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她小心翼翼的從床底將他慢慢的扶出來。


    “什麽沒事,痛得很,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鑽這個如此髒的床底!”凰塵翎皺著眉,出來就一身塵灰,白色的裏衣都髒了一大片,手腳也沾有塵灰。


    “不如你泡一下藥浴吧,這對那裏的傷勢有好處的。”顏若栤見溫水都準備好,就順便讓他個藥浴。


    凰塵翎看了一下大浴桶,並問:“這個是皇兄幫你準備的嗎?”


    她點點頭默認。


    他再仔細觀察一下她的臉容,發現她的眼眶有些哄,像是剛才哭過的樣子,又問:“你哭過來嗎?”


    “沒有!”這個她死不也承認。


    即使她不承認,凰塵翎猜得七七八八,按照平時細心皇兄一定會趁機會去討好她的。


    “你也一起泡。不然我不泡了。”他施計的說。


    “你以為這是溫泉池嗎?怎麽能坐得兩個人,再說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泡,你別得寸進尺。”她滔滔不斷的拒絕。


    他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摟過她的小腰,低沉的說:“我現在跨不了腿,根本進不了裏麵。你不進去泡,就沒有什麽能引我進去泡了。”


    “真的一點也跨不了嗎?”顏若栤考慮一下,他的話也不算假,以患處腫的程度來看,的確是做不了大動作。


    “我現在站著都覺得痛了,別說跨。”他趴在她脖子邊點點頭,無奈的說。


    “還是床上躺著吧,我幫你擦一擦身子好了。”她不忍再折騰他什麽,他說痛,她就扶他迴去躺。


    顏若栤擰著毛巾,幫他擦幹淨手腳後,覺得溫水還有這麽多,索性自己下去泡一泡。先擺個小屏風擋住,不讓他偷看。


    “我也想泡的,可惜動不了。”凰塵翎側躺在床上,悶氣的說。


    “那你就睡吧,別吵了。”她邊去鎖門關窗,邊說。


    “將屏風拿開吧,這樣擋著我什麽也看不見。”他倒非常厚臉皮的說。


    顏若栤聽完,眯一眯眼,覺得他最近的變化挺大,居然連這種話也能破口而出的。


    “二皇子,請你自重一點。不要將自己弄得像個流氓似的。”她在從衣櫃取出幾件加厚的將小屏風蓋得更加密實,確保他一點也看不過來。


    “唉,你真的是變臉比戲法還要快。我被賜婚之前就當我是個寶,現在被賜婚後就當我是一條雜草。”他吐糟的說。


    其實他的話有點逗笑顏若栤的。


    她忍住了笑意說:“我才沒有變化,無論何時都不喜歡隨便被你看的。是你自己沒有留意到我的原則。”


    “就你有原則的,也不好好的想一想,我已經為了你放棄很多原則......”他邊說邊從床上慢慢的忍著痛起來。


    顏若栤正在脫著衣裳,沒有留意他的動靜。


    脫到餘下粉紅色肚兜的時候,他已經挪到屏風後,就差沒有探個頭出來。


    他想探出來的時候,顏若栤突然的輕叫一下他的名字:“塵翎。”令到他停止了動作。


    她叫他一聲後,就停頓了許久。


    “你怎麽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吧。”他站著屏風後,追問。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忘記你?所以請你成親後,就不要來找我了。”她一口氣再強調違心的話出來。


    凰塵翎聽著白了她好幾眼,忍不住還是探出頭來,盯著她說:“我不會忘記你的,你也不用想這個了。至於找不找你,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自己一個人來決定。”


    “隨你。”她隨手扯下小肚兜,蓋到他臉上。


    肚兜被拿開,她已經整個人泡入溫水裏。


    而且這水她加入了藥草,都是渾濁的水色,完全遮擋著身軀。


    “我迴去睡了。”他看了一眼,無趣的走迴去。


    大概泡了三炷香時間,她才起身,穿迴幹淨的裏衣,迴到他身邊,躺下睡覺。


    她泡的藥材不是針對自己來泡的,而是泡到渾身有一股安神靜心的藥味,就抱著凰塵翎睡覺。因為他睡得不安穩,前晚到現在他都睡得不好,她此終心在意他的,他半夜喃喃細語著要她抱緊一些。


    經過幾天的調理,顏若栤細心照顧下,凰塵翎的寶貝傷勢沒有再犯痛了。


    “你也該走了,它應該不怎麽痛了吧。”顏若栤已經盡力瞞著凰風墨,讓他待在這裏幾天了。


    “誰說不痛的,還是有點痛的。再歇一天吧。”他賴在床上,笑眯眯的說。


    “你現在還是不是我認識的二皇子?懶散也該有個度吧。”她搖搖頭說。


    “自從被賜婚後,父皇隻叫我專心辦好自己的婚事,其他事情一律不用我管,你說我是不是很閑喲?”他打個哈欠的說。


    “這也好的......”她別過頭說。


    後麵的男人起身,從她背後摟抱她的小腰,說:“即使成親了,我還是會來抱你的。”


