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靖見司徒劍要和自己比試,早就心生懼意,但礙於情麵,總不能說不比吧。正進退兩難之時,突然心生一計。於是滿臉笑意地對司徒劍說:“在下也很想和司徒大小姐切磋切磋,可是我也不能搶了別人的機會啊!”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府上近日招了一位劍術極高之人,他可是一直很想和司徒大小姐一較高下,隻可惜沒有機會。小姐今日何不成全他?”

    司徒劍還未來得及開口,眾人便喝起彩來。司徒劍心想,量他也耍不出什麽花招來。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韓靖見司徒劍答應了,心下暗自高興,司徒劍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韓靖胸有成竹地走到昊水清桌前,禮貌地向昊水清說了聲:“昊兄,有勞了!”眼睛裏卻有掩藏不住的興奮。

    昊水清騰空而起,瞬間就平穩地站在了司徒劍的麵前。動作之快,不得不讓人驚歎。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偌大的大殿一時竟連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當然,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在場的人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的。司徒姐妹很是擔心,當然除了擔心更多的卻是驚奇。楚嵐不用說,也為司徒劍捏了一把汗,畢竟司徒劍也是為了替他解圍才出去比試的。韓靖則一心想教訓司徒劍,心裏現在正期待一場好戲的開始。宇文珞臉上的笑依舊冷冷的,但明顯也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抱著很大的興趣。

    再看看兩個當事人。司徒劍見上來的是昊水清不禁怔了片刻,不過還好馬上就恢複了常態。而昊水清則自始自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昊公子請動手吧!”還是司徒劍很有禮貌地開了口。

    “昊某怎麽說也是男兒,還是司徒小姐先請吧!”昊水清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那司徒劍就不客氣了!”司徒劍說著舉劍便向昊水清刺去。她此刻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麽。隻是機械地揮舞著劍,快速地向對麵的人刺去。反正她從來都沒有贏過他,不是嗎?

    一時兩把快劍交鋒,頓時火光飛舞,眾人都不由得發出驚歎。司徒劍和昊水清打得太激烈,不一會便飛了出去。大殿的人也都跟著到了外麵的庭院。外麵天雖已漸黑,但絲毫沒有影響那些觀看者的興趣,大家都仰著頭看著正在屋頂上飛快遊走的二人。

    “司徒小姐的身體似有不適,還要繼續打下去嗎?”昊水清感到司徒劍的臉色明顯蒼白了許多,使出的劍也變得少了些許力道。

    “多謝昊公子關心,司徒劍好得很!”司徒劍不知為什麽看到昊水清那張冷冰冰的臉就沒來由的生氣。如果是他的水寒哥,是不會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自己的。但可恨的是卻生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司徒劍一麵在心裏默念對麵的人不是易水寒,一麵加快了向昊水清攻擊的次數。但明顯力不從心。

    大病初愈,本就身體虛弱,怎經得起這麽激烈的打鬥。司徒劍隻感覺最後一絲力氣似乎都快要被抽出了,但仍然沒放慢出劍的速度。而昊水清此刻出劍幾乎不帶任何力道,完完全全的象在表演。但是這樣的比劍也沒能堅持多久,因為司徒劍在打鬥中不慎跌下了房頂。

    楚嵐見狀,忙飛奔過去,不過還是被蕭蓮趕在了前頭。蕭蓮騰空而起,穩穩的將司徒劍接住。然後安全地帶到了地麵才鬆開了手。見司徒劍平安地下來了,早已嚇得不輕的司徒蓉和司徒文忙上去扶她。直到確定司徒劍沒受任何傷才稍微放下心來。

    “恭喜昊兄!昊兄果然武藝超群。連一向不曾遇到敵手的司徒大小姐都要甘拜下風啊。”韓靖見司徒劍跌落下來,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見昊水清下來忙迎了上去。

    “我看昊公子未必就勝了司徒劍小姐吧!”說話的是蕭蓮。眾人皆是一驚,如果此刻說話的是楚嵐還好說,可是開口的卻是這個遼國人。從剛才他救了司徒劍眾人就已覺意外,此刻為司徒劍打抱不平就更不用說了。

    蕭蓮並沒有在意周圍的人。他優雅地走到昊水清麵前,做了個借劍的手勢。昊水清仍是一副冷冷的樣子,但馬上就取出了他的那把劍遞給蕭蓮。蕭蓮接過劍,轉而麵帶笑容地呈給了宇文珞:“太子殿下還是打開瞧瞧吧!”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宇文珞手上的劍。宇文珞輕輕地打開劍,然而劍鞘剛剛完全脫離劍體,劍就碎成一片片掉到地上了。一時間隻聽見碎片撞擊地麵的聲音。過了片刻人們才大聲稱讚起司徒劍來。

    司徒府

    一大早司徒劍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外麵嘈雜的腳步聲了。

    “小姐,老爺從夏國迴來了!”翠兒興匆匆地跑進來。司徒劍勉強睜開眼睛,翠兒見她醒來,繼續說道:“老爺聽說你病了,就馬上過來看你了…”翠兒話還未說完,司徒羽和司徒若蘭就一起進來了,司徒蓉緊隨其後。

