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栤沒再理睬他,朝他做個幼稚的鬼臉後就跑開了。


    凰風墨望著她的身影,歎息了一下,失憶後即使不記得他,也不該對他這麽冷淡吧。再說她看不到他是很友善的嗎?


    顏若栤跑遠後,才稍微迴頭望一下凰風墨,心裏暗暗地嘀咕著:這個人肯定有目的才會這樣子纏著我不放,少靠近他為妙。


    中午用膳時分,皇宮內的蘭秀殿裏。


    圓桌上的盤碟一個個被王秀霖拿來出氣,全部都朝著門口飛扔出去,打碎在地上一片。


    凰塵翎遠遠在走廊上,就聽見裏麵的碗碟打碎聲,並對身邊的侍衛說:“帶兩個盾牌過來,再過去。”


    “是的,二皇子。”侍衛識趣的跑找去兩個盾牌。


    “皇妃,你別動氣了,二皇子他很快就會過來的。”王秀霖身邊的貼身宮女,膽怯的勸說。


    “我已經等了他一晚了,他卻跟義父說晚上會過來陪我,這個騙子!”王秀霖將整個桌子都翻倒。


    “秀霖!你成何體統!”凰塵翎來到了,一進來就見到她打翻桌子這一幕鬧劇。


    “你終於舍得過來了嗎?”王秀霖走到端著菜肴的宮女麵前,拿起碟菜,要朝著凰塵翎身上扔過去,侍衛拿著盾牌一擋,他安然無恙。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會再縱容你胡鬧下去,將食物浪費掉,拿來扔人,就是你作為皇妃的素質嗎?”凰塵翎慢悠悠的訓說著,並沒有要哄迴她的意思。


    “輪不了你來教訓我,我要告訴義父,說你再說謊,你根本就沒打算要好好的跟我在一起的。隻是在他麵前做一做樣子。”王秀霖又拿起另外一碟扔過去,依然被侍衛擋住。


    “我很怕,你千萬別告訴他,我會乖乖的聽你話。你就希望我這樣子跟你說嗎?”凰塵翎慢慢的朝著她靠近過去,眼神冷冰冰,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


    王秀霖停住了手,他的眼神告訴了她,她再胡鬧下去,他可真的不會罷休。


    前顧後思後,死死地咽迴自己的火氣,改口的說:“我隻是在意你昨晚沒有過來而已,不用說得我這麽專製的。義父也沒有要控製你的意思。”


    “我昨晚看奏折太晚了,不小心就瞌睡到天亮,才沒有過來。現在有心情跟我到禦花園那邊用膳嗎?”凰塵翎也退一步說。


    “有,讓我穿件衣裳先。”王秀霖轉身去更換弄髒的衣裳。


    “你們還不立刻收拾地上的殘局。”凰塵翎望著淩亂一地的碗碟和桌子,黑著臉色說。


    下人們點點頭,即刻忙碌起來。


    他深深的歎息了一下,心裏默默的嘀咕著,自己跟王秀霖這個殘局又何時能化解呢?


    顏若栤也正處於一個困境中,她拿著人參藥湯,不知道怎樣去喂昏迷不醒的賢間閿。


    她聽所有的下人說,這個昏迷的男人是她非常重要的人,她不記得無所謂,但一定不能虧待他,必須好好照顧著。


    李禦醫剛好進來,看到她還拿著人參藥湯,未曾喂給賢間閿喝,並問:“顏姑娘,你還未喂他嗎?再不喂進去,藥湯要是涼了,功效就不太好了。”


    “李禦醫,我知道的,隻是我不知道怎樣去喂他,又怕他會嗆住。”她雖然失憶,但是對於藥理醫術上的知識並沒有忘記。


    “我來幫你吧。”李禦醫慢慢的走過來,邊放下藥箱邊說,邊說。


    “好的。”顏若栤點點頭。


    李禦醫將賢間閿扶起來,靠在他身上,稍微的拉動他的下巴,讓他的嘴巴微微的張開來。顏若栤就用勺子裝一小勺倒進去,李禦醫再用手指掃動賢間閿的脖子位置,讓他的喉嚨不由的自覺咽了下去。兩個人就這樣子合作將藥湯喂完為止。


