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場,柳勝!”


    “好!”


    “打的漂亮!”


    “天縱奇才啊!”


    “這小子,功夫倒是到家,就是看得出來沒什麽實戰經驗。”


    為了柳的生辰禮而包下來的場子雖然很大,但是也耐不住民風淳樸的仙舟人對比武這件事的熱情。


    更別提這位把持明生辰禮辦成比武大會的人兒,和本就屬於仙舟十大未解之謎之一的長明君有那麽一點關係。


    所以,正式開始的這幾天,場地內可謂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有押寶的,有聊八卦的,也有趁機看看能不能結交些新朋友的……


    當然,這些自然離不開仙舟人日常飯後閑聊的話題。


    畢竟,突然冒出來一個新生持明,還和活了那麽久的長明君有點關係。


    這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拜托,家庭倫理一直是八卦頭條上的主要欄目。


    所以,在這當事人之一的生辰禮上,自然而然有些相熟的人就聚集在了一起。討論著這位新起之秀和那位的關係。


    “我覺得應該是長明君的孩子,他們雖然配色不一樣,但是眉眼間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啊?不會吧?誰生的啊?”


    “瞎說,持明龍族不孕不育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可能。”


    “這可說不準,不是傳長明君出生的時候,持明一族還能生育的嗎?而且人家還沒蛻生過,萬一呢?”


    “嘶,有道理啊。”


    “嘶,確實。那你們覺得是誰的種啊?”


    “不清楚啊,其他種族之間還是有生殖隔離的。但是持明族內也沒人能生啊——”


    “噓,小點聲!這種事情聊聊就好了,要是傳出去小心雲騎治你一個誹謗的罪。”


    “你們說,會不會是長明君自己生的?這麽多年為了孩子的安全所以當初隱瞞了龍師長老們,自己獨自生下來什麽的。”


    一位看多了話本子的人大膽假設,收獲了其他縮在角落一起聊八卦的幾人的認同。


    原因無他,雖然這個假設乍一聽挺離譜,但是細想一下居然還很合理。


    不過還是有人提出異議。


    “不能吧,長明君不是男子嗎?”


    聽聞這話,大膽假設的人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就著自己的觀點展開論述。


    “你傻啊!你想想,長明君這麽多年都不帶老的,而且在羅浮兢兢業業幹了三千年了吧。”


    吃瓜眾人點頭,這可是仙舟眾所周知的事情,也是因為這事,長明君才被列入羅浮仙舟十大未解之謎的其中之一。


    然後等著說話人的後續。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長明君還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在身上的。沒準人家就是能生孩子呢。”


    “咦,不要男媽媽。”其中一個人惡寒。然後遭到了其他人的圍攻。


    “男媽媽怎麽了!就要男媽媽!”


    “對啊,長明君兢兢業業幹了這麽多年,平時騰驍將軍出征的時候,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生活安穩不就是靠著他的努力工作嘛。”


    “說的好!平時長明君多好一條龍,你居然否認他對羅浮的愛!”


    “我不是……”惡寒的那個人想要解釋什麽,但沒機會開口,最後也隻能閉口不言。但是還是有些委屈:“我就是感覺哪裏不太對……”


    剩下的人沒理他的自言自語,而是繼續圍在提出那個大膽假設的人身邊,七嘴八舌的談論起後續。


    “您接著說,我還想聽聽這是怎麽個說法。”一個聽八卦的人上去,殷勤的遞茶。


    而在眾人的催促下,開口的那個人也就接了那杯茶,輕描淡寫的喝了一口,把說故事的派頭拿捏住了。


    等到眾人有些坐不住的時候,那人才放下茶杯開口。


    “再說了,諸位可還記得那長明君的成名絕技——煉金術?”


