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一躍,從水裏閃遊著三個黑影,身穿琉鱗戰服,善於水裏遊動。


    小船被他們弄出的浪花,開始不穩的搖動。


    “不好了!殿下,有刺客!”顏若栤緊張的說,並將凰風墨護在身邊。


    “別擔心。”凰風墨輕鬆的說。


    三個黑影同時從水裏冒跳了出來,手上有鐵鏈流星錘的武器,直朝著他們的小船砸過去。


    凰塵翎早已派了暗侍衛在附近守候,發現蓮花池上有動靜,以第一時間飛了出來,將這些鐵鏈流星錘擋住,一下子就跟黑衣人打鬥了起來。


    凰風墨靠在顏若栤懷裏,當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們繼續遊船吧,不用管他們的。”


    顏若栤很想吐糟:“現在還遊什麽船,要趕緊劃走才對呀!”


    “殿下,我們還是快點將船劃迴去吧,他們這樣亂打下去,怕會傷及到我們這些無辜的。”


    “不要,我才跟你遊船一會,好不容易靠在你懷裏。我不想迴去。”凰風墨像個小孩一樣堵著氣,不想迴去。


    顏若栤無奈的哄著他,說:“迴去我再重新抱著你吧,讓你在懷裏慢慢睡。你手臂還傷著的,萬一沾到了水就不好了。乖啦,殿下!”


    “好吧,劃迴去吧。”凰風墨扁扁嘴答應了。


    顏若栤慢慢的將小船撐迴去,好不容易迴到岸邊,一個刺客躲閃來暗侍衛,隻衝向凰風墨。


    顏若栤見狀,用船槳想擊向他,剛舉起船槳,卻因船身不穩,她不是擊向刺客,而是敲打中旁邊的凰風墨,凰風墨用她拍跌在地上。撞中受傷的手臂,一時因過度痛楚而倒在地上動憚不得。


    “殿下!”


    她擔心之際,又手忙腳亂的將船槳亂揮一通。幸好被她亂打,刺客還是中了她一擊,腳底有些打滑的掉落在水裏。


    顏若栤才趁機將凰風墨扶起來,急急腳逃走。


    直到出去被一班侍衛包圍著來保護,她才鬆了一口氣。


    侍衛們將他們護送迴寢殿裏。


    “殿下,你的傷口怎樣啊?讓我看看。”顏若栤一碰凰風墨的手臂,他就痛到“嘶”幾聲縮躲了起來。


    “若栤,好痛......”凰風墨額頭流出一滴滴冷汗,微閉緊著眼睛,忍痛咬牙的說。


    “好,我輕力點,殿下你別動。”顏若栤從藥箱裏取出剪刀,慢慢的幫白布條剪開來。


    傷口因剛才的撞壓而被擠出了淤血,淤血一出就隨後變得腫痛起來。細心檢查,插了一支小毒針,是刺客留下來的。她太大意了,既然沒有及時發現,導致毒性蔓延了整隻手臂。


    不好了,現在不立刻將傷口重新劃來,讓血流出來,會對身體有很大的影響。


    “殿下,你中了毒針,現在不將傷口劃開來逼毒,你會生命有危險,你能忍住痛嗎?”顏若栤將情況告訴給凰風墨聽。


    凰風墨自然是忍不住痛,緊張的說:“不行,我忍不住的。”


    “那就得罪了!”顏若栤直接拿去迷暈粉撒他一臉,等凰風墨暈過去。


    她拿起匕首,消毒一下後,就對準他手臂的傷口劃下去,並將變黑的肉塊一一的切掉。


    時間很倉促,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逼毒,再消炎,接著縫合,上藥包紮。將凰風墨的失血量減到最低。


    顏若栤賭上了七年所學的醫術,用了精湛奇特的針灸,半柱香的時間內,很穩的將凰風墨手臂的傷勢處理好。


    但是,凰風墨臉色很蒼白,她畢竟錯過了逼毒最佳時間,毒素還是有些殘留到他體內去。


    她讓下人來收拾一堆染血的衣物後,又叫下人拿著藥方去後醫殿找李禦醫來。


    李禦醫接過藥方,先讓醫徒去煎藥。自己急忙的趕過來。


    “李禦醫,不好了,殿下他中的是蠱毒。現在毒性入了一些在大主脈那裏,怎麽辦?”顏若栤顧不了自己的宮女打扮,直接朝著李禦醫解釋凰風墨的情況。


    李禦醫是一時認不出她就是阿若,疑惑的問:“你是誰?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李禦醫,你先別管我是誰,現在先救殿下,別耽誤時間了。”顏若栤拉著他過去,急說。


    李禦醫被她搞得有些糊塗,不過,也很快正經起來幫凰風墨把脈,檢查他的傷勢。顏若栤在一旁為他準備火罐之類。


    李禦醫瞧著她熟絡的舉動,才察覺到她就是阿若。


    “你是阿若?先拿火罐過來,你再用銀針到腳底的全部穴位施針。我負責上半身的穴位,同時逼毒,應該能趕得及。”


    “是的。”