    李禦醫取出手絹,很細心的幫賢間閿擦一擦嘴邊的藥汁。


    “李禦醫,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們是父子,你這麽細心的照顧著他。”顏若栤不經意的說。


    李禦醫聽話,臉色有些僵硬了,他慢慢地扶著賢間閿躺迴去。


    “顏姑娘,此話可不能胡說,我與他素不相識,我隻是做好本分而已。畢竟大皇子吩咐過,要我認真醫治好他的。”李禦醫突然語氣變得認真的說。


    顏若栤感覺到自己的胡說冒犯了他,即刻道歉的說:“抱歉,李禦醫,我一時太多嘴失言。”


    “沒事,我要幫他施一下針,你就用火罐在他腳底去一下體內淤血吧。這個你記得怎樣操作了吧。”李禦醫淡過這個話題,轉移話題的說。


    “記得,我醫術這裏並沒有失憶,這個你可以放心。”顏若栤點點頭,就找火罐的工具。


    李禦醫專注著施針,而顏若栤就專心用火罐去淤血。隻是罐子太燙,有些燙傷了賢間閿的腳底皮。


    賢間閿的眉間抽動了一下,她那邊瞧見他的腳趾縮了一下,並說:“李禦醫,他腳趾微動了一下。有可能就快蘇醒了。”


    李禦醫抬起頭,望向她那邊,並沒有什麽動靜。


    “可能是這邊施針令到他絡脈抽動一下而已,並不是有蘇醒跡象。”


    “是嗎?”顏若栤疑惑地信了他的話。


    在她拔完火罐再敷些藥膏到他腳底的時候,賢間閿的眉間又輕皺了一下。


    李禦醫施完針,並叮囑著說:“顏姑娘,你要幫他熱敷一下額頭和腳底,至少敷半個時辰。”


    “好的,交給我吧。”顏若栤點點頭答應。


    她叫下人打一桶熱水過來,按照李禦醫吩咐,擰著毛巾去熱敷他的額頭。再去熱敷他的腳底,敷了一會,她覺得這個方法有些犯蠢的,要想讓血氣上升到心髒,就該泡一泡腳才對。


    於是,她按照自己的思路,將賢間閿扶到床中間,扯著他雙腿下來,先洗一洗,讓冰冷的雙腳適應一下水溫,再慢慢的將腳泡下去。


    這個方法果然起效了,賢間閿漸漸有了意識,她坐到床邊,伸手去扶起他的時候,“好...燙呀......”賢間閿微微的睜開眼睛,含糊的說。


    “你醒呀?”顏若栤有些小吃驚的說。


    賢間閿無力的靠著她,指著雙腿,再說:“你再不將我的腿抽出來,就真的燙熟了。”


    “嚇?”顏若栤急急的將他放下,去幫他將腳從水裏抽起來,隻是皮膚稍微泡了紅而已,才沒有他說得這麽誇張會被燙熟了。


    再次,迴去扶起他的時候,他又恢複昏迷的狀態,顏若栤拍了幾下他的俊臉,喊了幾聲:“喂?喂喂...你醒一醒呀,剛才不是醒過來了嗎?怎麽又暈過去了。”賢間閿沒有任何反應。


    她無奈之下,急急腳跑去找李禦醫迴來看看什麽情況。


    李禦醫再次過來,看到賢間閿的雙腳被燙得微紅,有些動氣的問責:“我剛才不是說過讓你用熱水來敷著,而不是用熱水來泡腳,你看看腳都被水泡紅了。”


    顏若栤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敷的功效哪能及泡腳的功效好,不服的反問:“李禦醫,我隻是用偏高一點點溫水來幫他泡腳,泡到微紅是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麽要這麽緊張呢?”


