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六提出的要求,沐淩蝶卻故意唱著反調,嬌喋著:


    “本宮偏不,本宮就要喝自己的。陳統領不是害怕本宮會害你吧!”


    陳六目光陰蟄,望著自己手裏的茶杯,更加確信他手裏的茶杯有問題,可被沐淩蝶一語道破,又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於是一把將沐淩蝶拽到懷裏,在沐淩蝶耳邊說道:


    “本統領不是怕你毒殺本統領,而是想喝娘娘親手喂的茶水。”


    說完,將自己手裏的茶放在桌子上,就要抓沐淩蝶的手裏的茶,往自己嘴裏送,沐淩蝶的手被握住,做不了小動作,情急之下大叫:


    “用手喂,多沒情趣,要喂就用嘴。”


    陳六色咪咪的眼眸眯了眯,徹底來了興趣,一來卻也好色,二來,用嘴喂,剛好可以替他試毒,他也不用再擔心沐淩蝶給他下毒。於是便鬆開了沐淩蝶的手臂。


    沐淩蝶眼神一暗,殺意盡顯,一仰脖喝下半杯茶水,摟住陳六的脖子,將她剛剛喝下去的茶水,以嘴渡到了陳六嘴裏。


    溫和的茶水,順著陳六咽喉流進他的腹中,加上沐淩蝶香甜的誘惑,陳六徹底忘記了防備。


    本能地舔了舔嘴唇,望著沐淩蝶的眼神充滿了欲望。嘴角流出哈喇子,正打算上前抱沐淩蝶上床,好好雲雨一番,卻見沐淩蝶軟綿綿的身軀再次欺上前,一手摟住陳六脖子,一手托著她喝了一半的茶水,湊近陳六的嘴唇說道:


    “這下我們未來的皇上可以放心喝了,這茶水並沒有毒,有毒的是我,等皇上喝下這半杯茶水,皇上便將我這個有毒的罌粟花采了吧,皇上你說可好?”


    調戲的話語,更讓陳六的大腦一片空白,色咪咪地望著沐淩蝶,嘴唇輕啟道了一聲:


    “好,待會定將你這棵罌粟花拿下,揉碎不可,哈哈……”


    一陣奸笑聲傳出,陳六托著沐淩蝶纖細的手腕,將沐淩蝶手裏那半杯茶水,一飲而下,舉起手裏空了的茶杯,色咪咪地說著:


    “娘娘,茶水我已經喝下,現在就剩下你這棵罌粟花了,看我如何讓你欲仙欲死。


    可就在此時,卻見沐淩蝶剛剛還嫵媚的臉龐驟然變冷,一把從桌上端起陳六本來那杯茶水,一飲而盡,漱了漱口,最後全吐在陳六臉上,陰冷地說著:


    “我呸!”


    “你這賤人,竟然敢吐本統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陳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一把掐住了沐淩蝶的咽喉。


    沐淩蝶半點也沒有驚慌,微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諷刺般的微笑,輕輕扒開陳六的手腕,涼薄嘴唇輕啟,嫵媚地說道:


    “陳統領想要殺本宮,也要看你現在有沒有這個本事,不知道陳統領有沒有感覺到胸口發悶,全身無力?嗓子火辣辣的疼的厲害?哈哈……”


    經沐淩蝶這一提醒,陳六身子一陣晃動,他確實感覺到渾身軟綿綿的,而且胸口處宛如火燒一般火辣辣地疼痛著,接著嗓子處有股腥臭味傳出,陳六突然口吐一口鮮血,整個人跌倒在地。


    “啊……啊……呃……”


    慘叫聲微弱,毒入肺腑,見血封喉,最後隻剩下呢喃聲了:


    “賤人,賤人……”


    “哈哈……就憑你這草包,也配與本宮鬥,你太自不量力了。”


    說完,在陳六身上狠狠踹了倆腳。


    此時床榻上的蘇櫻雪正在沉睡,她的夢都是元祁墜落懸崖時的情景。


    “不要,不要,元祁,元祁……”


    嘴角微張不停的呢喃著,頭上額頭冷汗直冒,頭更是來迴擺動,她想掙脫劉文的桎梏,她想衝到崖邊去拉一把元祁,可劉文就是死死拽著他,不讓她過去,蘇櫻雪好心急,她嘴裏若有似無地說著:


    “放……放開我,元祁,我要救元祁……”


    一來蘇櫻雪的聲音太過虛弱,加上房間裏沐淩蝶與陳六整的動靜太大,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為……為什麽你……你要殺我?”


    陳六此時已經沒有了半分力氣,虛弱且斷斷續續地質問著。


    雖然他一直懷疑沐淩蝶對他不是真心實意的,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沐淩蝶會這麽快對他下手。


    “哈哈……”


    沐淩蝶再次瘋狂大笑,笑聲一度傳到殿外,柴壯等人,不由相視一笑,心中暗道:


    “這娘娘與陳統領為免整的也太大動靜了吧!雖然皇上現在已經死了,太後也已經駕崩了,可也不用如此肆無忌憚,連調情都這麽張狂,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吧!”


    笑聲能夠傳到殿外,自然也能傳進蘇櫻雪的耳中。


    昏睡的蘇櫻雪,正在為元祁跌落懸崖而傷心難過,偏偏此時還有人不停地大笑,蘇櫻雪的憤怒可想而知,她豁然睜開眼睛。


    “這……”


    蘇櫻雪望著粉紅的床榻有些熟悉,閉著眼睛迴憶了一下,她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沐淩蝶的房間裏嗎?她怎麽會在這裏?她記得親眼看見元祁跌落懸崖,她便與小太監劉文,還有一幹眾人到崖底去尋了。


    想到這裏,蘇櫻雪腦海裏再次出現了元祁的屍體被野狗撕咬,慘不忍睹的碎體慘軀,心中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


    難道皇上元祁真的死了嗎?他就這麽走了嗎?為什麽她的心如此疼痛?他是渣男,死了更好不是嗎?


