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問:“要給蔣教授迴電話嗎?”杜庭政點開通話頁麵,沒來得及撥出去, 突兀的鈴聲響徹茶水間。金石嚇了一跳:“開、開視頻啊?”杜庭政掃了他一眼,接通了。蔣屹出現在屏幕裏, 看到他眼睛彎了彎。他長得真是太好了,單獨看哪裏都很精致流暢, 根根分明的眼睫掀起的弧度都恰到好處。好看, 而且耐看。“不忙了?”蔣屹說,“剛剛打電話,你沒接。”他一開口, 這氛圍就顯得很不對勁兒。金石想走了。蔣屹說:“看到我下巴上的傷了沒, 你的手下怎麽都那麽粗暴?”杜庭政看了他的下巴片刻,問道:“照片怎麽撤迴了?”蔣屹先問什麽, 隨後想起來, 才說:“角度拍的不好,我打算重新拍一下呢。”杜庭政沒什麽反應:“一會兒讓東昆給你送藥過去。”蔣屹沒把下巴上的傷當迴事, 聞言便笑了:“要不你給我送來吧。”杜庭政起身端過茶水,喝了一口。蔣屹也怕他真的會來:“光線不好,拍不清楚,你直接在視頻裏看吧。”他把寬鬆的t恤撩起來,給他看紋身,但是因為角度的原因,攝像頭一直對不準。蔣屹把手機支起來,放在床頭櫃上,退遠了點。他腿長,身體也舒展,屏幕把他半條腿框了進去。總算能看到了。蔣屹迴來拿手機,帥臉又放大在屏幕上:“內褲好看嗎?”杜庭政一頓。他剛剛沒注意到內褲。蔣屹低頭笑,半晌長長唿出一口氣:“沒情趣,不給看了。”杜庭政看著他笑夠了,問他:“明天幾點迴?”顯然他不想隔著手機發生點什麽。蔣屹已經暗示的如此明顯,他都沒有讓他脫光,或者遙控他幹點什麽隱秘的事。或許他在過去的人生經曆中,根本不知道還能隔著手機搞事情。“晚上八點多的飛機。”蔣屹說,“不晚點的話,十一點到家。你要去機場接我嗎,親自去?”“金石去接。”蔣屹哼了一聲。拿著手機給杜鴻臣發消息,讓他現在給杜庭政打電話。杜鴻臣迴複收到。“金石接我跟司機接我是一樣的,沒什麽區別。”蔣屹把視頻頁麵切迴來,看著杜庭政,“你在家等我?”屏幕裏的杜庭政視線一動,蔣屹猜測應該是杜鴻臣把電話打過去了。“我這邊信號有點差。”蔣屹伸了個懶腰,說,“等下我切個網,再給你打。”然後不等杜庭政說些什麽,就掛斷了視頻。兩分鍾,杜鴻臣發來一句謝謝。蔣屹刪掉跟他的聊天記錄,重新給杜庭政撥視頻過去。杜庭政已經起身,沒在沙發上坐著。“剛剛跟誰打電話,”蔣屹看著他穿衣服,說,“給你打,一直打不通,提示你忙線中。”杜庭政說:“剛剛你沒穿內褲。”“我穿了!”蔣屹說。“我看看。”蔣屹調轉鏡頭,對著自己的腿。內褲邊露出來,黑色的底,壓著淺色的邊條,款式很運動。蔣屹伸手拉了一下,隨即鬆開,給他看胯那裏。“這裏是鏤空的,”蔣屹說,“能看清楚嗎,好不好看?”杜庭政就沒見他穿過什麽正經內褲。他之前在杜家過夜留下的兩條還在衣帽間的架子上,一條白色四角,圖案有幾顆紅色心,卡胯上顯得腰很細;一條灰色三角,黑白兩根繩編成一股,用力拽能拽開,很野。“看不清。”杜庭政說,“等見了麵再看。”蔣屹把鏡頭又轉迴來,對著臉:“見你的麵還用穿內褲,那不是多此一舉了?”杜庭政本來要走開去拿什麽東西,聞言停下動作,看著他。蔣屹眼睫擋著一部分瞳孔,唇角還漾著笑。他是故意的。他以為遠在天邊,他伸手夠不著他。杜庭政薄唇輕啟:“你最好別穿。”掛斷視頻,金石在一旁道:“大爺,不然別去了。達州貿易突然增加合約條件,怕是有對家做局。”杜庭政穿上外套,襯衫領露出一層白邊,壓住了底部的紋身。他一邊扣上腕表,一邊說:“怕他們。”“不是怕,謹慎點的好。”金石不想讓他去,“不然我去吧。”杜庭政視線轉到他身上,審視著他。金石:“他們要是真想談,我去也是一樣的。”“談什麽?”杜庭政說。金石:“談生意?”杜庭政眼裏出現嘲弄的神色,卻並未多說什麽,吩咐道:“嗯,談生意。你明天給他把家搬了。”“啊?”杜庭政不搭理他。片刻後金石反應過來了:“蔣教授啊,直接搬嗎,搬去小桑林的洋房,先斬後奏?”杜庭政:“東西不要遺漏,也不要損壞。”“明白。”金石說,“搬家我有經驗的。”杜庭政頓了一下,沒說什麽,頷首之後,把桌子上的鋼筆捎上了。蔣屹把下巴上磕出來的傷給鶴叢發過去,鶴叢沒迴複。他等了會兒,又把照片給祝意發過去。祝意迴了三個問號,把定位發給他。蔣屹也把定位發過去,兩人距離不算遠。祝意:想起我來了?我以為你已經迴去了呢,下巴怎麽磕的,看起來不像是正經傷口。蔣屹:。蔣屹:很正經祝意:說說。祝意:明天中午一起吃飯,你找我,我找你?我這邊中午有自助餐。祝意過來這邊參加拍賣會,要多待幾天。蔣屹當時推了他給的拍賣會的票,現在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就說:折中吧,吃點清淡的*v*祝意:那去喝粥。蔣屹說好,然後告訴他明天下午還要上課,晚上坐飛機迴去,隻有中午一頓飯的功夫可以約。祝意:這麽急,你後天再走,跟我們的飛機一起走。手機收到消息嗡嗡震,震了幾次之後,蔣屹嫌吵,把模式調成了靜音。蔣屹:算了吧,私人飛機那麽私密的空間,我怕北總瞪我。祝意:不會,他現在脾氣好多了。蔣屹當然不信,跟他定下時間,兩人又聊了兩句帶顏色的廢話,結束對話之前,祝意又問了一遍:下巴怎麽磕的,看起來有點嚴重。蔣屹發了個笑嘻嘻的表情,又發了個拜拜的小貓咪:趕著去上課磕講台上了,快好了。放下手機時間已經不早了,蔣屹重新調了室溫,關燈睡覺。不知過了多久,蔣屹正在酣睡中。床頭的內線電話響了,鈴聲在深夜裏很大,將他從睡夢中驚醒。蔣屹心裏罵著人,眼睛睜不開,勉強按捺著拿起電話:“什麽事?”預想中的前台女聲沒有傳來,反而傳來另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聲音:“睡了?”蔣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二十三點二十,通知欄裏有兩個未接電話,是杜庭政的。因為他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沒接到。蔣屹清醒了點,但腦子依舊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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