    “他自小就不能用偏高一點點溫水來泡腳,體質不同於常人,所以我才會叫你熱敷。”李禦醫氣急敗壞的說,不小心說漏了嘴也不知道。


    “自小?李禦醫你之前不是說跟他素不相識嗎?又怎麽知道他自小的體質事情。”顏若栤似乎聽見不得了的事情。


    李禦醫從藥箱裏取出燙傷膏,歎息了一下說:“顏姑娘,麻煩你將門窗關上後,我再慢慢的告訴你吧。”


    “嗯,好的。”顏若栤點點頭,照他的話去做。


    門窗關上後,她走迴去床邊,李禦醫慢慢的幫賢間閿的腳塗著藥膏,並說:“他的確是跟我有關係的。”


    “李禦醫,你好像有很大的隱情。”顏若栤小聲的問。


    李禦醫慢慢的將當年的往事說出來:“當年我跟他的母親是青梅竹馬,但是門不當戶不對,不能在一起,後來我成為了禦醫,迴鄉下探親的時候,發現他的娘親遭人拋棄,得了失心瘋。我此終不忍心見到她被家人趕出門,四周流浪當瘋子,就迎娶了她迴家。”


    “那麽他就是你的兒子了。”顏若栤不由的說。


    李禦醫搖搖頭,歎息的說:“不是,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不是他的親爹。他的親爹應該是拋棄他娘親的那個人。我迎娶他娘的時候,就已經懷著他了。後來,他出生了,因體質不好的原因,我很悉心的照顧著他,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本以為日子這樣過著也不錯的。但是,一切都因為那一件事而發生改變。”


    李禦醫說到這裏停住了,不願意再說下去。


    顏若栤是想聽下去,隻是見李禦醫越說就語氣越沉重,她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顏姑娘,我跟你說的這些往事,希望你不要跟其他人提及。”


    “我明白了,不會亂說出去。他剛才醒過來一下,李禦醫你幫他把一把脈看看。”


    李禦醫把一把脈說:“他沒什麽事,可能遲些會再醒過來。你看著他吧,我去煎一些補充血氣的藥,估計他醒過來也沒有力氣。”


    李禦醫說完並出去,顏若栤望著床上的賢間閿,不由的自言自語的問:“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麽事?醒過來就可以問一問你了。”


    不料,賢間閿突然張開了眼睛,“哇!你真的醒了。”顏若栤嚇了一小跳。


    “他進來的時候,我就醒了。”賢間閿淡淡的說。


    “那你幹嘛要裝暈的,不跟自己的爹說話。”顏若栤問道。


    “我娘對不起他,我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許多年不見,一時實在不好意思跟他說話。”賢間閿簡單解釋說。


    他望一下顏若栤的額頭還留著一大片青淤,問道:“你的頭怎麽迴事?你也受傷了。”


    “呃?聽人說我被人襲擊了。”她撓一撓頭說。


    “你自己被人襲擊不記得的嗎?還聽人說的。”賢間閿吐糟的說。


    “真的不記得,李禦醫說我暫時失憶了。”她點頭說。


    “嗄?那你記得我是誰嗎?”賢間閿問道。


    “不記得,但是下人說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恩人,我絕對不能虧待你的。”她有些呆萌的說。


    賢間閿瞧著她失憶傻乎乎的樣子,輕笑了笑說:“你的確是不能虧待我的,扶我起來吧。”


    “你別起來,你的頭還傷著的。躺著好了。我去跟李禦醫說一聲,說你醒過來。”顏若栤是怕他一會動一下又暈過去,所以不想他亂動。


    “若栤,我和李禦醫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嘴來說,你當作不知道好了。知道沒?”賢間閿說道。


    “知道,我失憶了也不會多管事情的。不過該怎樣稱唿你啊?”顏若栤問道。


    賢間閿趁著她失憶,作弄的說:“叫間閿,你以前就這樣叫我的。”她以前對他總是見外的,不直唿他的名字,現在倒能滿足一下了。


    “間閿?”


    “嗯,再叫多一次。”


    “間閿,我怎麽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顏若栤直唿他的名字,就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失憶嘛。遲點你記起來,就不會這樣說了。”賢間閿輕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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