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腦袋一縮,沒敢搭話。


    “人在哪,快帶我去見他們!”錢伯鈞也不敢耽擱此時。


    在士兵的帶領下,火速前往了日軍在一營休息的地方。


    錢伯鈞認為,自己一定要對這件事作出一點表示,否則這屎盆子還真得扣在自己頭上。


    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自己就會被夾在中間,這才真的是兩頭不是人啊。


    先別說日本會如何,如果八路軍,晉綏軍知道自己投遞叛國,肯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可惜,已經晚了。


    28團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這事本來就是丁偉一手策劃。


    唯獨出了一個意外情況,那就是錢伯鈞的變節。


    丁偉根本想不到,事情居然會這麽巧,錢伯鈞這也算是倒黴,一下就撞到了槍口上。


    28團新團部。


    這就是一個兩進兩出的院子,比起之前那個院子肯定是不行。


    但丁偉相信,隻要給了自己足夠多的時間,保證能將這個根據地,建立的比之前那個還要好。


    團部內響起丁偉哈哈大笑的聲音,沒想到自己布置下的陷阱,居然一石二鳥。


    不僅成功幹掉了鬼子,又將屎盆子扣在了錢伯鈞頭上。


    錢伯鈞這一行為,做好了就是建功立業,向日本人納了一份投名狀。


    但如果進攻失敗,就是泥巴掉進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日本人肯定會懷疑,是錢伯鈞從中作梗,將消息提前透露給了28團,所以28團才會轉移根據地,並且留下了一陷阱。


    否則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28團走的就這麽及時,皇軍還沒到28團就走了。


    托一萬步說,就算這是巧合,但根據地內的埋伏又是怎麽一迴事?


    28團單是撤退也就罷了,可誰會沒事在自己的根據地內放炸彈。


    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傷到普通百姓?


    不過,這已經和丁偉沒有關係,就看錢伯鈞要去怎麽解釋這件事了。


    因為錢伯鈞的變節,丁偉已經將注意力放在雄縣上麵,那裏麵可是有一個營的裝備,說不定哪天改名換姓了。


    另外還有。


    錢伯鈞因為這一次的失敗,肯定還會有其他的動作,他肯定要盡快做一些事情,挽迴鬼子對他的信任。


    走錯路就是如此,一步錯就會步步錯下去。


    剛來就撞到了這件事,丁偉也沒有休息的時間,當即就安排部隊準備休息,並且時刻盯著雄縣方向的動靜。


    這小子都敢給鬼子讓路,說不定就敢對楚雲飛動刀子。


    “老丁,你想做什麽?”秋蟬見丁偉剛來,就要調動部隊,急聲問道。


    丁偉咧嘴一笑道:“幹什麽,當然是等著發財了,雄縣內可是有一個營的裝備,兩千人馬,足夠裝備咱們兩個團了!”


    “那可是358團的地盤,咱們這樣屬於越界。”秋蟬道。


    丁偉眉毛一挑,冷笑道:“越界,這小子叛變就不越界了,你也不是沒聽過,鄭謙一這小漢奸,鬼鬼祟祟前往雄縣。


    還有十來個鬼子兵,也被秘密護送到了雄縣內,這能是什麽越界。”


    “……”秋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丁偉又接著說道:“投敵當漢奸,這可是軍中大忌,既然楚雲飛這小子不知道,那我就幫他清理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秋蟬滿臉不信:“我看你是盯上了一營那些裝備吧?”


    “瞎說,沒有的事。”丁偉連連擺手,又補充道:“那可不是一個營,而是兩個團的裝備,有了這批裝備,咱又能擴編兩個團了!”


    “我就知道你安了別的心思。”秋蟬忍不住壓低聲音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楚雲飛不高興,這可不是幾百支槍。


    兩千多支槍啊,其中還有不少晉造的迫擊炮,雄縣的軍火庫存,至少夠兩個團,打上一場大規模的戰鬥!”


    秋蟬的顧慮不是沒什麽道理。


    八路接連完成了兩場大戰,晉綏軍看得也是心驚膽戰,為了預防隨時都可能爆發的衝突。


    他們自然是加速備戰,這就導致了晉綏軍各營的軍火庫存,是超出以往的存在。


    楚雲飛真眼睜睜看著,丁偉拉走足以媲美兩個團的裝備?