    眾人若有所思,有個活得久一點的仙舟人開口。


    “我記得,那個術法,聽別人說能讓枯木逢春,點石成金,這才有了這個叫法。”


    “這就對了,有這等生白骨、逆陰陽的神通在手,想必生個孩子出來不是什麽大事。”


    被圍在中間的大膽假設者說的胸有成竹,而且倒也算得上有理有據。周遭不少人原本隻是當個樂子聽,結果現在相視一眼,倒是覺得自己好像知曉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聽飽了八卦的眾人滿意散去,繼續去觀看那位風姿卓絕的少年郎是如何劍挑來戰者,贏得第十二場勝利的。


    而提出大膽假設的人隻是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借由人群的流動,將身影隱沒在人群中,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隻有偶然路過的人才不真切的聽到一聲輕笑。


    “真有樂子。”


    路人張望四周,卻也沒找到聲音的來源,便以為是幻聽了,搖了搖頭,便繼續朝看台走去。


    而作為柳的監護人,時雲自然早就端坐於高台,找的最好的觀景地,此時正坐在桌前,淡定的品茶。


    【嘻嘻嘻】


    日常無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某樂子神。時雲聽著樓下熱鬧的叫喊聲,也對柳這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公開亮相的盛大場麵有一些欣慰。


    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長大,真的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


    隻不過,這種老父親的欣慰還沒呆一會,憑借著優秀的聽力聽清楚樓下觀眾的聲音的時雲,尷尬在了原地。


    然後撤迴了一個欣慰。


    “啊啊啊啊啊啊,剛才那一劍你看見了嗎?好帥好帥!幹淨利落!”


    “嘖嘖嘖,這小子一招一式倒是帶著點熟悉但又更加精進,看來是結合了各家門派的長處所自己練出的招式。”


    這是點評武藝的。


    “嘶,這小家夥倒是好生俊美,也不知道有沒有許人家。”


    “真的好好看啊,可是我已經粉了騰驍將軍了,唉我真是個三心二意的女人。但是誰能拒絕帥哥呢?欸嘿嘿,小持明~”


    “哇,這麽有力的手,在那方麵上一定天賦異稟吧,嘿嘿嘿~”


    這是花癡組。


    “哈哈哈,沉穩長輩和銳利寡言的小輩,啊,我磕死,簡直不要太配了。”


    “樓上的是邪教!長明君當然是要配飲月龍尊,地位都高,一個每一世都細心輔佐,一個作為上位者強取豪奪,這難道就不香嗎?”


    “同意!”


    “姐妹!你也磕年下?”


    “?!拔劍吧,對家!當然是年上最好磕!”


    “嘿嘿嘿,那當然是銀趴最香了,嘿嘿嘿~”


    “雜食黨呱(滾啊)——”


    “你們都在做夢,長明君的伴侶當然是整個羅浮!他們都老夫老妻恩愛了三千多年了!”


    這是磕cp組的在群魔亂舞。


    就離譜啊。時雲覺得自己大約是已經老的跟不上時代了,不由得在心裏感歎。


    現在仙舟已經這麽開放了嗎?各種妖魔鬼怪都放出來了是吧,十王司呢?來收收這群敢當眾狂喊“我是你的狗”的家夥們吧。


    時雲閉眼,感覺聽了個完全的自己已經不幹淨了。


    不要當著當事人的麵就開磕啊!!你們這些內心肮脹的家夥!不要帶壞小孩子!


    被第一時間捂住耳朵的丹楓:?


    作為龍尊,丹楓的聽力比某個活太久的家夥好太多,早就聽見了下麵的瘋言瘋語。所以時雲捂耳朵的意義真的不是很大。


    但是想了想,丹楓也沒有拒絕時雲的舉動。


    反正天涼了,有個免費暖耳朵的人不要白不要。


    不過這場熱鬧非凡的比武大會,確實如同丹楓想的那樣,送去給羅浮高層做麵子的請柬自然沒收到迴複,但還是說了些場麵話,順便送了些禮物做不能來的賠罪。


    柳對這事毫不關心,丹楓也對這些人情往來不甚在意,時雲倒是收了,說是給柳的未來謀劃。


    “畢竟雖然我不介意一直養著他,可要是被人說閑話就不好了。盡管柳那孩子也不會在意就是了。”


    時雲盤算著收下以後,反正別人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到時候給柳置辦東西的時候也能扯麵旗子,免得一些閑得慌的家夥亂嚼舌根。


    “你倒是愛護他。”


