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顏若栤煎藥給侍衛們,忙完後,最後就是要端補湯給幻喝,他畢竟用身子幫她擋了一刀,流了不少血,怎樣也要燉點補湯,補一補他身子的。


    她靜悄悄的帶著補湯,經過凰塵翎的廂房,生怕他會突然開門出來,誰叫去幻那間客房這一條路是必經之路。她想繞路都不行。


    “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哪裏呀?”


    不料,凰塵翎一下子就從窗邊閃出來問她。他是一早就在窗邊一邊看書一邊等她迴來。卻見到她端著湯水,又彎著腰,攝手攝腳的經過。


    “哈哈哈.....二皇子,你怎麽這麽巧的站在窗邊?”顏若栤略微尷尬的說。


    “你這湯水要拿去哪?不是拿來給我嗎?”凰塵翎聞也聞到她燉了烏雞紅棗補湯的味道,分明想拿給那個采花賊補氣血的,所以故意的問。


    顏若栤遲疑了一會,老實的說:“其實這是要拿給幻補補身子的,畢竟他流了很多血,傷口需要補一補。”


    “哦,原來那個采花賊叫幻,你果然跟他的關係不淺。去吧,他既然舍身救了你,將你看得這麽重要,我身為二皇子,不會過問這種下人閑事的。”凰塵翎明顯吃醋的說。並轉身坐會案幾上,繼續拿起書來閱讀。


    他吃醋吃得這麽明顯,她傻的都知道了。不過,今天她整日都不在幻身邊,這裏的人又對他有戒心的,估計整日也沒有下人去照料他一下。所以,她即使再想親近凰塵翎,也不能不管幻的。


    “那二皇子你慢慢閱讀,書裏的知識比補湯有益多了,小人不打擾了。”她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裏麵的凰塵翎聽完,被她氣得有些想當場將書撕成碎紙。他想追出去扭她耳朵,但是,他想起自己最近對她實在太過在意了,顯得他自己都嬌貴,有些將自己降級。所以忍著不出去追她。


    顏若栤總算安全將補湯送到幻的房間裏。她舒了一口氣,一心還以為凰塵翎一定會追出來敲她的頭了,幸好沒有。看來他愛麵子,所以才不出來的。


    幻安靜的歇息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額頭滲著一滴滴汗水。發熱是傷口愈合的身子正常現象。


    顏若栤見狀,去打了一盆溫水,擰了一條毛巾,幫他擦幹汗水,見他嘴唇有些幹,又端了杯水,微微扶起他,讓他嘴沾一沾水,他的確是渴了,一沾到水味,就自覺的慢慢的喝著。


    喝完水後,幻慢慢的睜開眼睛,有些沙啞的說:“你現在才迴來,我要掛掉了......”


    “嘿嘿,會開玩笑,就掛不掉的。我走了之後,沒有下人進來嗎?”她問一問。


    “侍衛就多幾個在門口死守住,怕我會逃走似的。叫你不要走的嘛,我在這裏就隻有你一個人在乎我的生死......”幻虛弱又怪責的說。


    “你自己是采花賊在先,他們警惕你也是很正常的。我現在不是迴來照顧你了嗎?我燉了補湯,喝一些再睡吧。”她小心的扶著他坐穩在床頭邊,微笑的說。


    “就隻有補湯嗎?我都餓了,你也炒點辣菜燒肉來給我吧。”幻沒好氣的說。


    “你肚子的傷暫時還不能吃這些,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吃,乖呀,先喝補湯。”她端著碗過去,坐在床邊,幫他吹涼一下。


    “不乖,沒辣菜燒肉吃,不被傷口痛死,也會半夜餓死了。”幻裝出垂頭喪氣的樣子,扁扁嘴說。


    “吃少一餐半餐是不會餓死的,來吧,湯水不燙了。快點喝下去。”她吹得差不多夠涼了,就遞給他。


    “沒力,傷口痛,手臂被你紮過也痛......”幻別過頭,虛弱的說。


    “我喂你吧。”她勺了一匙羹。


    他依然是別過頭,說:“用嘴來喂。”


    顏若栤挑一挑粉眉,為啥他們個個都要逼著她來用嘴喂。她的嘴也很嬌貴的。


    “你要麽就乖乖的喝下去,要麽我就拿給二皇子他喝了,反正他正等著我過去。”她故意用激將法刺激他,讓他乖乖的就範。


    “不喝了,你拿給他吧,讓你的救命恩人死了算。你個沒良心的家夥,我真後悔衝在你前麵,為你擋刀了,那一刀捅進來,我都聽見它的刀鋒在肚子的皮肉擦過聲音,我還以為自己會真的死定了......”他賣慘的說。


    顏若栤眯眯眼,瞧著他的編謊能力,忍不住開門見山的說:“這次樹林埋伏是你的人吧?”


