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任務:出生。」


    「任務描述:他還未來得及出生,便先學會了啼哭。他喜歡你溫暖的身體,你會讓他得償所願嗎?」


    「注:解決難度取決於同情心的多少。」


    趙鯉被沈晏放在地上,看著靖寧衛將青磚迴填。


    這些同樣摻雜了礞石粉的青磚,可以將密室中的母子煞困住。


    趙鯉查看著係統刷新出的新任務,腦中思索不停。


    這個任務確實就像備注中所說,解決難度可高可低。


    地底密室的母子煞,想來就是陳家二郎的妻兒,時日尚短,煞氣還沒有到難以收場。


    趙鯉若想走捷徑,完全可以挑選一個晴天,把佛堂挖開,將地下的密室整個暴露出來。qqxsnew


    但那樣,地下的母子將魂飛魄散,永無輪迴的機會。


    想著係統,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就先學會啼哭的任務描述,趙鯉歎了口氣。


    先想想更好的辦法吧!


    想著她火冒三丈的走出佛堂。


    以刀疤臉為首的幾個俘虜還五花大橫躺在院中,嘴裏塞著破布,防他們自殺。


    看見趙鯉過來,依舊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


    頭領抬頭看著趙鯉,衝她冷笑。


    趙鯉沒說話,一腳跺在了他的雙腿之間。


    她增加的十五點體質,在這時起到了重要作用。


    原本身體還有些弱,增加了體質後,她的力氣還要超過壯年男人。


    當時剛從井中爬出,腿軟的她尚且能踢得趙開陽差一點不能人道。


    現在力道便更上一層樓。


    這裏可沒有什麽刑訊逼供罪,也沒有什麽靈能人員管理法,趙鯉打起人來根本不需顧及。


    即便是再硬的骨頭,也有弱點。


    這刀疤臉首領雙眼一突,堵著布條的嘴裏溢出一聲悶哼,在地上蜷成了蝦米。


    她的突然發作,看得旁邊的魯建興等人眼角一跳。


    怕她衝動,魯建興上前欲勸,被同樣有些肉皮發緊的沈晏抬手攔下。


    不過是心氣不順打兩個人而已,算什麽大事。


    沈晏抱著胳膊在旁邊看。


    趙鯉十分公平的一人一腳,踢得滿地的蝦米。


    踹了一腳還嫌不夠。


    殺人誅心,對付這些邪教強硬分子,她也有她的手段。


    微微彎下腰,趙鯉湊近那刀疤臉,冷聲道:“你以為你現在是在為了你的無生老母奉獻,就算死了也能光榮的迴歸天國懷抱?”


    趙鯉冷笑著:“你別做夢了!在你死後,我一樣會把你的魂魄封入藏魂罐裏。”


    這刀疤臉神情一變,麵上帶著痛苦神色,仰頭看來。


    他不解,為什麽這種秘術,這個朝廷鷹犬會認得。


    真正讓他畏懼的,卻是她口中所說的手段。


    他不畏懼死亡,甚至享受死亡,但他害怕死後不能魂歸極樂天國。


    看他臉色劇變,趙鯉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這些瘋子在想什麽,你覺得虐殺孩子,殺死孕婦是奉獻,他們是活該去死,你覺得自己死後會迴到你們無生老母的懷抱,永享極樂。”


    “不,你沒有這樣的機會,生前你會受盡苦楚,死後我會把你的靈魂放進填滿朱砂的藏魂罐,然後沉入海底。”


    “你會被火燒,被水淹,極熱極寒,生而複死,死而複生。”


    “迴歸無生老母?做夢!”


    在知道這群人的身份後,趙鯉的威脅遠比上刑更具威懾力。


    領頭的刀疤臉嗚嗚的喊叫起來,掙紮著在地上蠕動。


    不需追究,趙鯉就知道他在用最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她。


    可她不在乎。


    發泄完心中戾氣,她心情好轉了些。


    視線落在了一個情緒格外激動的年輕人身上。


    這樣一群人,隻要找到一個可以突破的點,就足夠。


    趙鯉給魯建興使了個眼色,魯建興便會意地將那個涕泗橫流的年輕人格外拉到一邊。


    果然,這個年輕人很快就開了口。


    他們確實是白蓮教的教眾,盤踞在這醬菜作坊。


    幹些鬼祟的事情,一邊糊口一邊發展教眾。


    三月前,這個刀疤臉的香主從北方總壇,來到這裏,在這個熟悉采生折割的男人帶領下,他們才開始幹起拍花子的事。


    一個月以前,這個刀疤臉帶迴來很多金銀,道是貴人請他們辦一件大事。


    刀疤臉就用那些錢財,在地下修築了那間密室。


    並且一個月前帶來那個孕婦。


    “我們不知香主究竟做了什麽啊!”


    這年輕人本就是白蓮教在周邊鄉村發展出來的信眾,沒經過什麽事,此時嚇得涕泗橫流,急急撇清自己。


    “香主施法從來都是避著我們的,怎麽料理那些孕婦孩子也從不叫我們知道。”


    對於這樣的說法,不管他自己信不信,反正趙鯉是不信的。


    沈晏坐在上首冷眼看著他:“你們為什麽那麽密集地在一個村子誘拐孩子?”


    這年輕愣了下,迴憶道:“似曾聽香主說過,那貴人要辦的事情需要用到很多孩子。”


    “油婆子是白蓮教中什麽角色?”


    “是,是信眾,不過那油婆子很有本事,頗受尊重。”


    交代完,這年輕人磕起了頭:“求各位讓我好死。”


    他顯然很害怕,用了很大的力氣,鮮血順著黝黑的麵龐滑下來。


    沒有人迴答他,他很快被魯建興拖了下去。


    遠遠的傳來他的哭喊聲:“紅塵如獄,眾生皆苦,輪迴不止,憂患不休,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求官爺讓我好死。”


    他不求活,沒有愧疚,隻想死去,迴歸無生老母懷抱。


    趙鯉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但還是覺得惡心。


    心中鬱鬱,她掏出之前沈晏給她的窩絲糖,手上髒,就低頭去咬了兩大團進嘴裏。


    甜絲絲的糖和這香噴噴的黃豆粉,味道在舌尖上鋪開,趙鯉心中的鬱悶小了一些。


    她察覺到一道視線,抬頭看去,沈晏垂眸坐在那裏。


    她以為是自己感覺錯誤,將糖好生包好,揣進懷裏。


    這時沈晏開口道:“那些牌位裏,有些不太對勁,有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桌上虛虛寫下一個名字:宋宏浚。


    “寧肅侯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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