    丹楓隨口便堵了過去,當然,談話的雙方都不是很介意這種可以稱得上怨懟的話。


    不過,出於對未來丹楓交其他朋友時的關心,也是作為他的師傅所裏應教會他的事情,時雲還是提了一嘴。


    “說話要委婉一點,不然很可能給自己樹立不必要的敵人。”


    “哼。”


    丹楓冷哼一聲。時雲早就摸清楚了這個小祖宗的性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知道了。所以也不再多費口舌。


    他自己清楚就行,實在不行,現在的自己給他兜個底還是做得到的。


    所以在最佳位置看比賽的兩人很快就被柳的比賽吸引了注意力。


    這次比武大會自然算不得符合規格,畢竟那種按規則來的可要辦上不止一天。但是沒有成年禮辦的超過一天的道理。


    所以,在和柳友好協商,爭取了他的同意後。丹楓大筆一揮就把這場比武變成了守擂台的形式。


    由本日的主角——柳來守擂台。而其他挑戰者登記以後就可以進行攻擂。隻要能打贏柳,攻下擂台,那個人或者他的團隊就能獲得一筆不錯的獎金。


    對,這場大會是可以組隊挑戰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凡是出手的必須在擂台上,不能在擂台下暗箭傷人。


    也就是說,必須上了擂台才能出手。


    這樣,提高了難度,也減少了流程所耗費的時間。更重要的是可以隨時叫停。


    有長明君在場,就算柳被車輪戰耗費完所有體力,也不過是休息一會兒的事情。


    而且,按照規矩,自然也請了幾位丹鼎司的醫師來坐鎮。


    好歹是比武,刀劍無眼,萬一傷了也好就近治療。


    不過柳雖然極其熱愛劍術,但是心中還是有幾分定數的,目前十二把比賽,二十位挑戰者,隻有些皮外傷,沒有什麽大礙。


    至於這場近乎是表演賽的比賽的勝負。


    嗬,丹楓嗤笑一聲。


    老的不會來,年輕的又有誰能贏過能和豐饒令使過招的柳呢。


    所以最開始時雲和丹楓就不在意勝負。


    當然,前者不在意,後者是知道結果。


    於是,他們從最開始就隻是單純過來看打戲的,丹楓還能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學一兩手。可惜,看到後麵,丹楓在心裏仔細對比以後才有些遺憾的發覺,柳的劍術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而且,自己還是拿長槍比較順手一些。


    算了,不是自己能學會的東西,那就不要強求了。小龍尊很輕易就說服自己不要去在意自己可能用不到的東西,隻專注於聽現場的觀眾興奮的呐喊助威。


    嘖嘖嘖,真是人間百態啊。聽著傳上來的各種能說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話語,丹楓有些揶揄的想。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也是其中半個主角的小龍尊還有心情笑旁邊心情複雜的時雲。


    丹楓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時雲那個常年穩定的狀態給他帶來了什麽影響。


    至少從前的他可不會對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那麽豁達。


    嘛,這樣也挺不錯的不是嗎?


    時雲想。


    所以那個飲月君當時到底是多麽無力和悔恨,才會逼得他用化龍妙法來試圖複活戰友呢?


    時隔許許多多個日夜,持明的長明君再次思考起這個問題。


    他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


    那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會不開心的。


    趁著無人在意的間隙,時雲伸手揉了揉丹楓的頭。


    反正現在也已經不是原來的劇情了,原來的劇情可沒有一個叫時雲的沒哥哥的古板小老頭。


    丹楓不是那個禍首飲月,一切都還沒發生。


    看著丹楓拍掉自己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在樓下傳來的人聲鼎沸中。


    時雲突然很想笑。


    就,隻是突然之間。


    盡管沒有絲毫相似,但是時雲有些迴想起從前在湯海的時候。


    在一個平凡的午後,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吹著海風,悠閑的那個時候。


    然後,他又突然有點難過。


    時雲收迴手,眨了眨眼,將視線轉向擂台上的柳。


    隻是有一點點而已。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語氣激昂,聲音裏帶著興奮。


    “二十四場挑戰!全勝!恭喜柳選手再度守擂成功!!!”


    在人聲鼎沸的歡唿聲中,時雲有些難過。


    ……


    長明君在瞬間就收拾好心情,重新迴到那副麵不改色的模樣。


    但是長明君不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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