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武鳴坐在一家酒館的角落裏喝酒,他喜歡酒,更喜歡烈酒,這裏的酒不錯,正合他的口味,但是此時他卻無心品嚐,隻一個勁的往嘴裏灌。


    忽地,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向款款而來的女郎。


    此時,對方正含笑看著他,薄唇輕啟地問道:“一個人喝酒不悶嗎?”


    荊武鳴的模樣,堪稱英俊帥氣,且不說劍眉朗目,器宇不凡,單單他天生上挑的嘴角,就讓人心生好感。


    他盯著女郎看了許久,不解的反問道:“你認識我?”


    在荊武鳴看來,此時向他搭訕的這位女郎雖算不上漂亮,但也絕對不難看,上身穿著清涼的露臍裝,下麵則是火辣的熱裙,露出兩條修長的美腿,性感的衣著使她姣好的身材看起來更加誘人。


    女郎聞言,搖了搖頭,含笑說道:“我是新來的女酒保,經常見你一個人來喝酒,隻是好奇一問,並無他意。”


    “哦!”荊武鳴搖了搖手中的酒盅,笑嗬嗬的沒有說話。


    他看似在笑,可真正身在其旁的人才能切身的感受到那種徹骨的冷漠,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注意。


    “看你這幅樣子,是有傷心事嗎?我可以做一個傾聽者。”女郎似乎對荊武鳴很感興趣,對他的冷漠毫不在意,自來熟的問道。


    荊武鳴看著手中的酒盅,依舊沉默不語。對他而言,他不想理會的人,絕不會對其多說半個字。


    正當女郎感到尷尬的時候,一隻如同熊掌般的大手突然從荊武鳴的身後伸了過來,按在他的肩上,同時一道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小子,你坐的這個位置有人占了,讓一讓吧!”


    聞言,荊武鳴和一旁的女郎不約而同的扭過頭來。


    隻見在荊武鳴身後站著一名大漢,別的沒引起他的注意,倒是那光溜溜的大禿頭顯得異常紮眼,活似一盞大燈泡。


    看清楚是此人,女郎的臉上頓時露出厭惡之色,但眼神中又帶著幾分敬畏和懼怕。


    荊武鳴滿臉的茫然,說道:“我一直都坐在這裏,可未曾聽說有人占位。”


    “之前是沒有,不過現在有了。”光頭大漢說著,向著掛在腰間的牌子指了指,其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巡’字。


    對方是城中的捕快,難怪會如此囂張。


    見對方亮出腰牌,荊武鳴雙目精光一閃,不過轉瞬即逝,許久後,他貌似膽怯地咽了口唾沫,站起身形,咧嘴笑道:“這座確實是您的。”說著,他拿起酒盅,走向不遠處的空桌。


    “哈哈——”看著荊武鳴‘落荒而逃’的背影,那名光頭大漢狂肆地大笑起來,身形一動,坐在荊武鳴之前的座位上。


    女郎對荊武鳴的懦弱大失所望,再看桌對麵的光頭大漢,臉上的厭惡之色更甚,她作勢起身要走。


    光頭大漢怎會讓她如意,出手如電地將女郎的手腕抓住,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麗麗,你這是要去哪啊?怎麽我一來,你就要走?”


    女郎用力甩開光頭大漢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我早已拒絕了你,你莫要再糾纏於我,否則……”


    “否則你就報官,告我逼良為娼,對不對?”光頭大漢樂了,笑道:“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能不能換點有新意的。”


    女郎語塞,不待她繼續掙脫離開,光頭大漢已語氣不善地說道:“剛才那個小白臉在這坐的時候,你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怎麽我一來,你就要走,麗麗,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要知道,就算是你們酒館的老板親臨,也要敬重我三分,而你不過是酒館新來一個小酒保,若是再如此的不識趣,可別怪我不講情麵,斷了你的謀生。”


    女郎認識光頭大漢,城中惡名昭彰的捕快之一,經常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多為人所唾棄。


    但由於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即便有人有心報官,最終結果也是不了了之,隻能吃下啞巴虧。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女郎深吸口氣,嬌聲問道:“你到底想幹嘛啊?”


    見自己的威脅有效,光頭大漢繼續咄咄逼人的問道:“我想幹什麽,你會不知道?”


    “不行。”女郎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對於得到如此的答複,光頭大漢顯然並不意外,他盯著女郎許久,後者緊咬著下唇一直都未鬆口,他看在眼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瞧把你嚇得,我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嗎?”


    見對方不再強求,女郎長籲口氣,勉為其難得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若無事,我就先走了。”說著,她試圖掙脫對方的手離開,卻不料後者緊抓著她不放。


    “要走也要喝杯酒再走,這個麵子你會給的吧?”光頭大漢說著,鬆開女郎的手腕,向她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見自己逃脫不掉,女郎無奈的重新迴到座位上,隻是她臉色並不好看。


    “就知道你不會駁了我的麵子。”光頭大漢笑嗬嗬的迴到座位上,抬起手來,打出個清脆的響指。


    不遠處的一名男酒保走過來,含笑問道:“捕快大人,有什麽需要嗎?”


    “酒!”光頭大漢迴答的幹脆。


    “好的,請您稍等。”


    男酒保離開的快,迴來的也快,手中提著一瓶不知是什麽酒,先是對著光頭大漢眨眨眼睛,然後分別給光頭大漢和女郎斟滿。


    女郎知道今天這酒怕是躲不掉的,她心中無奈一歎,將心一橫,說道:“這酒我喝下,不過還請您高抬貴手,以後能放過我。”


    “好說、好說!哈哈——”光頭大漢得意的哈哈大笑,連連點頭。


    拿起酒盅,女郎鼓起勇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水下肚,一股辛辣味從胃裏一直湧到她的頭發絲,她覺得自己的唿氣都能噴出火來,小麥色的麵龐也頓時變成紅色,令女郎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嬌豔動人。


    光頭大漢看的眼睛都已發直,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撫掌大笑道:“好酒量,再喝一杯,哈哈,再喝一杯。”說著,他向男酒保使了使眼色。


    後者會意,將女郎的酒盅再次斟滿。


    “……”女郎想要推脫,但剛好碰上光頭大漢鋒利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不得已,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如此這般,兩杯酒下肚,女郎的臉色越發緋紅。


    她抹抹嘴角的酒水,眼中噙著淚,喘著粗氣說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光頭大漢不著痕跡的露出壞笑,點頭說道。


    聽完這話,女郎如釋重負,急忙站起身形,可是她剛一站起,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不聽使喚。


    她站立不住,身形連連晃動,最後又跌坐迴到座位上,腦袋暈暈沉沉,又脹又疼。


    隻要她不是傻子,自然意識到不對勁,自己的酒量她是知道的,絕對不會如此的不濟,對方肯定在酒中做了手腳。


    可如今已然為時已晚,她的意識正一點點的消失,歪躺在座位上,身形搖搖晃晃,臉上的表情呆滯,整個人都顯得神誌不清。


    見已然得手,光頭大漢臉上的壞笑更濃,向著酒保擺了擺手,後者會意,笑眯眯的轉身離開。


    他一邊來到女郎身邊將其攙扶起來,一邊笑道:“瞧你這酒量,不能喝就不要喝嘛,我送你迴家休息。”


    光頭大漢攙扶著意識不清的女郎離開酒館,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的小巷中。


    他們這邊發生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荊武鳴看得清清楚楚,他將僅剩的壇中酒一飲而盡,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便搖搖晃晃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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