樵無力吐槽這個神經病。第31章 擔憂楊樵迴房間去衝澡,薄韌留下善後。上樓的時候,楊樵每上一級台階,都覺得自己的大腿還在發抖。在浴室衝淋到了熱水,感覺才好了很多,等從浴室裏出來後,他想休息,於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真正的“坐臥不安”被他體驗到了,現在沒有哪一種姿勢能讓他的身體真正覺得舒服。最後他側躺下的姿勢,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非常扭曲。薄韌收拾完,還在樓下客房裏唱著歌,歡快地洗了個澡。樓上的楊樵聽到他快步上樓的聲音,開始醞釀要怎麽吐槽他。“我愛你!”薄韌衝到房間門口,大聲示愛,而後一躍上床,不由分說把楊樵整個抱住,貼在楊樵耳邊,音量放低,道,“我真的要愛死你了。”“……”楊樵又把吐槽咽了迴去。薄韌簡直是迴味無窮,道:“這比我想象中還好一萬倍。”楊樵沒有說話。薄韌問:“你感覺怎麽樣?”你說你為什麽要問呢?本來楊樵已經不想說了,既然當麵問了,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啊?“就那樣,”楊樵無情地說,“和我想象中差遠了。”薄韌怔了下,卻並不太受打擊,分辯道:“這也正常,因為我還不是熟練工,你給我機會,讓我多練習幾次,慢慢就會很好了。”楊樵十分崩潰,說:“你不是直男嗎?怎麽你爽到了,我一個男同居然沒有?”“說明你葉公好龍,不是真正的男同。”薄韌道,“不像我,直男雖然是我的初始設定,從我決定和你搞基那一天起,我就每天都在想怎麽幹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