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小人隻是跟人鬧著玩,才被畫成這樣的,大皇子,你找小人過來,是有什麽事嗎?”她直接轉移話題了。


    凰風墨從衣袖裏抽出一個小錦盒,遞給顏若栤,讓她打開看看。


    打開一看,是一支銀色發簪,鑲嵌了青藍色的珠子,很精致又好看。


    “喜歡嗎?”凰風墨聲音柔和,微笑的問。


    “喜歡得不得了。”顏若栤直言。


    “喜歡就好了。你去洗漱一下臉,戴上它再來見我。”凰風墨下命令的說,說完,並起身走去寬衣。


    顏若栤點點頭,行個禮數就聽從命令的去照辦。


    等到她洗漱完,再來到他的寢殿,凰風墨已經換好幹淨的裏衣,羅漢躺在大床上,托著側臉,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顏若栤有些不想過去,瞧他的神情和動靜,肯定又想對她亂來,門已經被侍衛關上了。


    “你慢磨什麽呀,還不過來幫我捶捶背。”凰風墨像平時那樣開口說。


    “好的,小人這就過來。”聽見他說捶捶背,她又稍微放心一些。


    但是,當她走近到他麵前,就換畫麵了,她一下子被他扯拉到床上,並利索的將她壓在身下。


    顏若栤沒有驚嚇,也沒有一下子踢他祖宗,隻是凝視著他,問道:“殿下,你是不是想念倰崖公主了?”


    “你幹嘛提她了,掃興的。”凰風墨臉帶不爽的說。


    “因為小人覺得了,殿下雖然口說不在乎她的存在,卻每次都這樣壓著小人,樣子看上去又像在思念著誰似的。”顏若栤是故意這樣說,她在想,自己越是這個時候像其他女子那樣矯情的反抗的話,也許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還是選擇以靜製動的措施。


    凰風墨是有點想著青倰崖的,隻是作為一個對比,他發現顏若栤的反應跟別的女子不一樣的。


    不知道說她遲鈍好了,還是自作聰明過度,難道她沒有看出他對她有點意思的麽?


    顏若栤見他不出聲,以為自己猜對了,推一推他,裝傻說:“殿下,你不是要捶捶背嗎?你這樣壓著小人,又怎樣捶背呢?”


    凰風墨心裏白了她一眼,鬆開了她的手,重新趴好身子,懶洋洋的說:“你捶吧,捶到我睡著為止,不準停。”


    顏若栤鬆了一口氣,自從青倰崖離開後,凰風墨總是愛像這樣來撩一撩她的,她可不想被他撩,能撩的人也隻能是凰塵翎。


    第二天清晨,凰塵翎很早就召見她,談迴昨晚的事。


    “二皇子,關於公主要出宮令牌的事?”顏若栤開門見山的問。


    “你幫我做件事,就給你吧。”凰塵翎停下手上的毛筆,說。


    “要小人做什麽事呢?”她就知道他沒這麽輕易答應的,無奈的追問。


    “你看這裏寫著什麽?”凰塵翎指了一下案上的宣紙。


    宣紙寫著:瀉藥。


    “瀉藥?”


    “對,你將瀉藥倒到凰風墨的湯水裏,讓他喝下去。就完成任務了。”


    顏若栤眯眯眼,不解問:“大皇子他這次又做錯了什麽事,得罪了二皇子你呢?”


    “就是他太多嘴,你別管這麽多,我讓你這樣做就照做,機靈一點,不要被他發現。”凰塵翎將他寫著‘瀉藥’字畫,遞給她,再說:“送給你,拿去裱好。”


    這也算是受到了他這麽久以來的第一件禮物,這副‘瀉藥’字畫她喜愛得不得的了。顏若栤想隱藏自己的喜悅,反而更顯眼,整張臉宛如個笑臉佛般。


    凰塵翎卻留意到她頭上插了一支上品的銀色發簪,憑她那麽雞毛少的月錢,是根本沒可能買得起。銀色發簪造型像是北域那邊的手藝,想必一定是凰風墨送的。


    下午時分,凰塵翎為了讓她下手方便些,故意約凰風墨到宮殿裏設宴。


    “我敬皇兄一杯,我們兄弟二人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凰塵翎舉杯說。


    “嗯,真的很久了,塵翎你的氣度一直像個女子一樣小氣,不肯跟我暢談。現在你終於消氣了,哎,皇兄我也太難了。”凰風墨受得起他這一杯敬酒有餘。


    “......”凰塵翎聽著,眼皮都微抽了一下。


    顏若栤端著準備好的瀉藥湯水,剛好拿了過來:“殿下,二皇子,小人煲了一些清涼消食的湯水,最近天氣濕熱,容易困脾,導致,頭身困重,容易疲乏,胸悶,四肢無力,大便幹燥,身熱不揚.....”她怕凰風墨中招後,會懷疑她,所以要詳細的說明一下功效。