    貌似被她一言說中,他停頓了一下,掩飾著裝出生氣樣子的說:“你在說什麽?難道懷疑我跟那些黑衣人刺客是一夥的嗎?我都為你中了一刀,這也是為了騙你才做的嗎?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我是過分了,不應該懷疑你的,你真的不是跟他們一夥的,真的為了我,才擋那一刀?”顏若栤再強調的問一次,盯著他的眼睛來問。她希望他能說實話。


    幻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眼神,問:“你這樣問,就不願意相信我一下。我為你擋那一刀是真心的。”


    “我知道是真的了,別說這些,快點將湯喝。”


    “嘴喂。”他堅持的說,補多一句:“就當補償我為你擋刀吧。”他說得自己有些低微。


    顏若栤歎息了一下,瞧他現在虛弱又裝出無助的樣子,最惹她憐惜的是他將自己說得低微了。這讓她最受不了的,犯了心軟。


    “好吧。就當作擋刀補償,我與你就沒有拖欠了。”她將話說個清楚先。


    “嗯.....”幻悶悶不樂的輕應了。


    她含了一口,一如既往的熟練的將湯水送入他嘴裏。不料,幻自己不熟練,他嗆住了湯水:“咳咳咳......”


    咳得肚子的傷口都發痛了,他不由手按住傷口,微低下了頭。


    “哎,你看你呀,讓我用嘴喂,你卻自己嗆住,別這麽大力按住傷口,我來吧,我幫你緩一緩,不會那麽痛的。”她吐糟的說,並坐在他身旁,將他摟扶著,探手去握住他的手,讓他鬆開手,別死按著傷口。


    幻有些乏力的靠在她身上,手也鬆開了,讓她來處理。


    顏若栤溫柔的按揉著傷口附近的幾個止痛穴位,也許見效了,幻覺得舒服的,依然倚靠著她,不願起來。


    “今晚,你能不能不要走?”他輕輕的問。


    “不要走,你想對我幹嘛呢?”她問重點。


    “就這樣子幫我揉著,你一停下來,我就覺得傷口,特別的痛,痛到我誰不著。所以你就不要走,你有責任照顧我的。”他倒認真的說。


    顏若栤考慮了一會,還是答應了:“好吧,我的確有責任的。那麽你能不能先喝了補湯呢?胡扯了這麽久,倒都涼透了。”


    “我忘了說,你燉湯不鹹,下次記得加鹽了。嘶.....又痛了,繼續揉著不停.....”幻笑著說。笑了一下,就扯痛了傷口,讓他皺著眉頭。


    “我怕太鹹,對傷口不好。故意不下太多鹽的。”


    “你就是道理多的.....”


    就這樣,顏若栤待在幻的房間一夜。


    第二天早上,調查刺客之事,兵部侍郎嚴大人來了,需要向凰風墨稟告調查情況。


    此時,凰風墨正因為脛衣的位置奇癢無比,他苦惱著一定是顏若栤昨天故意下了癢癢粉來整他了。最糟的是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早上了,被癢癢粉撒過的下身一夜時間,現在又癢又紅腫,但是一撓又酸又痛,處於水深火熱中。


    他本想叫她解癢後,再接見嚴大人的,但是,嚴大人是個十分守時固執的人,指定這個時辰要見他,就一定要見到他為止,即使他叫下人去攔著,也擋不了他前來。


    凰風墨隻好極力忍住身下的奇癢,裝作若無其事的坐著接見他。


    “下官參見大皇子殿下。”嚴大人上前行個禮。


    “免禮,請起吧。”他伸一伸手,身子一動,下身磨了一下椅子,頓時,一陣酸痛又癢傳進他腦髓裏。


    “噢!”他忍不住的叫了一聲。


    “大皇子殿下?你?你沒事吧,是不是昨天的樹林埋伏,讓你受了傷?”嚴大人觀察入微,他一進來就覺得凰風墨動作生硬,明顯身子不知道是哪個位置受傷了。


    “沒,沒事。我隻是前天腰閃了一下,現在偶爾有些抽痛而已。”凰風墨掩飾著解釋。


    “腰閃了,下官對於腰傷這個挺有研究的,不如讓下官看看吧。”嚴大人盛意拳拳的說。因為凰風墨說中了他的擅長,他的家父經常犯腰痛的。所以他有些研究去醫治這些跟腰相關的。


    “不,不用了,嚴大人你還是先說說今次的刺客情況。我的腰傷不礙事的,啊!噢啊——!”凰風墨立刻慌張的說,一時忘了腳一動,就更加扯動了癢處,惹得他又忍不住喊了出來。


    “大皇子殿下,照下官看,你的腰傷很嚴重,還是不要拖了,讓下官來吧,下官很有經驗的,別怕。”嚴大人直接過去將他扯了起身。


    凰風墨根本下身不敢用一點力,所以一下子就被扯了起來。走了一步,這一步足以酸癢兼又痛到他的腳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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