    但丁偉可不這樣想,他知道楚雲飛是什麽性子,說開了就是一個讀書人,身上甩不掉這種性子。


    你隻要比他不要臉,楚雲飛就絕對拿你沒什麽辦法!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見丁偉一副成竹在胸的楊梓,秋蟬也想知道,他究竟會用怎麽樣的辦法,留下這一個營的裝備。


    在秋蟬心裏,他已經完全相信了丁偉。


    哪怕是這一個營的裝備都沒有到手上,但隻要丁偉說了能拿到,那就一定是能拿到。


    遠在團部的楚雲飛,也很快得知了28團團部再次得到襲擊的消息。


    “你剛才說什麽,28團又遭到敵人襲擊?”楚雲飛急聲問道:“丁偉怎麽樣,人有沒有事情,他們損失如何?”


    丁偉在他看來,是世界上可遇不可求的知音。


    正所謂知音難遇,所以他也是很擔心丁偉的安全。


    孫銘還是第一次見楚雲飛如此失態,急忙解釋道:“沒事,團座,根據咱們派出的偵察兵傳迴的消息。


    28團好像早就已經轉移了,整個團部都變成了廢墟,進攻的鬼子大多都被埋在了廢墟下麵。”


    聽到這則消息,楚雲飛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又看向孫銘道:“你說什麽,28團已經轉移了?”


    “沒錯,現場隻有鬼子屍體,沒有發現任何關於28團的痕跡,初步判定,他們肯定進行了轉移。”孫銘又道。


    “團座,看來八路軍早就想到,鬼子迴來報複啊。”方立功道:“所以他們才布置了陷阱,等著鬼子自投羅網。”


    楚雲飛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幫鬼子是如何深入到28團根據地?


    “來襲的部隊屬於哪支部隊,有沒有調查清楚?”楚雲飛問道。


    有了部隊番號,再往下調查,就很容易能查清楚,究竟是何人作為,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如果這次敵人是從自己的防線,偷偷溜了進來,那358團得臉就要丟大了。


    以後再和丁偉見麵,自己也會顏麵無存啊。


    因為自己的疏忽,差點導致一支八路軍的團失去指揮部,這種責任根本擔當不起。


    就算是不幫忙阻擊敵人,也不能落井下石,不給八路軍任何提醒。”


    “暫時還沒有,現場沒留下什麽活口,也沒辦法進行審問。”孫銘有些無奈。


    “不過…”孫銘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話就說。”楚雲飛道。


    “根據現場留下的腳印,這些鬼子好像是從一營駐地那邊而來…”說到這,孫銘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你說什麽,一營那邊?”楚雲飛臉色一變,快步走到了地圖旁。


    從地圖上看,一營目前駐紮的雄縣,的確是前往28團的好去處啊。


    看到這,楚雲飛心裏忽然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


    那一塊基本都是一營的地盤,錢伯鈞如果是想隱瞞這件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團座,難道?”方立功問道。


    “不,現在還沒有消息,我們不能隨便下結論!”楚雲飛手一揮,打斷了方立功接下來的話。


    可如果孫銘的消息屬實,那一營很明顯就有通敵賣國的嫌疑啊。


    楚雲飛臉色凝重,快步走到電話旁,撥通了一營的電話。


    ……


    雄縣。


    因為此次動靜太大,直接驚動了河源縣平田一郎。


    得知事情處在雄縣,平田一郎當即就命令鄭謙一,前往雄縣調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錢兄,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鄭謙一麵色不善。


    麵對平田一郎這個日本人,鄭謙一不敢發什麽火,隻能被動挨罵,但來到了錢伯鈞這,那就不一樣了。


    老子受了平田一郎的氣,還能受你的氣。


    所以他就是帶著興師問罪的情緒而來。


    畢竟這人也是他邀請而來,平田一郎衝著他發了一通火,錢伯鈞自然是要將火宣泄在別處。


    “鄭兄,稍安勿躁,這一切隻是個意外,相信我!”錢伯鈞礙於鄭謙一的身份,隻能安撫他的情緒。


    “意外?”鄭謙一眉毛一挑:“什麽他娘的狗屁意外,能讓一支大隊的皇軍覆滅?”


    “這…”錢伯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總不能說是巧合吧?


