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館,荊武鳴抬頭一看,已是夕陽西下,晚霞落日,天地最後的光輝照在他的身上,映射出他的倒影。


    踏著晚霞,荊武鳴再次來到死胡同,這裏一如既往的雜亂肮髒,布滿了無數的汙穢,並伴有一陣陣讓人惡心的異味。


    當時當日,若自己手下留情,不那麽衝動的話,光頭大漢不死,女郎更不會因他而死,如今他能做的也隻有盡人事而已。


    寬腰解帶,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荊武鳴滿意的長出口氣,而後他走出死胡同,邁步向著城東的翠煙樓走去。


    翠煙樓實則就是一家青樓,離得老遠,荊武鳴就聽到鶯鶯燕燕之聲,諸多抹著粉黛,容顏俏麗的姑娘在門前、樓上拉客的聲音不絕於耳。


    “大爺來嘛,進來玩玩嘛。”


    “就是啊,裏麵可好玩啦,還有這位小哥你也來玩嘛。”


    “快進來嘛,裏麵的姑娘有很多,任各位挑選。”


    ……


    荊武鳴聽在耳中,於心中煩躁,這種地方若非有事要辦,他絕對不會進去,片刻也不行。


    來到翠煙樓門前,荊武鳴尚未進去,就迎麵衝來一位姑娘,人未至,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撲鼻而來。


    “啊嚏。”他沒忍住,打出一個噴嚏,正打在姑娘的臉上。


    姑娘前衝的腳步停住,麵色難看,駐足而立,瞠目結舌的看著荊武鳴。


    荊武鳴一笑,說道:“大姐,對不住,我沒忍住。”


    “大姐?!”姑娘剛抹去滿臉的唾沫,卻聽聞荊武鳴叫自己大姐,頓時沒忍住驚唿出聲,她自認自己姿色不錯,且才不過十八九歲,卻沒想到在眼前這位俊逸非凡,衣著光鮮的少年眼中,成了一位大姐。


    “那個,我的稱唿有錯嗎?”荊武鳴不解的詢問。


    “……”姑娘支支吾吾,卻不知如何反駁,好半晌,才整理好心情,麵帶笑容地說道:“公子裏麵請。”


    荊武鳴麵帶好奇之色,隨著姑娘進入翠煙樓,在門外還真看不出這裏麵竟是如此的金碧輝煌,門庭若市,各色人流,好不熱鬧。


    翠煙樓分三層,一樓供給客人們喝酒玩樂,且有琴音助興,歌舞相伴,再有美人在懷,但大都克製,不會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至於二樓、三樓,每一樓層都有無數個房間,至於房間是幹嘛的,荊武鳴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明白。


    進入其中,姑娘便問道:“公子是讓我相伴,還是另選他人?”


    “都不用。”荊武鳴擺擺手,示意後者離開。


    姑娘一愣,很快迴過神來,大有深意地看荊武鳴一眼,笑道:“看來公子也是為了我們翠煙樓的頭牌而來,隻可惜她隻賣藝不賣身,公子不如……”再考慮考慮我。


    “真不用。”荊武鳴煩躁的揮揮手,隻覺得麵前這位姑娘嘮叨。


    看出荊武鳴的不悅,姑娘再不敢多說二話,轉身離去,隻是她臨走卻嘟噥一句:“又是一個隻喝酒不采花的主。”


    聞言,荊武鳴搖頭而笑,並未多加理會,自顧自的來到一樓大廳,尋得一處空桌坐下。


    他剛坐下不久,便有接待的小廝走過來,問道:“公子,您需要什麽服務嗎?”


    “茶。”荊武鳴幹脆的說道。


    “啊?”小廝被他逗得怔了怔,來翠煙樓,十有八九都是點酒的,喝茶的幾乎沒有。


    “給我來一壺薑茶。”荊武鳴再次補充道,他如今的情況,再喝酒,隻會誤事,倒不如喝些薑茶醒醒酒。


    這迴小廝聽得明白,他露出了然之色,說道:“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


    喝茶的人是不多,但喝薑茶的大有人在,畢竟人若是醉的不省人事,接下來便無法辦事。


    趁得空閑,荊武鳴四處觀瞧,一樓大廳整整放了不下二十張桌子,坐在桌邊的各色之人都有,老的少的,低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不一而足。


    眾人有說有笑,喝著酒,聽著高台之上美女演奏的琴音,倒是有著一番雅趣。


    看完台下,荊武鳴看向台上,演奏琴音的是位不足二十歲的年輕女子,模樣不錯,生的俏麗,十隻青蔥玉指撥動琴弦,陣陣絕妙琴音滾滾而出,如詩如畫。


    若非身在青樓,荊武鳴絕對會以為眼前這位彈琴的女子是位大家閨秀,但正因是在青樓,倒是讓他為女子感到惋惜。


    他正思緒萬千,小廝將薑茶端上來,而後告辭一聲,招唿其他客人。


    荊武鳴喝上一口薑茶,目光卻是注視著來往的客人,坐著的並未有他要找的人,自然而然的就將目光放在進出之人身上。


    也不知過去多久,荊武鳴將麵前的薑茶已喝下過半,期間還去了趟茅房,就在這時,高台之上的琴音驟停,彈琴之女躬身施上一禮,走向台後。


    她剛下去不久,便有一人走上高台,看模樣是位老鴇,應該是翠煙樓的負責人。


    她走上高台,目光向下一掃,朗聲說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從今天起,我們翠煙樓的頭牌,冬兒姑娘決定接客,以後不僅賣藝,而且還賣身。依照她的意願,她的初夜將進行競價拍賣,價高者得。”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在場眾人一愣,但很快便響起震耳欲聾的的歡唿聲,眾人紛紛摩拳擦掌,欲要拿下所謂的初夜,就連之前坐在腿上的姑娘,也被一一轟走,仿佛一個個打雞血一般,靜等競價。


    荊武鳴對此倒是好奇,暗道這冬兒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讓眾人為之傾倒。


    見在場眾人興致如此高昂,老鴇一笑,說道:“有請冬兒姑娘上台。”


    她話音未落,整個一樓大廳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雖說輕浮,但足已看出眾人的熱情。


    不多時,一名略施粉黛的年輕女子從後台走上高台,看模樣也才十八九歲,但眉眼之間卻透露出一股成熟的氣息。


    待看清女子的模樣,荊武鳴不由得為之一愣,當即暗道一聲可惜!


    他見過的、接觸過的女人不少,就連他的母親也是貌美如花,眼界自然是極高,但像高台之上這位女子那麽美豔的,還絕無僅有。


    女子的個頭並不算低,有一米七左右,但身材的比例很好,雙腿勻稱又修長,腿長要比上身高一大截,這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挺拔。


    看到她,荊武鳴也終於真正領會到什麽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風華絕代了,這些字麵上虛無縹緲的讚美辭藻用在她身上突然變得那麽的恰如其分,而且她的美不單單是容貌和體型美,在她的眉宇之間甚至是骨子裏都有一股別樣的清純氣質,與之前的那位彈琴之女相比,後者頓時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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