    凰塵翎伸出長腳踢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這麽多廢話,快點將湯水放下就走。


    她瞥了一眼凰塵翎,將湯水分別的端在他們麵前,然後行個禮準備退下。


    “若栤,你不用退下,也坐下一起吃吧。這些菜太多了,塵翎他隻喝酒,又不怎麽吃,很浪費食材。”凰風墨突然提議的說。


    凰塵翎總覺得凰風墨這次出去公務迴來後,越來越明目張膽的來跟他過不去。


    “殿下,這樣不太好吧,小人身份有別,還是告退了。”顏若栤不想打擾他們聊天。


    “讓你坐就坐,快點!”凰風墨態度強硬的說。


    她見凰塵翎又不出聲,就聽從自己主子命令,聽話的坐下。


    凰風墨還拿自己吃過的碗和筷子,端到她麵前,連剛才的碗湯水也放在她麵前,說:“吃吧,先喝了湯水,再吃剩菜。”


    “湯水還是殿下你喝吧,小人幫忙吃餘下的菜就可以了。”顏若栤無奈的說。拿起他的碗筷,準備夾菜來吃。


    凰塵翎忍不住拿起筷子,打住了她的筷子,嚴肅的說:“她沒有資格用皇兄你吃過的筷子和碗。下人畢竟是下人。”


    他心裏隻是不想顏若栤用凰風墨吃過的碗筷,無論怎樣,他就是接受不了。


    “她竟然是下人,我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筷子和碗一會拿去扔,讓她拿來用有何不妥?我不介意。”凰風墨板著臉的說。


    “我介意!她影響了我的食欲。”凰塵翎也板著臉。


    顏若栤歎息了一下,搶過凰塵翎的筷子,一個一隻合起來用,迅速的夾了一堆菜塞進嘴裏,嚼了幾口,就直咽下去。


    “小人就是粗魯的下人,沒有殿下和二皇子吃飯的儀態,別為了無謂的碗筷來吵了,再吵下去的話,剩菜都涼了。咳!咳咳!”她顧著塞,不小心嗆住了。


    情急之下,拿了那碗有瀉藥的湯水,準備一口喝下去,凰塵翎急忙的一手搶過,將自己茶水推到她手上,說:“嗆住,就喝茶。”


    凰風墨托著腮,宛如看戲般,有意無意的說:“塵翎,你這麽在意我的湯水給她喝,就讓你喝了。”


    “不用,還是皇兄你喝吧。”凰塵翎遞過去,凰風墨推迴,伸手拿過另一碗湯水再說:“我喝你這碗可以了。”說完,就一口喝完。


    結果,這碗加瀉藥的湯水在凰塵翎手上。


    “怎麽了?還不喝?”凰風墨望著他,等著他一口喝完。


    凰塵翎瞟了顏若栤一眼,她輕微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喝下去。其實,她不但加了瀉藥,還加了肚子痛的小毒下去,針對凰風墨的體質下的,喝了瀉一下就沒事,但是凰塵翎的體質比凰風墨差一倍,所以威力會強兩倍功效,至少要瀉一個時辰。


    凰塵翎總覺得不對勁,仿佛凰風墨知道湯水有問題似的,怎樣也讓別人來喝。


    “塵翎,該不會湯水有問題的?你不敢喝吧?”凰風墨打趣的說。


    聽他的口吻,果然是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隻是在故意的玩弄著他和顏若栤。


    “沒有問題,隻是在等涼一下。”凰塵翎選擇一口將湯水灌下去,灌個幹淨的。


    顏若栤在一旁扶扶額,沒眼看了。


    飯宴結束後,還未來得及離開宮殿。


    凰塵翎就臉色發青,一支箭的彪去茅廁。


    “若栤,你選擇自己自首,還是選擇我懲罰你。”凰風墨從容的說。


    早上,留在宮裏的監視凰塵翎探子,向他匯報,凰塵翎讓顏若栤向他下瀉藥的事情。他想看一下她會怎樣做。


    事實上,她的做法太令他失望了,居然完全聽從凰塵翎的吩咐,要是以前對他不忠的下人,他會立刻趕人走。她卻破例一個,他還想聽她的解釋。


    顏若栤跪在地上,低著頭,有些害怕說:“小,小人知錯了......”


    “你不知錯的,知錯的話就不會這樣對待我了。”凰風墨語氣越發冷寒。


    “隻......是一點點瀉藥......小人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顏若栤慢慢的老實交代。


    “什麽原因?說來聽聽。”凰風墨又開始放緩了語氣。


    “公主想要個出宮令牌,要小人去借,二皇子他讓小人放瀉藥到湯水給殿下喝,才肯給令牌。”她知道凰風墨肯定叫人查過,她隱瞞也沒用了,倒不如直接說出來,反正也是事實。


    “嗯,你還算坦白的。起來吧。”凰風墨不打算怪罪她的,元兇是凰塵翎。


    “殿下,小人想去看看二皇子,畢竟他的體質是頂不住這藥力的,需要給他解藥才行。”顏若栤尷尬的說。


    “不能去,讓他瀉多一段時間吧,這事情是他出謀的,應該受到懲罰的,你別管他。”凰風墨理直氣壯的說。


    現在的凰塵翎,在茅廁裏又肚子痛又瀉不出來但又想瀉,吐罵著:“簡直一點用都沒的蠢材!她到底下的是什麽毒藥呀!氣死我了——!”他這次真的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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