    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要說隻能說錢伯鈞運氣不好,撞上了這事,就該他倒黴。


    “鄭兄,你也知道,我這一個營,可都打算投奔皇軍了。”錢伯鈞急聲道。


    “我幹嘛顯得沒事,非要串通八路軍,給皇軍設下這麽一個局?”


    鄭謙一感覺有理,但還是冷哼一聲,道:“話是這樣說,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麽。


    萬一你小子給老子來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想辦法擺了我們一道怎麽辦?”


    “鄭兄,你要相信我們啊,字我們都簽了,命早就交給你們了呀。”張富貴急聲說道。


    “交給我們?”鄭謙一瞥了張富貴一眼道:“你交的我們,該不會就是八路軍吧?”


    頓了頓,鄭謙一又道:“說不定這會八路軍已經在城外埋伏,就等著我自投羅網了!”


    “鄭兄,你這是哪裏話,咱們既然都是一個陣營的人,我又豈能做這種事情?”錢伯鈞連連擺手。


    心中卻不停叫苦,早知道事情是這種結果,當初還不如繼續留在358團當營長。


    不過是軍銜沒有變化,待遇什麽的可都是團長待遇。


    自己當初幹嘛會鬼迷心竅,弄出了這麽一堆爛事。


    鄭謙一道:“既然是一個陣營的人,那今天這件事你又要作何解釋。”


    “這真的隻是巧合。”鄭謙一欲哭無淚。


    “巧合,巧合,世界上哪裏來的這麽多巧合。”鄭謙一語氣不善:“就算是巧合,你也要給我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否則皇軍絕不會輕饒你,皇軍的手段我想你非常清楚!”


    “這…”錢伯鈞倒是想。


    可他到哪裏去找證據,總不能找到28團,問他們你們撤離原根據地,又留下陷阱,肯定不是有意為之吧?


    真要是這樣問了,估計就算是是巧合,也得變有意為之了。


    錢伯鈞,張富貴兩人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迫切的想找出令人信服的借口,卻又什麽都找不到。


    錢伯鈞見這兩人焦急的樣子,笑著說道:“如果你們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事情也非常的簡單。”


    “還請鄭兄指點一二。”錢伯鈞急忙看向鄭謙一,抱拳道。


    張富貴也用充滿希翼的眼神,看向了鄭謙一。


    原本鄭謙一想憑借這件事,先敲詐錢、張兩人一番。


    但轉念一想,如果他們有問題,自己肯定也脫不了關係,幫他們其實就是在幫助自己。


    “我的辦法就是,幹掉楚雲飛,用楚雲飛的人頭,再納一份投名狀!”鄭謙一不緊不慢道。


    “你說啥,讓我們幹掉楚雲飛?”張富貴急聲道。


    “鄭兄,你別開玩笑了,真要是動了手,恐怕問題就更嚴重了。”錢伯鈞內心雖然也想幹掉楚雲飛,但顯然不是這個時候。


    “辦法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想活就拿下楚雲飛的腦袋,想死就在這幹等著。”鄭謙一道。


    “隻要你們幹掉楚雲飛,皇軍會重新相信你們,是真的願意與皇軍進行合作。


    你們連自己之前的團長都敢動手幹掉,已經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隻有被逼上絕路,在晉綏軍走投無路,八路軍也不會要你你們的時候,皇軍才會的相信你們!”


    錢伯鈞、張富貴兩人表情帶著一絲猶豫。


    殺,還是不殺,這是一個問題。


    “你們還是好好想一想,是楚雲飛一人的命,交換你們兩人的命值得,還是你們得罪皇軍,放棄榮華富貴值得!”鄭謙一又道。


    “好!”錢伯鈞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幹掉楚雲飛也不行了!”


    楚團長,死你一個人,就能換來我和富貴兩人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別怪兄弟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是楚雲飛吧!


    錢伯鈞心中暗暗想著。


    “就聽錢團長的話,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張富貴連連點頭。


    對於錢伯鈞、張富貴兩人識趣的表現,鄭謙一心裏也非常滿意。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鄭謙一笑道:“你們兩位的決心,我已經見到,不知道兩位準備何時動手?”


    話音剛落。


    辦公室內突然就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整個營部,也就張富貴地位最低,所以他也是快步走到電話旁。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張富貴的語氣陡然一變,心虛道:“楚…楚團長,是您啊?”


    “您找誰,找我們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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