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的手腕完好,隻是被他抓紅了一點點。


    “你騙我!”幻生氣地甩迴她的手。


    “騙你就騙你。難道不能騙嗎?”雲溪倒理直氣壯的懟迴他。


    幻悶悶的哼出一氣,沒再跟她說下去,自己原地的環著手臂,兼盤腿坐了下來。


    雲溪瞧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扁一扁嘴,也蹲在他身邊,說:“還在生氣麽?”


    幻一聲不吭,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將自己演成一座佛像。


    “我知道你擔心顏若栤,但是我不明白,她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值得你這麽拚命的像個傻子一樣去幫她?有必要嗎?”雲溪戳一戳他的手臂,不解的問道。這個問題她其實很早想問一問他了,怕問了連現在這種奇妙的關係也扯斷,才不開口去問。


    “說一說嘛。”雲溪見他還是不出聲,索性厚臉皮的以他的大腿為枕,直接坦然的躺了下去。腦袋在他的肚子前蹭一蹭,像隻可愛的小野貓要人寵愛一樣。


    幻遲疑了許久,終於開口說:“第一,我隻是執行任務,也並不是在拚命顧著她。第二,我不是傻子。第三,我並不是有好處才幹活的人,隨心所欲不逾矩才是我的本色。第四,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我,跟著我,妨礙著我,吃若栤的醋。”


    他的眼眸越來越幽黑,注視著枕著大腿的人兒。


    雲溪的一對大眼睛眨一眨,撐起身子,與他的臉孔拉近距離,迴答:“是的。”


    幻有點愕然的,沒想到她如此坦然的承認了。還以為她會諸多借口不承認的。


    他楞了一會,拒絕的說:“死心吧。我不會喜歡你的。”


    “是嗎?”雲溪後腳一蹬,自己整個人往後掉下去,落地一刹那,幻還是接住了她。


    雲溪奸笑的說:“瞧!你的身子可不是這樣認為。”


    幻猜也不用猜,也知道她會這樣說,抱著她,走到旁邊的垃圾簍,隨手扔了她下去。


    “接住你,隻是我代表我好人,你要是想多了,就隨便你吧。我不會在乎的。”他板著臉說完,並邁步離開。


    雲溪趕緊起身,若無其事的跟在他後麵。


    幾天後,清晨時分,顏若栤一大早就煮好了菜幹粥,做好了荷葉粽子,一些可口的糕點。自己提起食籃,打算去找凰風墨。


    小翎探頭瞄一瞄她,並溜進來抱著她的大腿,問道:“娘親,你要去哪裏?”


    這娃兒自從她迴來,就一天到晚纏著她,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


    顏若栤摸一摸他的小頭,微笑的說:“娘親,要去探望墨叔叔,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她覺得也該帶小翎過去,熟悉一下凰風墨的府邸。等她嫁過去之後,小翎也會住在那裏的。


    “要啊!要找墨叔叔一起去買冰糖葫蘆,哈哈哈!”小翎很天真的笑著說。


    “呃,這個呢?小翎,有一件事娘親要給你說一說先。”顏若栤擔心小翎去到的時候會亂說話,影響凰風墨的心情就不好了,還是先教一教他。


    “什麽事呢?”小翎圓圓的眼睛,望著她。


    顏若栤蹲下身子,與他對視著,小聲說:“墨叔叔之前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還在養傷中,眼睛看不到東西,雙腿也走不動。”


    小翎一聽,皺著眉,脫口而出:“這麽慘!娘親你一定要治好他!不然墨叔叔太可憐了!”


    顏若栤點點頭,說:“我當然會治好他,不過,一會你見到墨叔叔,記得要講禮貌,不能提起他的傷勢相關的,娘親不想影響到他的心情。小翎,你懂不懂?”


    小翎也點點頭,認真的說:“我當然懂了。賢叔叔經常教的,不可以讓病人覺得絕望嘛。放心,我懂得怎樣做的。”


    “我的小翎最聰明了。”顏若栤抱著他蹭一蹭。


    於是,顏若栤帶著小翎一起朝著凰風墨的府邸方向走過去。


    去到的時候,新來的侍衛們認不出她,將她攔住在門口。


    “來者何人?”


    “麻煩幫我通傳一聲,說顏醫仆前來找他。”


    “走,走!大皇子已經下令,凡是什麽神醫,什麽蓋世大夫,都不見的了,你就省省吧。大姑,別想著皇榜的嘉賞,就前來添亂了。”侍衛不通傳,反而將她趕著走。


    “什麽皇榜呀?我是醫仆啊?是大皇子的醫仆。”顏若栤不解的說。


    “你這招已經沒用的了。人人都說自己是大皇子的醫仆,想渾水摸魚的進去。你看看後麵還有一排是這樣說的人。”侍衛指著她身後排著隊的人,板著臉的說。


    顏若栤轉頭看看,後麵真的排了一條隊。


    幾天沒有來見凰風墨,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呀?皇榜的位置在城中央,她懶得走一段路過去看。