    盡管如此想著,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出了眼眶。


    就在此時,房間裏一陣陰冷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還敢問本宮為何要殺你,你這個畜牲,是你毀了本宮的清白,是你讓本宮在北離國國主朱炎麵前抬不起頭來。”


    “朱炎?北離國?這到底怎麽迴事?沐淩蝶怎麽會與北離國扯上關係?”


    就在蘇櫻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隻聽那個森冷的聲音接著說道:


    “本宮愛的是北離國國主朱炎,是你毀了本宮多年的策劃,朱炎答應本宮,隻要本宮助他拿下大周王朝,他便許我做北離國皇後。是你和那個該死的蘇櫻雪……”


    說道這裏,沐淩蝶一雙嗜血的黑眸,掃了一眼床榻上故意緊閉雙眼躺著的蘇櫻雪,咬牙切齒地接著說道:


    “本宮這一年多,度日如年,為了得到小皇帝元祁的寵愛,給他服下“意淫之藥”,讓他以為是與本宮發生了關係。本宮偽造懷孕,陷害蘇櫻雪害了本宮孩子,本想讓元祁憤怒殺了蘇櫻雪,好讓蘇子岩與元祁翻臉。


    可那個賤人就是命大,一次又一次逃過,甚至還勾引了那個小皇帝的心,他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蘇櫻雪,讓本宮無處下手。


    好吧!本宮隻能另想他法,直接殺了小皇帝,等小皇帝元祁死了,大周王朝同樣會內亂,不是嗎?可偏偏又是這個女人,在小皇帝就快要咽氣時,救了他,破壞了本宮的計劃。


    還有你,本宮守了一年的清白,你卻將它毀了,還讓本宮懷了你的孩子,你簡直該死,本宮要將你們倆個碎屍萬段,是你們倆個毀了本宮的幸福。


    沐淩蝶痛苦地說著。


    蘇櫻雪終於恍然大悟,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她百般跟沐淩蝶解釋,她無意爭寵,可沐淩蝶卻執意要害死她,原來是為了對付她哥哥蘇子岩,是為了讓她哥哥與元祁決裂。


    還有原來元祁那個傻子,他那麽寵愛沐淩蝶,到頭來卻是一個笑話,他為了沐淩蝶肚子裏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害死了原主蘇櫻雪,到頭來竟然隻是意淫,是“意淫之藥”的作用,而她也因此受盡了磨難不是嗎?


    想起自己因為這個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被元祁處處針對,蘇櫻雪好想大笑,可逝者已矣,元祁已經死了,再多的仇恨也就沒有了意義。何況這一切都因這個妖女所致不是嗎?


    就在蘇櫻雪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


    沐淩蝶陰冷地聲音傳了出來,接著仿佛聽到一個小宮女的聲音:


    “娘娘,娘娘,是我,雲兒。兵部侍郎孫大人迴來了,他說你讓他找的人,他找到了,他讓奴婢問問娘娘,你可要移步去見一下?”


    “孫衛丹?太好了”。


    沐淩蝶自語了片刻,揚高聲音說道:


    “本宮這就去。”


    說完,仿佛很得意般,拍了拍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陳六的臉,陰森森地說著:


    “陳六啊!陳六,你聽到了嗎?孫衛丹已經給本宮將仿寫孝楨太後字跡的人,給找到了,隻要他仿寫孝楨太後的懿旨,不,現在應該說是遺詔出來,傳位給了耀幸這個假皇子,那麽本宮的大計就算成了。所以沒有你,本宮照樣成事,什麽傳位詔書,什麽“金龍玉佩”,都是狗屁。今日本宮先送你上天,趕明等蘇子岩迴來,本宮先拿蘇櫻雪為餌,對付了蘇子岩,迴頭本宮再對付她,哈哈……”


    沐淩蝶奸佞的笑聲傳出,蘇櫻雪被子裏的手拽的死緊,心中憤恨的咬牙:


    “沐淩蝶啊!沐淩蝶,本小姐大度,一直不與你計較,你蹬鼻子上臉了是嗎?既然如此,咱們便新帳舊帳一起算。”


    沐淩蝶特意忘形竟然一點沒有注意到蘇櫻雪已經醒了過來,她走了倆步又停了迴來,對著地上的陳六說道:


    “為了讓你死的瞑目,本宮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陳六瞳孔大睜,他知道這個女人即將說出口的話,對他又將是致命一擊,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因為他已經氣若遊絲。


    “你聽清楚了,剛剛你看見了那個名叫嚴離的公子,其實就是本宮心中所愛,他的名字實際上叫朱炎,北離國國主。他許諾本宮,隻要本宮殺了元祁,將大周王朝送給他,他就讓我做北離國皇後。如今已經飛鴿傳書給北離國了,相信不日北離國便會攻占大周王朝。


    還有你可知道為何本宮與你喝的同一杯茶水,你中了毒,本宮卻沒事嗎?哈哈……”


    又是一陣奸佞的笑聲傳出,沐淩蝶揮了揮自己的手指說道:


    “這個鑽戒是專為你設計的,它可以是一個精美鑽戒,亦可以殺人於無形,隻需要輕輕一轉。“沐淩蝶狂妄地說完,大步走出了“軒翠宮”。


    嚴離就是朱炎,沐淩蝶喜歡的竟然是北離國國主朱炎,原來是這樣的。


    蘇櫻雪眼中泛著怨恨的光芒,朱炎,沐淩蝶,你們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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