    “劍兒,好些了沒?”司徒若蘭疼惜地問道,她聽說司徒劍昨天從房頂上摔了下來,嚇得不輕。又因司徒劍近日身體確實很差,所以一晚上都在張羅給司徒劍配藥的事……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平日讓你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你卻不聽,打架都打到皇宮頂上去了!居然還讓你母親為你徹夜擔心,你可知錯?”司徒羽嚴厲地問道。“夫君!劍兒她生病了!”司徒若蘭看到司徒羽又要教訓司徒劍了,忙製止道。

    “以後做事都要量力而行,不要鋒芒太露!你可記住了?”司徒羽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司徒劍默默地點了點頭。司徒羽又柔聲道:“你就好好養病吧!平日都在外麵瞎逛,有時間也多在家裏陪陪你母親。”司徒劍又是一陣點頭。坐了一會,司徒羽和司徒若蘭便離去了。

    司徒劍從小就很怕司徒羽,而司徒羽也唯獨對司徒劍要求特別嚴厲。也許是因為司徒劍太過‘頑劣’,所以父女二人平時並不常交談,但司徒羽對三個女兒卻都是一樣的關愛,隻是方法不同罷了。

    司徒劍正準備躺下,就聽到外麵杏兒的聲音:“劍小姐,文小姐來看你了!”

    “杏兒姐姐還是一樣的心直口快啊!”見二人已進屋,一直坐在床邊的司徒蓉忙笑著站了起來。

    “今天是哪股風居然把你吹迴來了?”司徒劍打趣地向司徒文問道。

    “是了,今天可奇了!文小姐什麽都未說,殿下就問她想不想迴家看看。當然是說想了,這不就被準出來了。”杏兒向在報告新聞一樣,興奮地說著。

    司徒劍和司徒蓉相互看了一眼,又瞧瞧司徒文,二人都忍不住笑起來了。司徒文倒也安靜,待她們笑完才緩緩道:“不過一點小事,也值得笑那麽久?”

    “我還以為,宇文珞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呢!不過看女主角的表情,好像不像嘛。”司徒劍笑道。司徒文淡淡地笑了,他是否真如小劍想的那樣,其實與我無關吧……

    “小劍先別打趣我了,你身體不要緊吧?”從昨天司徒劍離開,到剛才踏進司徒劍的閨房,司徒文的心就一直放不下,她是那樣地擔心司徒劍的病情。

    “瞧你們,這都怎麽了。我好得很啊!”司徒劍笑道,“如果我要死的話早該死了,能活到現在就說明老天不讓我死啊!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小文你不要擔心了,我這不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嘛!”司徒蓉也安慰道。司徒文這才消去了不少愁容。

    “喂,小文現在你應該關心的是你未來的二姐夫吧!”司徒劍見大家的氣氛都好了不少,就將打趣的矛頭對準了司徒蓉。

    “什麽二姐夫不二姐夫的,我們幾個都一樣大的好不好!”司徒蓉羞得臉都紅了。

    “哦,這樣啊!”司徒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一臉的壞笑“那就叫楚嵐姑爺好了!”

    司徒蓉一聽楚嵐的名字臉更紅了:“小劍,你怎麽胡亂說人啊?誰…。誰和楚公子…。。”司徒蓉急得話都說不出了。看到司徒蓉嬌羞的樣子,司徒劍笑得肚子都痛了,好不容易才擠出句:“你可別說不是你讓我替他解圍的哦。”說完,司徒劍還故做委屈地看著司徒蓉。

    “你……”司徒蓉羞得隻能一直擺弄著她的手帕。司徒劍則笑得直不起身來了。司徒文看著笑得一塌糊塗的司徒劍隻有無奈地搖頭,不過看著如從前一樣開朗的她,懸著的一顆心倒是放下了。

    大家又聊了一會,翠兒端了些果品進來。

    “誒,翠兒別忙了,過來一起吃吧,你不是說這是我爹從夏國帶迴來的嘛。看樣子很好吃哦!”見翠兒轉身要走,司徒劍忙叫住了她。

    “小姐,我不過是個丫環,我怎麽敢啊…。。我…。。”翠兒站在原地不敢過來。

    “小文,把她拉過來坐著!這丫頭還真倔!”見翠兒坐好了,司徒劍方才罷休。接著柔聲對翠兒說:“以後,沒人時你就叫我們姐姐好了!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別人的丫環的,記住了嗎?”翠兒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司徒劍又向司徒蓉和司徒文說道:“這小丫頭心很好,我半夜若睡不著,她急得跟什麽似的。”說著,三姐妹看著正在專心吃東西的翠兒都笑了。

    “修遠大師走了也有些時日了吧?”片刻後司徒文試探地問司徒劍。

    “恩,走了五十九天。”司徒劍淡淡地答道。

    “易大哥也沒有任何消息嗎?”司徒文繼續問道。

    “沒有啊,可能是見到哪個心儀的女孩,就把我這個青梅竹馬忘了吧!”司徒劍笑道。

    “可韓府的那個昊公子……”

    司徒文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麽,司徒蓉忙向她搖了搖頭,司徒文也就隻好不再問下去了。她們都知道司徒劍平日雖大大咧咧的,但卻心思極其細膩。若她不想告知的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說的。

    司徒蓉和司徒文每天都過來陪司徒劍。直到十來天後,司徒劍的身體完全恢複了原樣,司徒文才迴宮去了。而司徒三姐妹與她們新認的妹妹翠兒也越發的熟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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