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在想二十號八點到底有沒有事。杜庭政難有一迴先開口:“喜歡唱歌?”“你指的去ktv唱嗎?”蔣屹迴神,“當代年輕人放鬆心情的一種方式……你沒去過?”去過,但杜庭政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中唱歌。一般來講,能讓他張尊口說幾句話就足夠給麵子。讓他在歌廳裏唱歌,就跟讓蔣屹脫了衣服去大學裏裸奔是一樣的難度。“還有哪些方式?”杜庭政問。蔣屹想了想:“唱歌,按摩,鍛煉,打球……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方式。”“什麽球,”杜庭政問,“籃球嗎?”“乒乓球,網球,羽毛球,都會一點。”“那為什麽之前談的男朋友都會打籃球?”“什麽,”蔣屹以為耳朵出了毛病,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杜庭政清了清嗓子,卻沒重複再說一遍。蔣屹表情仍舊空白,半晌遲疑道:“你……調查我的前男友?”杜庭政默認了,審視著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蔣屹好險沒帶髒字:“這樣禮貌嗎?”杜庭政坐在沙發一端,手裏虛虛拿著那杯溫熱的牛奶,他對玻璃杯和奶不感興趣,隻看著蔣屹。蔣屹本想說“個人口味和喜好,屬於私事無可奉告”,盯了他幾秒鍾,過後改成了:“我的確喜歡年輕的,有朝氣的,粘人又會撒嬌的弟弟。那又怎麽樣呢?”“偶爾換一換口味也可以理解吧?”蔣屹將他從上到下用視線摸了一個遍,挑起唇角,“你表現的不錯,所以我不介意跟你多一點時間。”杜庭政眼神一暗,捏住玻璃杯的手指剛一用力,蔣屹立刻往後仰脖子:“幹什麽,你要跟我動手?”杜庭政盯著他。蔣屹也惱,轉念又想起來他也查過杜庭政的舊事,金石也跟他透露過不少。這恐怕也是涉及隱私的一種,蔣屹吸了口氣,平靜道:“話說得不中聽,表現的不夠乖,遲到,反抗,甚至就連看都不能隨便看你,一言不合就動手是不是?”“依靠武力解決問題,隻能解決問題表麵。”蔣屹接下他手裏的牛奶放在桌子上,“你看我跟朋友聊天的時候,如果我這樣揶揄他,他會笑著捶我肩膀一下,以示玩笑。根本不會弄疼我。”他拉過杜庭政的手,放在脖子上。“你可以輕輕的。”他用鼓勵的語氣說。杜庭政手指剛一收緊,很快蔣屹喊停:“如果超過這個力度,我會很不舒服,唿吸不暢,也會覺得疼。”杜庭政停止動作,想鬆開手。蔣屹握住他的手腕,沒讓他離開,拉著他維持這個動作。“你今天表現的真好,我好喜歡。”他微微歪了一下頭,好像在撒嬌,語氣卻很認真:“我呢?我今天表現的乖不乖,你喜歡嗎?”第59章 若即若離其實蔣屹摸到了杜庭政的關竅。隻要不是一直挑釁杜庭政的權威, 適當的反駁、嘴硬、拒絕,甚至作, 都可以被允許。相處久了就知道,在他手底下其實很容易爭得一部分權利。就像遠在廣州的東昆,可以先斬後奏;就像管家可以反駁他的意思;就像金石對時間上的把控還有處理事情的過程,一定程度上可以決定著事件的走向或者事件的結果。杜庭政默許這些,就像默許秘書用他手機迴複消息,管家準備今天要穿的衣服, 還有說的話也會聽進去。他有時候挺好哄的。蔣屹覺得。但他喜怒無常的脾氣還有唯他獨尊的作風,蔣屹真想撬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昨晚杜庭政離開時已經很晚了。蔣屹想留他過夜,但是杜庭政看向他的目光很不清白。擔心他誤會什麽,使本就酸疼的腰雪上加霜,蔣屹隻好把他客客氣氣地送走。杜庭政坐在車上往家走的時候, 金石很納悶:“大爺?”他坐副駕駛,杜庭政坐在他後麵的座椅上, 偏頭望著飛掠後退的路燈不知在想什麽。金石道:“最開始的時候,您送蔣教授房子, 不是為了距離近, 節省時間,更方便嘛?”