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荊武鳴穩紮穩打,徹底在淬體境三重站穩腳步,這才將其告訴金姓弟子。


    “十七歲,淬體境三重,不錯,比師兄當年都強上不少。”


    “師兄謬讚。”


    “謙虛是好,但是過分的謙虛可就不對嘍。”金姓弟子一笑,說道:“以你如今的實力,再砍伐鐵樹,就有些大材小用,不如這樣,你先去後勤閣領二等雜役弟子的牌子,然後再去任務閣和王長老商議砍伐銅樹的事情。”


    “多謝師兄指點。”


    “謝什麽,這些都是我作為師兄應該做的。”


    告別金姓弟子,荊武鳴直接去往後勤閣。


    負責後勤閣的李長老見他來,開門見山地問道:“需要換取何物?宗門貢獻幣可足夠?”


    荊武鳴也不閑聊,直接說道:“長老,我來做二等雜役弟子的考核。”


    “哦?你已經進階到淬體境三重?”李長老眉頭一挑,問道。


    “是的。”荊武鳴迴答的幹脆。


    “舉起三千斤考核石,就算你考核成功,去吧。”


    荊武鳴點點頭,走向後勤閣內的考核石,閣中其他弟子也都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雖說這種事常見,但他們仍百看不厭。


    隻要是來考核的,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誰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荊武鳴亦然。毋庸置疑,三千斤考核石被他堪堪舉過頭頂,雖說舉起不易,但隻要達到標準,即可證明自己已進階到淬體境三重。


    李長老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臉上露出笑意,說道:“恭喜你進階到淬體境三重,這是你的身份牌,以及淬體境三重的日常用品,一切都是免費提供。”


    荊武鳴接過諸多物品,道謝一聲,轉身離開後勤閣。


    處理完瑣事,荊武鳴來到任務閣,將身份牌呈給王長老,後者一看,說道:“恭喜你進階到淬體境三重,你來是為了調整修行任務的吧?”


    “是的。”荊武鳴點點頭,又道:“砍伐鐵樹,對弟子已沒有磨練的作用。”


    “此事簡單,隻需將鐵樹改為銅樹即可,修行任務的要求仍是二十棵,至於宗門貢獻幣的獎勵則翻倍,”


    “一切全聽長老安排。”


    “既然沒有異議,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說著,王長老遞給荊武鳴一份任務冊。


    荊武鳴將名字簽好,把任務冊遞還給王長老之後,就告辭離開。


    金姓弟子當天就給荊武鳴送來砍伐銅樹的鈍斧,後者掂量掂量,少說也得有近千斤,至於之前那一把鈍斧,則早已還給後勤閣。


    砍伐銅樹可比砍伐鐵樹難得多,荊武鳴足足花費兩個月的時間才適應,如今已能按時按量完成二十棵銅樹的任務。


    而在此期間,他除了換取幾次壯腑丹之外,再無其他花費,倒是有些省吃儉用。


    一番計算下來,他來到浩嵐宗已有三個月之久,此間他無一日休息過,整日都在為砍伐鐵樹或是銅樹忙碌。


    這一日,他主動找到金姓弟子,說是想要休息幾日,後者想都沒想便答應他,見他一臉茫然,於是解釋道:“宗門任務並非強製任務,你若是在任務閣主動領下其他任務,自然無需再做砍樹的任務,換而言之,任何人想要休息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再者說,你如此刻苦,一連三個多月都未曾休息一天,於情於理我都會準許你休息。”


    聞言,荊武鳴頓時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若金姓弟子不說,他還真不知宗門任務是可做可不做的。


    不待荊武鳴說些什麽,金姓弟子又道:“好好休息幾天也好,你正好趁機在山下的浩嵐城遊玩一番,再吃些好的。”


    對此荊武鳴自然是笑著點頭答應,而他也正是這麽做的。


    下山來到浩嵐城,荊武鳴直接來到驛館,離家三個多月,他多少有些想家,於是便寫了封信給家中的母親。


    信的內容很簡單,無疑是些思鄉之情,以及他這段時間在浩嵐宗的近況,並於信中詢問家中的一切是否順利,母親的身體是否安康,在信尾還特別叮囑讓母親迴信。


    交付驛使相應的費用後,荊武鳴離開驛館,前往他之前去過的那家酒館。


    位置還是那個位置,隻是物是人非,負責招唿的女酒保已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女郎,而是換成一位小家碧玉的少女,就連那位男酒保也不見蹤影。


    由於幫助過女郎,荊武鳴倒是印象深刻,他這次來,也是有些私心的,看望女郎便是其中一個目的。


    他一坐在位置上,不遠處的少女走過來,含笑問道:“公子有什麽需要嗎?”


    荊武鳴並未迴應,反而問道:“之前酒館的那個女酒保呢?”


    “哪個女酒保?”少女有些迷糊。


    荊武鳴仔細想了想,吐出兩個字:“麗麗。”


    聽聞這個名字,少女麵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道:“麗姐,她……”


    荊武鳴聽出不對勁,急忙追問道:“她怎麽了?”


    “她……她死了。”少女話語中有些沉重。


    “死了?”荊武鳴音調陡然提高八度,也不在乎其他酒客投過來的目光,問道:“怎麽死的?”


