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博同情賣慘,將凰塵翎說成壞男人,引起女賊對凰塵翎反感,揍打他一頓,好過他被女賊辣手摧花地劫色。現在似乎有點弄巧成拙的效果。


    “做寡婦有什麽好怕的,你也跟著我們當女賊好了,迴去幹嘛呢?不是看他臉色做人就是受氣的。”單眼鳳老鐵邊說邊一腳踩在凰塵翎的頭上,將他的俊臉在粗糙的地麵磨沙。


    顏若栤生怕他的臉皮被磨破,迫在眉睫,不得不出殺手鐧,假裝感激的說:“女俠,你的大恩大德,我將銘記於心,但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他一條生路。”


    刀疤女賊偏偏就是不信,走到顏若栤麵前,踹腳鐵杆,放狠地說。“我說你呀,我聽了這麽久,怎麽聽得出你說的話,都好像在護著他似的,該不會想這樣子,我們就會放你們吧,想得美!”


    既然這個刀疤女賊這麽難對付,她也不打算坐以待斃,扭頭彈了眼珠一下,含淚的說:“你也有親娘生的,我為了自己的孩子,護著他爹爹有什麽錯,他再壞也是孩子的爹爹。所以請你們放了他吧。家裏還有高堂,不能少了他。”


    “你編啦,繼續編,反正我就不信你的鬼話!”刀疤女賊雙手叉著腰,揚氣的說。


    隨後,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單眼鳳老鐵一拳敲打刀疤女賊的後勺,瞪著她,訓說:“刀疤,是誰教你這樣對待孕婦的,我們雖然劫財劫色,但不欺負婦孺!”


    顏若栤得意的在一旁點點頭,為單眼鳳老鐵豎著拇指,點讚。


    刀疤女賊被打後,更不服氣,怒視指著顏若栤,兇說:“老鐵姐,你瞧她說謊的醜樣,眼瞎了嗎?她哪裏像孕婦!把她的脈象要不是喜脈,就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


    “我來把脈吧,你們倆都冷靜些,別為這小事生和氣。”辮子女賊當和事佬,走過來散一散火藥味的氣氛。


    顏若栤聽話的將手伸過去給辮子女賊把脈,所謂的“喜脈”一般脈象都是來往流暢,跳動的頻率短而快,力度也較大,好像按住了一顆珠子,來迴轉動跳躍,又叫如珠走盤。她早料到會這樣,所以偷偷按壓了幾個穴位,造成喜脈假象。外行人一向都能騙過去的。


    如她所料,外行人辮子女賊把了一下脈,饒饒頭說:“呃,她真的有喜了......”


    這次,刀疤女賊終於語塞了。


    就這樣,女賊們放走了他們兩人,還好心的護送他們到近路,又補給食物,才離開。


    顏若栤扶著凰塵翎,想找個地方幫他療傷,但走了一段小路後,感覺他的重量漸漸沉重了,不知他是真暈還是假暈,怕他傷勢惡化,她改為背他,雖身板嬌小,但力氣還算大,勉強能行走。


    凰塵翎才沒有她想得那麽弱不禁風,雖然被慘打一頓,但也死不了的,這醜丫頭害他被人揍得渾身都痛,讓她背著走,也算是便宜她了。


    “二皇子,你醒了沒?有聽見我說話嗎?”顏若栤悄悄的問。


    “......”背上的男人不出聲,趴在她背上繼續裝暈。


    顏若栤見一點動靜都沒,就繼續自言自語的說:“我剛才也是出於無奈來出計讓她們揍打你,我又打不過她們,這樣好過你被她們劫色,你傷了我可以醫治呀,所以你醒了,千萬不要怪罪我,怪罪我的話,我會很無辜的......”


    凰塵翎心裏暗說:“不怪罪你才怪!”


    “不過,對你這種心胸狹窄的皇子來說,我肯定會被你怪罪的了,我是不是應該在這裏將你打成失憶才好呢?失憶了就不記得......”顏若栤想說那一晚的事情,又生怕他是醒著,不敢說出口,卡在喉嚨。


    她顧著喃喃自語,不看路,右腳絞到一塊硬石,冷不勝防就連帶凰塵翎整個人,摔個雙人式五體投地,顏若栤活生生墊底的,凰塵翎也好不了哪裏去,一摔他整張臉就撲向沙土,活生生吃土了。


    “你...你連路都不會走!背著傷者,就要好好看路,你怎麽當醫的!”凰塵翎爬起身,敲打了一下顏若栤的頭,生氣的說。


    “別打我了,我都為你墊底了,你要是醒了,自己走路就不會摔了。”顏若栤拍著身上的沙塵,忿忿不平的說。


    “不想跟你吵,渾身都痛,你繼續背著我走,直到到達為止。”凰塵翎麵不改色的下令。


    顏若栤可麵容失色的問:“嚇?不是吧!你確定讓我這麽一個弱質女子背這麽久!二皇子,真的要這樣做嗎?”


    凰塵翎指著自己的臉上青腫,威脅的反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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