“這也不方便啊,”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 “這都快十二點了。”杜庭政覺得沒什麽問題:“如果再不離開, 時間會更晚。他明天還要上班,起不來床, 管家到時候會抱怨我讓他睡得太晚。”金石覺得問題很大, 但不是這個問題:“我們為什麽一定要離開呢??”杜庭政收迴視線,看向他。“我的意思是, ”金石說,“我們不離開,就像上次一樣,直接在那裏過夜不行嗎?”杜庭政沉默了幾秒鍾,似乎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可是他說,明天見。”金石也沉默,一段時間以後,靈光一閃:“一定要明天才能見的話,臥室讓蔣教授自己睡不就成了?客廳裏有沙發啊,二樓也有主臥,您睡二樓,我睡沙發。如果您想離蔣教授近一點,也可以睡沙發。”杜庭政擰起眉,他從來沒有睡沙發這種思想和經曆,一時間覺得有點新奇。汽車轉過一個彎,駛入元亭街。“沙發也可以。”杜宅近在眼前,杜庭政說:“現在要返迴去睡沙發嗎?”司機聞言立刻鬆開油門,降低了車速。金石遲疑道:“蔣教授不會已經睡了吧?我們再迴去,會不會吵醒他?”“你沒有鑰匙?”“有。”金石說。不等他繼續,杜庭政就用力抿了一下嘴角,眉心也牽連著蹙起來:“不能用對嗎?他說要尊重他,事情經過他允許才能做。”金石無辜地點頭。汽車的速度已經降到最低,緩緩行駛著。“不然發條消息問一下,”金石說,“他迴複了,同意我們就迴去。沒迴複,就是睡著了。”杜庭政從來沒碰到過這麽麻煩的人。拿出手機來的時候他還在嫌棄,點開跟蔣屹的聊天界麵,一時間也不知該發些什麽過去。“不然用我的手機發。”金石小聲建議。杜庭政手指一動,打出來三個字,直接發了過去:睡了?蔣屹一覺睡到八點半,打開手機看時間,才看到這條隔了一夜的消息。雖然昨晚睡得晚,但睡眠時間長達九個小時,睜眼的時候蔣屹渾身都舒暢了。這時間不早了,他匆匆迴了個問號,就趕緊洗漱出門上班。到了單位後辦公桌上擺著幾樣早點,他以為是杜庭政派人送來的,就拍了張照片發給他,又發了個謝謝。杜庭政昨天晚睡,今天早起,此刻已經站在了一望無際的高爾夫球場上。褚官錦今天要跟人談合作的事,非要叫他過來壓場。沒辦法。昨天蔣屹列舉了好幾種喜歡打的球類,好像沒有高爾夫球。杜庭政看著褚官錦興致勃勃揮杆的姿態,也覺得沒意思。“怎麽了兄弟,”褚官錦剛談成了合作,把合作對象送走,心情大好,“心情不好,跟辣椒吵架了?”杜庭政想起來辣椒是誰,心情確實變得不好了。就在這時,金石坐著車過來,到了跟前跳下去,一手拿著他的手機,一手高興地指了指。杜庭政立刻猜到是誰的消息,手來不及擦就接過手機看。看到等了一夜蔣屹卻隻迴複了一個問號的時候,心情更加不好了。很快,他就發現還能更不好。蔣屹發了一張辦公桌上擺著不知道誰送去的早餐的照片,還說謝謝。他掃了金石一眼,金石搖搖頭,示意不是自己送的。“是不是家裏別人送去的?”給管家打電話,管家說沒送。這下確認了,肯定是單位裏哪個心懷不軌的同事送的。金石站在旁邊,聽他黑著臉吩咐:“明天開始給他送早餐。”“是。”“等一下,”褚官錦插話道,“幹嘛要送呢,一起吃早餐多好?”杜庭政煩躁道:“他有時會睡懶覺,起不來床。”“早起十分鍾就吃上了。”褚官錦說,“起不來你叫他啊。”他壓根不知道他們沒有住一起。不僅沒住一起,現在蔣屹住的房子,還是他強勢要求讓他搬進去的。當初送的幾樣東西,除了車還開著上下班,卡從來沒有用過一次;送的房,他倒是成天住在那裏,但也並不方便;手表也沒戴過。幾樣禮物送出手,沒一個讓人舒坦的!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怎樣才能讓蔣屹搬到杜家來住。他應該不會同意,因為早晨上班會多出來十分鍾路程。再加上早起十分鍾吃早餐,就是二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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