    “……”少女麵色難看,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未吐出半個字。


    就在這時,離荊武鳴不遠的一個酒桌邊,坐著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漢,其酒桌上隻剩下一隻空酒壇,他笑著搭話道:“這位小公子就別難為她了,即便是她知道也不敢說,不過你若是肯請我喝酒,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荊武鳴正疑惑不解,卻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哪裏會拒絕,連忙答應道:“好說,隻要你肯告訴我,請喝酒隻是小事。”說著,他移步與大漢同桌,並向著少女勾勾手。


    荊武鳴不向少女詢問,倒是讓後者長出口氣,卻見前者又向她招手,她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待少女過來,荊武鳴說道:“去拿兩壇十年以上的佳釀,再備上一些好菜。”


    少女愣了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好的,請公子稍等。”


    大漢聽聞既有好酒,又有好菜,兩隻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然而不待他繼續高興下去,荊武鳴便警告道:“你最好是如實告知,若是有所隱瞞,或是欺瞞於我,今日這酒菜你能吃下,他日我就有辦法讓你吐出來。”說著,他將自己的身份牌亮出來。


    他此番作為,並非以勢壓人,而是非常時期動用非常手段,讓大漢不敢欺瞞於他。


    看清楚荊武鳴手中的身份牌,大漢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原來公子是上宗弟子,還請公子放心,莫說我之前本就沒打算欺瞞公子,如今我更是不敢得罪於你。”


    他這倒是實話,浩嵐宗是浩嵐城的上宗,荊武鳴便是上宗弟子,得罪上宗弟子,無疑不是明智之舉,除非大漢不想再在浩嵐城混。


    “如此當然最好。”荊武鳴淡然迴應一聲。


    他話音未落,兩名打雜的青年將酒菜一一擺放於酒桌上,隨後主動退去。


    見得酒菜,大漢兩眼放光,無需荊武鳴再說些什麽,他自顧自的先斟滿一杯酒喝下,道出一句好酒,而後又吃上幾口色香味俱全的菜,道出一句好菜,這才看向一直未動的荊武鳴,說道:“公子不必著急,咱們邊吃邊聊。”說著,給荊武鳴斟滿一杯酒。


    荊武鳴麵上的不耐之色褪去,接過酒杯,抿上一口,問道:“麗麗是怎麽死的?”


    “被人害死的,屍體被發現時,全身到處都是傷痕,連片縷遮擋的衣物都沒有,下麵還全都是血,死狀極慘。”


    “那你可知是誰害的她?”


    “在下知道的隻有這些,至於其他的,在下就不知道了,不過公子若真想知道內情,有一個人或許知道一些。”


    “誰?”


    “公子覺得這酒館除少一個麗麗外,還少一個誰?”


    荊武鳴聞言一愣,隻要他不蠢,自然能想到那個和光頭大漢聯手對麗麗設局下手的男酒保。


    這時,大漢喝下一口酒,又道:“此人自從麗麗死後,就再沒出現在酒館,不過我聽說他如今常去城東的翠煙樓,至於他是否和麗麗的死有關,就不是在下能知曉的。”


    荊武鳴越聽心中越沉重,他有一個猜測,一旦他的猜測成真,麗麗的死他難辭其咎。


    再之後,二人陷入沉默,荊武鳴不問,大漢也不多話,隻一個勁的喝酒吃肉,大快朵頤,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


    吃飽喝足,大漢疑惑的看了看拿著酒杯卻滴酒未沾,且麵色陰沉的荊武鳴,小心翼翼的喊道:“公子。”


    大漢的喊話聲,將荊武鳴拉迴現實,不再發呆,他茫然的看向前者。


    大漢見狀一笑,說道:“多謝公子款待,如今時辰已晚,家中還有婆娘在等著呢,在下就不陪公子喝下去了。”


    荊武鳴沒有說話,隻是向著大漢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待大漢離去,他看了看麵前的兩隻酒壇,其內已涓滴不剩。


    看罷,他頓時樂了,是被氣樂的,而後他抬起手來,打出一個清脆的響指。


    負責接待的少女走過來,她看出荊武鳴心中不舒坦,不敢大聲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有什麽需要嗎?”


    “酒!”荊武鳴迴答的幹脆,見少女不解,他耐著性子補充道:“烈酒!”


    “一壇?”


    “兩壇!”


    少女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眼荊武鳴,頓了一下,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您確定是兩壇?”


    “怎麽,不想賣給我?”


    “公子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烈酒,馬上送過來。”


    時間不長,兩名打雜的青年將烈酒一一放在荊武鳴麵前,然後又深深看他一眼,似在懷疑他是否能將兩壇烈酒喝下,頓了頓後,方慢慢的走開。


    打開壇封,荊武鳴倒滿一杯,隻一仰頭,杯中的酒水被他飲盡。


    高濃度的酒精下肚,仿佛無數把刀子,在他的體內劃來劃去,他閉上眼睛,手指在桌案上極速的敲打。過了好一會兒,他慢慢睜開眼睛,那一瞬間,仿佛有兩道精光從他的雙目中激射出來,很短暫,一閃即逝。


    兩壇烈酒下肚,荊武鳴將銀兩放於桌上,晃晃悠悠的走出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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