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統領陳六,從雲遊的家裏,氣唿唿的迴到宮中,本來想找沐淩蝶尋溫存,畢竟如今他再也不需要顧及任何人了。


    皇上元祁已經跌落懸崖摔死了,而且屍骨都被野狗撕碎,正所謂屍骨無存。


    孝楨太後那個老東西也已經自殺,雖然他們搜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找到“金龍玉佩”,可沐淩蝶已經讓孫衛丹去尋找可以仿寫孝楨太後字跡的先生了,一旦找到,撰寫一封懿旨,讓那個假皇子耀幸登基,那麽他就是攝政王,而尚在繈褓裏的小皇帝耀幸,就是一個傀儡而已。


    越想越得意,陳六嘴角微翹仿佛忘記了剛剛在雲遊家中的不愉快。


    可陳六怎麽也沒有想到,走到沐淩蝶寢殿的時候,他居然被攔了下來。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本統領。”


    陳六趾高氣揚地衝著雲痕厲聲喝道,這宮裏是他與沐淩蝶的天下,而等他登基,他心情好可以讓沐淩蝶做他的嬪妃,心情不好,那個女人也就是他登基的台階而已,他隨時可以換掉她,陳六陰蟄地想著。眼神如同利劍般瞪著擋著他的這個不識時務的男子。


    “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去。”


    雲痕在“軒翠宮”殿外,如同一尊石像一般冷冷說道。


    陳六身邊的隨從柴壯,更是上前狠狠推了一下雲痕,厲聲喝道:


    “滾開,你可知站在你麵前的是……”


    “誰”字,還沒有說完。卻緊接著發出一聲慘叫:


    “啊……”


    原來他的手已經被雲痕捏住,向後掰著,差點將他的手掰斷,好在雲痕沒想太張狂,最後還是放了他一馬,冷冷說道:


    “滾。再有下次,我保證你這隻手,成為廢的,你信嗎?”


    陳六眼珠子轉了轉,心想沐淩蝶叫一個陌生人來守門什麽意思?是為了防我?還是在裏麵幹什麽看不得人的事?不行,說什麽我也要進去看看。想到這裏,陳六陰險地笑了笑,拱手說道:


    “哈哈……兄弟剛剛多有冒犯,不要介意,既然娘娘現在不方便見本統領,那本統領便等會再來。”


    說完,一揮手,領著柴壯等人離開了。


    直到走到一處無人之地,才停了下來,陰蟄地說著:


    “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讓一個外人守宮殿,而且不讓任何人進去,非奸即盜。誰都知道,如今小皇帝元祁和孝楨太後都死了,整個京城就本統領和她沐淩蝶最大,她如此謹慎,不是防著別人,她是在防著本統領。本統領想進去看看,那個女人想幹啥?是不是與野男人幽會。非常時期,需要謹慎,本統領斷不能為他人做了嫁衣。”


    “陳統領所言極是,小的迴去召集人手。陳統領讓人引開門口站著的那位,給珍妃娘娘來個出其不意。”


    陳六身邊的隨從柴壯的急忙站出來獻策。


    “沒錯,你們幾個去引開那個人,柴壯你立刻去禁軍處,去從禁軍裏挑選幾個我們的人,拿起弓箭,包圍“軒翠宮”,聽我號令。若那個女人敢同本統領玩陰謀詭計,本統領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陳六牙齒緊咬,冷言說道。然後欣賞地拍了拍柴壯的肩膀,幾人達成協議。


    這才有了上一章“軒翠宮”被踹門之事。


    “你們在幹什麽?”


    陳六冷言望著沐淩蝶,一雙綠豆眼睛更是在朱炎身上直打轉,他從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此男子自帶威嚴,有些森冷之感。


    麵對陳六的打探,朱炎動作優雅地用手指彈了彈被沐淩蝶剛剛強抱,弄皺了的衣衫,坦然自若地站在一旁,涼薄如冰的雙眼,掃了一眼沐淩蝶,嘴角微翹,什麽話也沒有說。


    沐淩蝶慌張過後,恢複了一些理智,抿了抿嘴唇,眼底掠過一絲寒芒,但很快又隱了下去,厲聲喝道:


    “吆喝什麽?吆喝什麽?有話不能慢慢說嗎?沒看見本宮這裏有客人嗎?”


    “客人?什麽客人?他是個什麽東西?”


    陳六綠豆眼睛緊盯著朱炎,囂張地用手怒指著他說道。


    “哈哈……”


    朱炎狂笑,片刻之後,用手捏了一下陳六肩膀,陰冷地說道:


    “這位兄弟,我不是個東西,在下名喚嚴離,是珍妃娘娘的朋友。我希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


    朱炎沒有說完,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你……”


    陳六雙拳緊握,片刻之後轉頭望著沐淩蝶厲聲喝問道:


    “說,他是什麽人?為何會在你寢殿?你們是什麽關係?”


    “吵什麽?吵什麽?剛剛他不是說了嗎?他叫嚴離,是本宮的朋友。”


    沐淩蝶眼神陰蟄幽冷地說著。


    可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打鬥聲,以及朱炎的說話聲:


    “諸位兄弟,自己人,不要動手,在下嚴離,是珍妃娘娘的朋友,手下留情,請先放下弓箭。”


    “你在本宮的寢殿外埋伏了人?”


