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窩在石頭上酣睡、還時不時還砸吧砸吧嘴巴的薑梨早就被沈聽瀾給射死了。


    沈聽瀾的好脾氣最終在薑梨的打鼾聲中消失殆盡,他走過去,一手揪住她的鼻子。


    被揪住鼻子無法唿吸的薑梨,難受的揮舞著爪子,試圖打開那隻作亂的手。


    沈聽瀾見她不為所動,伸出另一隻手揪住她的耳朵,雙重夾擊下薑梨睜開眼。


    對上沈聽瀾惱火的眼神,她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睡得挺舒服啊!”


    被他這麽一嘲諷,薑梨的睡蟲瞬間沒了,她羞愧的低下了頭,也不敢去辯駁沈聽瀾的話。


    不得不說,她剛剛確實是睡的蠻香的。


    沈聽瀾見她那副裝可憐的小模樣,冷不丁的翻了個白眼:“醒了就上路了。”


    薑梨聽到他的話猛地抬起了腦袋,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上路?


    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沈聽瀾看著她那一臉遲鈍的模樣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再也忍不住給了她一記板栗:“天快黑了,還不抓緊時間趕路!”


    薑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隻小爪子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憤憤的跟在他後麵。心裏默默的安撫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她變成人,一定要將眼前這毒舌男錘成豬頭。


    ——


    看著麵前這條由樹撐起的木橋,薑梨內心滿是抗拒的,她有些恐高。


    十米高的橋,底下的河水深不見底,她的臉變得慘白,兩條腿有些發軟。


    沈聽瀾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背上包準備先過去探路。


    他走到樹橋前麵,迴頭囑咐小野人:“你看著我的動作,等下學著我的動作過來。”


    薑梨抿了抿嘴唇,心中雖然有些後怕,但還是點了點腦袋。


    見她聽明白了,沈聽瀾張開雙臂用來保持平衡,腳和下麵的樹幹維持十字形。他走的又快又穩,不一會就走到了對麵。


    薑梨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在沈聽瀾催促的眼神下,她慢慢的靠近木橋。


    可眼神觸及到橋下十米的岩石時,她條件反射似的退了好幾步。


    這特麽摔下去不得摔成肉醬啊!


    她才不要過去呢!


    沈聽瀾將背上的包放下丟到一邊,蹲在地上耐心的教她技巧:“你的重量比我輕,掉不下去。過來的時候張開你的雙臂,腳下要和樹幹成十字形,步伐盡量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過來了。”


    薑梨眼下哪裏聽的進去他的話,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縮頭縮腦的鵪鶉,可憐兮兮的看著對麵的沈聽瀾。


    臣妾做不到啊!


    起初沈聽瀾還念在她膽小,說的話都是好聲好氣的。


    可是就這樣一連耗了好幾個小時,他的耐心徹底給磨沒了。


    要不是剛剛他過來的時候發現這棵樹有下陷的趨勢,他都想衝過去將人給帶過來。


    見對麵的小野人還在扭扭捏捏,他拿起地上的包背上,威脅道:“給你五秒的時間過來,不然我就一個人走了。”


    薑梨看著他背著包,隨時要離開的模樣,心裏有些害怕。


    當即咬了下唇心一橫,邁著步子走近橋邊,那氣勢洶洶的模樣頗有幾分去赴死的豪邁。


    沈聽瀾見她終於有了動作,緊繃的臉瞬間放鬆下來:“張開雙臂,注意腳下的步伐。”


    薑梨按照他的提示開始行動。


    開始走的還算不錯,但是到中間的時候。她沒有控製住自己,眼睛向下看了一眼,高空的視覺讓她慌了神一腳踩空了。


    眼見著自己要掉下去,她一隻手抓住了身邊的繩索。


    沈聽瀾見她踩空,瞬間站了起來,看到她抓住身邊的繩索這才鬆了半口氣。


    他伸手抓住一旁的繩索,盡量穩住不讓它亂。


    看著掛在繩索的小野人道:“先穩住,找準時間踩到樹上。”


    薑梨整個人懸掛在繩索上,一時間上不上下不下的。


    原本還有些混亂的大腦,聽到沈聽瀾的話瞬間安定下來,伸出腳去夠樹幹。


    就在她快要夠到的時候,沈聽瀾對麵係著繩索的那頭斷了,失去牽製的繩索帶著薑梨直直的下墜。


    薑梨被刺激的大叫,極速下降的途中她什麽也看不見,耳邊是唿唿的風聲。


    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爪子,緊緊的揪著她的心。


    她絕望的想,她該不會命喪此地吧!


    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放棄掙紮的時候,她的身子被人緊緊的拉住。


    沈聽瀾抓住繩索,他手上青筋暴起,但力道不減。


    “繩子抓牢,我拉你上來。”


    沈聽瀾背對著光,整個人暈染在光圈裏,他還在說話,但是薑梨已經聽不清了,她隻知道心中某些東西在這一刻變了。


    好不容易將薑梨拉上來,沈聽瀾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目光掃到薑梨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火:“頭腦簡單,四肢還不發達,蠢死你得了。”


    他剛剛若是沒有及時抓住繩索,這家夥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


    薑梨整個人都傻了,她在掉下懸崖的那一瞬間,都想好了自己下輩子投什麽胎了。


    這會心裏一陣後怕,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控製不住的往外湧。


    沈聽瀾看了眼自己拉繩索拉脫皮的手,眉頭皺了皺。


    他隨手抓了一把野草握在手裏,試圖緩解疼痛。


    轉身看到薑梨淚流滿麵,歎了一口氣。


    他和一個什麽都不懂得小野人計較什麽,剛剛估計嚇破膽了。


    不過這不代表他會任由她繼續哭。


    沈聽瀾將之前塞在包裏的果子遞給她一個,冷聲道:“吃了果子,別哭了,不然給你丟在這裏。”


    他的語氣兇巴巴的,薑梨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拿著果子就往自己嘴裏塞。


    可能是剛剛哭的太久,她剛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咀嚼,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嗝。


    聲音格外的響亮。


    沈聽瀾看著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沈聽瀾在他們周邊發現了大腳印。


    那腳印有大又深,應該是類似於狗熊之類的大型動物留下的。


    在腳印周邊還有留有它的糞便,糞便很新鮮,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前留下的,也就是說,它或許還沒有離開。


    為了防止和大型動物遇上,沈聽瀾覺得他們必須要在它迴來之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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