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聽完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隻一秒鍾,他就麵色如常,踏著步子進了帳篷。


    薑梨一張臉憋得通紅,她覺得自己二十幾年的臉在這幾天裏都丟盡了。


    她必須要加快攻略沈聽瀾的步伐了。


    雨後的夜格外的安靜,除了稀稀落落的幾聲鳥叫之外,周圍安靜的讓人害怕。


    薑梨坐在帳篷裏,雙眼看著黑漆漆的四周,心裏有些害怕。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硬撐了五個小時,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是在打架一樣。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卻怎麽也睜不開,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聽瀾睡得極其的不踏實,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一隻大狗熊來到了他們住的帳篷裏,正張著血盆大口準備過來咬他們。


    被惡夢嚇醒的沈聽瀾猛地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到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嚇得連後退好幾步,手更是快過大腦去掏包裏的麻醉槍。


    正當他拿出麻醉槍準備開槍的那一瞬,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眼前的這隻毛茸茸的玩意是他收養的小野人。


    沈聽瀾一隻手拿著麻醉槍,空出一隻手去翻薑梨的身子。


    小野人睡的格外的香,即使被人翻了個身,也沒有醒。


    眼前的家夥懷裏抱著他的外套,雙腿緊緊的夾著外套另一邊,嘴角留著的口水順著她的嘴角落在他的外套上,拉出長長的一條銀絲。


    沈聽瀾的拳頭硬了,他毫不憐惜的抽走自己的外套,經過薑梨身邊的時候眼中滿是嫌棄。


    他發誓他後悔了。


    這小野人和他的金毛半點也不像。


    薑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她伸了一個懶腰。


    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快速起身走出帳篷,眼神四處張望去搜索沈聽瀾的身影。


    見不遠處的火堆旁坐著的沈聽瀾,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有趁著她睡著丟下她先走了。


    她哪裏知道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裏,沈聽瀾不僅想過要將她丟下,連將她扔到小溪裏被水衝走的念頭都有。


    薑梨挪到沈聽瀾旁邊,乖巧的在他身邊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自己周邊的氣壓簡直降了好幾倍。


    縱使她一身毛,也被冷的打了個寒顫。


    沈聽瀾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薑梨剛好抬頭和他對視,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在她的認知裏麵,沈聽瀾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


    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劍眉微揚,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梁,偏冷的薄唇,怎麽看都是男人中的翹楚。


    可就是這樣一個美男,此刻雙眼像是被人左右各打了一圈,那黑眼圈都快趕上國寶大熊貓了。


    一晚上未見,他嘴邊的胡子長的格外的茂密,往誇張點說,薑梨覺得他那張臉都快趕上她的臉了。


    所以這一晚上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看著薑梨一臉吃驚的模樣,沈聽瀾冷哼一聲:“好奇?”


    薑梨點了點頭。


    “也沒什麽,半夜因為你睡著了,沒人守夜,闖進來一隻狗熊而已。”沈聽瀾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真假。


    狗熊?


    薑梨往四周看了一圈,因為受他這句話的影響,她覺得四周的坑坑窪窪都顯得十分的可疑。


    也正如此,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往沈聽瀾那邊挪去。


    原本坐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挪完之後她整個人恨不得掛在沈聽瀾的身上。


    沈聽瀾看著她這副慫樣,心裏那點不愉快瞬間消失殆盡。


    他移開視線,眼神看向燒的旺盛的篝火,嘴角在薑梨看不見的地方微微上揚。


    薑梨原本還膽戰心驚,她迴頭的那一刹那間,不經意間瞥見沈聽瀾的頭頂。


    原本他一無所有的頭頂瞬間冒出了一個小太陽。那黃燦燦的小太陽恨不得亮瞎薑梨的眼睛。


    她開心的無法言表。


    這麽多天終於有點進步了!


    薑梨覺得自己看不到頭的人生,總算有點盼頭了。


    以至於走路時摔了好幾個跟頭,她都是笑眯眯的臉著地,不知道的還以為腦子燒壞了。


    沈聽瀾看著她那副蠢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心中越發確定了一點,這小野人腦子不太好。


    ——


    沈聽瀾已經和節目組已經失聯四天了,以這匱乏的食物來看,如果還不能從這片原始森林裏麵出去,不出三日他們就要餓死在這裏了。


    為了能盡快的和外界取得聯係,沈聽瀾決定繼續趕路,沿著水流前行,一定能找到人家。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的路被陡峭的山峰隔斷,懸崖峭壁直接攔住了去路。


    薑梨拿著手裏的木棍,生無可戀的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麵氣喘籲籲,這山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正值初春,四周的灌木叢越發的茂盛,不知名的樹枝上長滿了刺和刺球,經過的時候免不了被刮傷。


    薑梨一身的毛更是容易粘上各種刺球,以至於她這一路上不禁要追趕沈聽瀾的步伐,還要時不時的扯自己身上的毛球。


    這會坐下來,她的手更不能閑著,細致的拽著自己身上的毛球,有的粘的過於牢固,她扯得時候疼的齜牙咧嘴。


    沈聽瀾看著一旁的小野人,歇了一會就起身去四周查看。


    他撥開重重的灌木,又往前走了幾米,終於在山峰和溪水的交界處找到了一條路。


    一棵粗壯的樹倒在小溪上,樹幹從小溪這頭搭到另一頭。


    可能是時間過於久遠,這顆大樹上生滿了綠色的青苔,沈聽瀾有些拿不準它能不能通過一個人的重量。


    沈聽瀾走近了些,發現樹的旁邊有一根生了繡的繩索。這應該是之前探險的人留下來的。因為無法判斷這根繩索的年限,未必結實。


    橫跨溪麵的那根樹離溪水大概又十米那麽深,但是橋下是大麵積的岩石,如果一不小心滑下去定會粉身碎骨。


    沈聽瀾打探好這邊的路就迴過身去找後麵的薑梨。


    他哪裏知道在他找路的這段時間裏,小野人不僅將自己毛上的刺疙瘩扯得幹幹淨淨,還找了幾片葉子墊在石頭上,她自己則是躺在石頭上唿唿大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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