    顏若栤帶著小翎走到府邸前麵的大榕樹邊坐了下來。


    “娘親,我們要坐在這裏等誰?”小翎問道。


    “等墨叔叔的親人看見我們喲。擦一擦手,先吃糕點,一邊吃一邊等。”顏若栤望天打卦的說,希望銀妃娘娘嘴饞能溜出來買酒了。


    “好嘞。”


    母子二人慢慢的吃著糕點,等待了一個時辰左右。並沒有見到銀影的蹤影,反而瞧見天氣變差了,飄來了一朵烏雲,看上去好像快要下雨似的。


    府邸門口的人也散稀了不少,但也有人堅持排隊要進去展示自己的醫術。


    “娘親,好像要下雨了。要不我們先迴去,改日再來吧。”小翎扯一扯她的衣袖,乖巧的說。


    “也是的。好吧,我們先迴家。”顏若栤望一望府邸門口,微微的歎息,其實她還有一招能進去的,就是亮出自己是凰風墨的未來皇妃身份,可是,小翎在場,她還未跟他說這趟婚事,打算遲點看他跟凰風墨相處一段時間,再慢慢告訴他。


    府邸裏,凰風墨麵如死灰的坐在輪椅上,等待著顏若栤過來找他。還渾然不知,自己要等的人,被新來的侍衛們攔著不能進。


    “風墨,天要下雨了,我推你進去吧。”凰神煌走過來,說道。


    “父皇,我們迴來了,過了幾天?”凰風墨問道。


    “已經有五天了。你是不是嫌父皇多事用你的名義出一個皇榜,要召集奇醫異士來幫你醫治。”凰神煌不打自招的說。


    “不是。父皇的好意,臣兒知道的。”凰風墨搖搖頭,說。


    “既然知道為何又抗拒呢?我聽侍衛說,你已經下了命令,不準人進來。也許,天下間除了李禦醫之外,真的有高手存在也不一定的。”凰神煌勸說。


    “父皇,臣兒不覺得這些貪圖富貴的人,能力有多高。品行不高,本領再高,也隻會使用手段哄騙出來,我不想被這樣的人來醫治。”凰風墨不認同的說。


    說完,自己嚐試的輪著輪椅,自己在黑暗的道路上行走。


    凰神煌扯住了輪椅,說:“前麵已經是圍欄了。”


    凰風墨收迴了手,低著頭,讓他慢慢推著迴去。


    大雨來臨,沐浴著整個城池。天上烏雲密布,還閃著雷電,劈裏啪啦。


    顏若栤和小翎已經迴來府邸了。


    一迴來,小蝶就帶小翎迴到房裏去玩耍。


    “若栤,外麵下著大雨,別站在走廊了,快點進去坐吧。”花傾城一個人走出來說。


    “好的。”顏若栤點點頭,跟他一起進去側廳裏。


    側廳就隻有他一個人在泡茶喝。不見武陽珺在陪同。


    “阿珺她呢?”


    “她在房裏哄著小盛睡覺。嫌我太吵,就趕我出來了。”


    花傾城幫她倒了一杯花茶。


    顏若栤聞一下花香,並說:“百合花茶,清寧心安神。”


    花傾城見她蒙著臉,卻愁眉難開,安慰的說道:“若栤,你別擔心臉上的傷疤好不了,在我看來,你變不變醜,都是很韻味的。即使上了年紀脫頭毛也是一樣有。”


    顏若栤聽著,眉毛卻皺得更緊了。說:“花公子,你這是在讚我,還是在貶我的。還有我變了光頭,不是自己脫的。是被人剃光的。哎,說來話長。”


    “別皺著眉了,我聽賢間閿說,你就快要嫁給凰風墨了。”


    “嗯,是的。日子訂在下月底。到時候,你和阿珺也要來喝喜酒。”


    花傾城抿了一口茶,說:“我是過往人,也知道你心裏的顧慮,是怕自己忘不了凰塵翎,才這麽皺眉嗎?”


    “是,是吧?”顏若栤並不是煩著這個問題,而是擔心著凰塵翎現在被凰歸元控製住,搞得人心刀背相向,遲早會真的像以往的昏君,引來殺生之禍。落得不好的下場。


    花傾城當她是在煩著感情問題。還跟她說了長篇大論感情分析,聽得她有些想瞌睡了。


    幸好,賢間閿突然進來找她,才打斷了他的話語。


    “若栤,你在這裏啊,我正有事要找你。”


    “賢大哥,什麽事?”


    “雲溪留了一封信,要我給你的。說一定要交到你手上才行。”賢間閿將信遞給她。


    “她會有信給我?”顏若栤倒有些驚奇的,接過信封,打開看看。


    信裏內容:我會潛進廢城幫你找真正的解藥,但是你要幫我瞞著幻和師兄。我不想他們兩個人憂心。特別是幻,既然他認為自己的心在你身上,我就要證明他的心早已在我身上。此信所說的,隻能你我兩人知道,若有第三者知道,你必倒黴。


    “雲溪,她在信裏說了什麽?”賢間閿問道。


    “呃,她好像誤會了一點事情。然而出走了。”顏若栤思考了一下,擠出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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