    “我可不想浸豬籠。”她輕撞一下他胸膛,吐糟的說。


    “有我在,沒人敢浸你豬籠。”他再抱得緊一些說。


    又一天過去了,凰塵翎終於舍得迴去了,因為他已經差不多成功哄迴顏若栤,這幾天隻要目的就是要哄迴她。


    郡主的府邸裏。


    王秀霖發脾氣的將桌上的要做嫁衣的紅布料,全部的一掃落地。


    凰歸元進來,看到地上淩亂的布料,問道:“秀霖,你怎麽了?這些布料都不合你的心意嗎?”


    “義父,我就快要成親了,但是塵翎哥哥卻對我們的婚事不緊不要的,也一點也不尊重我。我擔心成親之後,他也是這個樣子來對待我。都怪那個醜女人!”她氣唿唿的踢著地上的紅布料說。


    凰歸元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坐下來,說:“告訴我,是怎麽迴事?”


    王秀霖將顏若栤纏繞著凰塵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凰歸元。


    “這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就安心的做個美麗的新娘子,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的。”凰歸元聽完,眼裏露出了可怕的眼神。


    日子過得很快,臨郡主出嫁還有幾天。


    一道聖旨突然來到凰風墨的府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女醫顏若栤私自勾引二皇子,行為惡劣,傷風敗德,特賜毒酒一杯,以此謝罪。”


    這天,凰風墨剛好不在府邸裏。


    顏若栤被幾個大內侍衛,抓了出來。


    幾個人按著她強行喝下了毒酒,當眾吐血,死在大院裏。死得突然,而且快得很,令人無法相信。她的罪狀死因還被貼在公告牌上,城裏的人議論紛紛。


    凰塵翎的府邸裏。


    他拿著杯子直摔到王秀霖的腳前,兇狠的說:“是不是你去向父皇告狀的?說若栤纏著我!”


    “是又怎樣?我已經三番四次的警告過她,不準她再靠近你,她卻當耳邊風的,現在好了,被聖上毒死了,要怪就怪她不自量力,與我爭同一個男人!我要嫁給你,就不允許你心裏有別的女人,即使一個醜女,我也容不下。”王秀霖毫不畏懼的厲聲說出來,並慢慢的靠近他。


    “秀霖,沒想到你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對你很失望。”凰塵翎甩了一句,想走的時候,被她從後麵抱著他的腰,不讓他走。


    “不要走,塵翎哥哥,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也變得很可怕,但是,我隻是深愛著你,她是一個妨礙,沒有了她,我們之間就變迴以前那樣子,還變得更加好的。義父會助你坐上皇位,那時候你愛怎樣都可以,不用再看著聖上的臉色做人。”王秀霖慢慢的說。


    凰塵翎聽得很心寒,那個曾經可愛天真的義妹妹,已經變成了一個心胸狹窄到要殺人地步的女人,跟宮裏爭寵的妃嬪沒有任何分別。


    “讓我靜一下吧。”他推開了她,依然走了出去。


    這天,擺放著顏若栤屍首的義莊裏,幾個黑衣人交頭接耳後,就按照主子的吩咐,點火燒毀整個義莊。


    烏黑的夜空,飄著紅色雲霧,仿佛充滿怨氣的冤魂不息,在半空徘徊要索命似的。


    某個樹林裏,嗚——!野狼一聲長鳴。


    一輛紅色的馬車停泊一顆鬆樹下,另一輛青紫色馬車剛剛來到,凰風墨從馬車裏下來。


    再上去紅色的馬車內,“殿下,你來的時候,有人跟著嗎?”顏若栤擔心問道。


    “放心,沒有人跟著來。身子怎樣了?沒有覺得不舒服吧。”凰風墨關心的問。坐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


    “小人很好,那天多虧殿下,早讓影侍來給小人吃了解藥,小人才沒有被毒死。不過,聖上的毒酒真的很毒,沒有毒藥的話,小人真的必死無疑。”她迴想一下那天的情景,心有餘悸的說。


    “我已經安頓好你的家人,你去到翡翠國會有人來接應你的,先到那邊躲一躲,等事情過了一段時間,我再接你迴來。別怕,沒有人能從我身邊傷害到你的,即使父皇都不可以!”凰風墨握著她的小手緊一緊,十分動氣的說。那天,幸好被他偷聽到二皇叔要父皇下令毒殺顏若栤,連區區的一個小醫仆都不放過,令他對這兩人所產生隔膜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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