    沐淩蝶聲音瞬間拔尖,幽冷地詢問著。


    陳六嘴角微翹,冷哼一聲,摸了一把沐淩蝶濕滑的臉龐,色咪咪地說著:


    “你是本統領的人,誰動你,本統領便殺了他。本統領可不是小皇帝元祁,可以讓自己的女人,給自己帶綠帽子。”


    “你……”


    沐淩蝶恨得咬牙,不知道是害怕外麵的人殺了朱炎,還是出於什麽目的,總之,她突然大變臉,嘴角溫柔一笑,附身在陳六懷裏嬌喋著:


    “瞧你說的,本宮還納悶,為何你今日火氣如此大,原來是吃味我與嚴兄弟的關係啊!其實你根本就不用生氣,他隻是來助我們一臂之力的,聽說我們已經殺了小皇帝元祁和孝楨太後,接下來要對付蘇子岩,所以特意來送蘇櫻雪過來的,因為蘇子岩最在乎的便是他這唯一的妹妹。所以有了蘇櫻雪,我們便事半功倍了不是嗎?”


    沐淩蝶說完,拉著陳六,指了指床榻上的蘇櫻雪。


    “此話當真?”


    陳六望著床榻上昏迷的蘇櫻雪,有了一絲動搖,他相信了沐淩蝶的話。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來柴壯的聲音:


    “陳統領,這個人說是珍妃娘娘的朋友,要不要殺?”


    陳六像是試探地詢問著:


    “你說該怎麽處置門外那個人,本統領聽娘娘的。


    沐淩蝶心中暗罵:


    “老狐狸,竟然還想試探本宮。我若說放了他,這個陳六定會命人殺了國主。”


    想到這裏,沐淩蝶嫵媚地用雙臂抱住陳六的脖子,朱唇湊近陳六耳畔,吹氣如蘭般地說著:


    “若陳統領覺得他礙眼,那便殺了吧!反正他已經將蘇櫻雪送來了,與我們便不再有用處了不是嗎?隻是本宮怕蘇子岩難對付,多一個人,多一個力量,因為畢竟這嚴離與他身邊的雲痕,功夫都不弱。等將來慶功宴上,毒酒一杯,反倒省事,不過到底讓他生,還是讓他死,完全取決於陳統領,畢竟本宮隻是一個婦道人家不是嗎?”


    “好一個婦道人家,哈哈……”


    沐淩蝶的話,如同蜜糖灌進陳六耳中,陳六大喜,一把將沐淩蝶拉入懷裏,在她朱唇上落下一吻。


    “陳統領,陳統領……”


    見陳六一直沒有出聲,柴壯又喚了倆聲。


    “先放了他們,他們的確是珍妃娘娘的朋友。”


    陳六終於鬆口,沐淩蝶長長舒了一口氣,可心中的怨氣,卻在胸中積壓了起來,心中暗道:


    “該死的陳六,本想等大周王朝安定,再對付你,可如今看來,你打算隻手遮天,看來留不得你了。”


    想到這裏,沐淩蝶朱唇微揚,用纖纖玉手將陳六拉到一處桌邊,讓他坐下,溫柔地說著:


    “如今我們的大業即將完成,不如你我在此共飲一杯茶水,慶祝一下,接下來我們便靜候蘇子岩大軍歸來,待除掉他,這大周王朝便徹底便成了你我二人的了,你說是嗎?”


    “娘娘所言甚是,讓本統領先抱一抱,親熱一番。”


    陳六色心又起,抓著沐淩蝶的手輕輕一拉,可誰知沐淩蝶卻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嬉笑著,推開陳六徑直往茶杯處走去,走到茶杯前,迴頭望了一眼陳六,紅豔嘴唇微揚,嫵媚一笑,又轉過身去,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動了一下手裏一個戒指。


    沐淩蝶的戒指有點特別,指環是純金打造的這倒沒什麽,隻是戒指上麵有些獨特,人家都是鑽石,瑪瑙,翡翠,珍珠之類的點綴。


    可沐淩蝶的卻是一條精致的小蛇,輕輕一轉,那條小蛇便會露出紅信子,隻是這個秘密隻有沐淩蝶自己知道,這是她最近剛剛找人打造的,為了將來殺陳六用。


    “寶貝,想什麽呢?本統領都等不及了”。


    就在沐淩蝶望著手裏的戒指出神的時候,陳六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沐淩蝶的身後,在她耳邊吹氣說道。


    “啊……”


    沐淩蝶受到驚嚇,手裏的水壺瞬間脫了手,陳六急忙接住,手腳利索地倒了倆杯茶水,一杯交給沐淩蝶,自己拿了一杯,深邃犀利的眼眸望著沐淩蝶,突然開口說道:


    “為了表達本統領與娘娘的感情深厚,本統領決定換了喝法,那就是本統領喝娘娘手裏的酒,娘娘喝本統領手裏的酒,娘娘覺得如何?”


    對於沐淩蝶,陳六也是防著的,畢竟以前小皇帝元祁對沐淩蝶的寵愛,那是人盡皆知,就連上朝都摟著沐淩蝶,可沐淩蝶卻狠心聯合他殺了小皇帝,更不要說他了,所以他才提出換酒喝。


    因為他覺得沐淩蝶不可能害她自己,而沐淩蝶一聽,心中暗罵:


    “該死的陳六,原來你對本宮是防著的,本宮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宮怎麽殺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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