    顏若栤跟李禦醫分工合作,兩人同時施針,紮得凰風墨全身像刺蝟一樣。


    毒血逼到上喉,凰風墨作嘔的吐了出來,撒向一地。


    “殿下?”顏若栤拿起手帕,過去幫凰風墨擦一擦嘴上的血跡。


    “大皇子他暫時沒事了,毒血一吐,蠱毒去了一大半,還有少量的就需要服藥排出來。你給的藥方,我已經讓醫徒去煎藥了。不過,你寫的藥方還少了補元氣的部分,這部分我一會寫給你看看。”李禦醫站了起身,整理一下衣物說道。


    “李禦醫,我隱瞞的自己是女兒身事情,你能不能保密?”顏若栤認真的問道。


    “老夫能多嘴問一下,你跟二皇子到底是什麽關係?”李禦醫問道。


    “我曾經救過二皇子的,二皇子見我醫術還算可以,就招我迴宮,但是由於後醫殿隻招男醫徒,不找女醫仆,所以二皇子讓我用男子身份混進去幹活。”顏若栤避忌的扯個說法來解釋。


    “好吧,老夫知道了,既然二皇子他自己出的主意,老夫也不會多管閑事的。你的醫術手法有些像我的以前相識故友。”李禦醫過去藥箱那邊,拿起紙筆,慢慢的將補元氣的部分藥方寫出來。並遞給顏若栤看一看。


    “你看看這藥方跟你寫的有什麽出入?”


    “好的。”


    顏若栤查看一下李禦醫所寫的,一樣是排毒,但是比她寫得更加好,藥理的運用相互相成,將藥材的作用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絲毫不浪費。重點是能補元氣,又不妨礙排毒功效。


    “妙!李禦醫果然對藥材認識深厚!我真該好好的向李禦醫學習。”顏若栤看完,非常嫌虛又恭敬的說道。


    “不敢當,你的藥理也很好,想必有高人教導著你,請問你的師傅是誰?”李禦醫撫一下胡子,問道。


    “抱歉,李禦醫,我師傅不喜歡被人提及,他不準我說出來。不過,他的師傅可能是李禦醫你說的以前相識故友也不一定。”顏若栤有些尷尬的說。


    “好吧,你慢慢照顧大皇子,我還要迴去煎藥。告辭!”李禦醫問不到自己想聽的事情,就不多言,先行離開。


    顏若栤繼續照顧著凰風墨,本來傷口愈合了一點點,被這樣子一搞就變得傷勢加重了不少。


    凰風墨漸漸發起了高燒來,糊糊塗塗的唿喊著:“若栤......若栤.....不要走......”


    “我在的,沒有走,不走的。”顏若栤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在凰風墨心裏是這麽有分量,但聽見他這樣喊著她,她心緊了緊。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凰風墨有點放不下的。


    她緊緊的握著他無助抓空的手,對他冰冷的手心唿一唿熱氣,溫柔的貼著她臉蛋,小聲的說道:“殿下,無論何時需要我的話,我都會迴到你身邊來的。沒事,乖乖的睡吧。”


    “我冷...我痛...若栤......”凰風墨燒得忽冷忽熱的,傷口又發痛得很。


    “不冷,蓋著被子暖一暖就不冷了。”顏若栤拉高被子,幫他蓋好一些,不過摸到他的脖子邊,的確還處於發冷中。如果不讓他覺得溫暖,隻會繼續高燒不退。


    瞧著煎藥時間還有很長,周圍又沒人在,下人都守在外麵。


    她咽了咽喉嚨,隻是抱一下凰風墨,讓他睡得安穩些,也不算對不起凰塵翎吧。


    於是,悄悄的脫了繡花鞋,爬上了床邊,小心翼翼的靠在凰風墨身旁,雙手微微的抱著他的腰。


    而凰風墨似乎感覺到她的擁抱,無意識的一手將擁入懷裏,抱個緊的。嘴邊還在夢話嘮叨著:“若栤,別走...不要離開我......”


    “沒有走,已經被你抱住了,乖啦,安心點睡吧。”顏若栤卻像哄小孩一樣,輕輕的拍著他胸膛,哄著說。


    本來隻是躺一會,讓凰風墨睡得沉穩些,她就立刻起身的。


    不知道是不是躺得太過舒服,還是她本身覺得疲累了,躺著不動後,就漸漸眼皮發困的,趴在凰風墨身邊真的睡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下人端著藥湯,一個個站著不敢出聲。


    凰塵翎臉皮抽動一下,下命令說:“你們放下藥湯,全部退下吧。這裏的事情敢說出去半句,我就讓你們全部縫上嘴巴。”


    “奴才不敢,奴才先告退!”下人被他的命令,一個個被他嚇得放下藥湯,走個無影的。


    凰塵翎來到的時候,非常清楚的看到顏若栤肆無忌憚的睡在凰風墨身旁,而且還小手探進他的胸膛,倦怠縮著來睡,還睡得很舒服安然的樣子。


    看得他滿眼都是醋意兼怒氣,恨不得即刻將她拎起來抽打一頓。


    他靠到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嚐試叫醒這個貪睡又貪美男的臭家夥:“顏!若!栤!”


    睡得糊塗兼舒適的顏若栤,不想醒過來,隨手一巴掌扇向他的俊臉,凰塵翎的額頭上青筋又明顯多了一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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