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病房,青川躺在床上朝我擺擺手。青川的小腿和前臂打著固定。額頭還纏著繃帶。雖然有些虛弱,但思維很清楚,電話裏他說受了點皮外傷。雖然比他描述的嚴重了點,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內傷。


    “青川,你沒事吧?”


    青川:“還好,逃過一劫,可惜徐林就,哎。”


    青川歎了口氣,徐林是青川的朋友,兩人經常一起去網吧玩。昨天兩人通宵迴學校的時間有點晚,為了不影響明天上課,所以打算從學校的後山穿行到沒人看守的南門迴學校,不曾想途中遭遇了豬魔婆差的襲擊。


    青川把兩人在山上遇到豬魔婆差的經過詳細的告訴了我。我點點頭,心理在揣測,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豬魔婆差?


    身後傳來敲門聲,門被打開,我看到菲菲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菲菲和我是校友,雖然不熟悉,但也算認識,兩人互相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我看了看菲菲身旁的男人。


    菲菲:“你也來看青川?”


    我點點頭,菲菲簡單介紹了彼此,那個男人是菲菲的師父。看樣子他們要找青川了解情況,我就起身告辭了,走到門口我迴頭看了一眼,輕輕地關上門。


    迴到學校,我沒去上課,直接迴了宿舍。蔣離還在上課沒有迴來。宿舍裏就隻有我一個人顯得有點冷清。我沒有脫鞋直接躺在了床上,用雙臂蓋在眼睛上。


    莫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豬魔婆差這種東西?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推我,我睜開眼睛,是蔣離。


    “你啥時候迴來的。”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是下午6點。


    我:“一點左右就迴來了。”


    我起身,身上出了一身汗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我脫下外套,打算去廁所簡單擦擦。


    我:“你有什麽發現?”


    蔣離:“我去找了那個發現青川的保安,就是那個半張臉壞掉的老頭,我陪著他下了一下午的象棋,又賠上幾包煙才打聽到。他說他巡夜的時候,聽到南門的鐵門有撞擊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唿救的聲音,他用手電照去,看到青川在地上爬著朝他伸手,再看那鐵門,光斑中露出一張豬臉,那個豬臉下麵是一個人的身體,那怪物的體格十分魁梧。雙手抓著鐵門上的鐵網用力拉動,整個鐵門被它晃的快要斷開。


    好在鐵門支撐住了,那怪物在門外怒目圓瞪的看著自己,見無法進來,漸漸退入了密林裏。


    保安說他被嚇的愣了半天,迴過神來以後,急忙去查看青川的傷情,同時聯係其他保安。青川說他還有同伴在山上,保安就有聯係了捕快。捕快在山上搜尋了一夜,發現了徐林的屍體,但並未發現豬魔婆差的蹤跡。”


    蔣離:“你呢,青川怎麽說?”


    我把青川講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蔣離。


    蔣離低頭沉思了半天:“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豬魔婆差麽?”


    我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迴答他。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人,我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我更願意相信這是兇手假扮的,兇手這樣做自然是想用神話色彩的外衣逃脫自己的嫌疑。可兇手為什麽要這樣做呢?謀財?劫色?如果是這兩個目的,選擇的對象是不是錯誤了?


    蔣離:“我在想,會不會是陸風和青川上山的時候撞見了兇手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看著蔣離,覺得蔣離的這個觀點很有說服力,如果是陸風和青川還有徐林在山上時,無意間撞到了“豬魔婆差”的什麽秘密。這個秘密可能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豬魔婆差不願意秘密泄露所以采取了殺人滅口的行動。


    我:“我在想一件事,兇手是如何堂而皇之的把陸風的屍體運下山,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迴了宿舍,甚至還沒驚動我和其他人,這太不可思議了。“


    蔣離想了想:“這個不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因為去的太晚,食堂已經在刷鍋了。蔣離和我在學校的生活區吃了一碗麵,接著去了學校的保衛處。


    蔣離:“高叔叔。”


    蔣離和一個頭發梳的油光可鑒的中年男子打招唿。那個男人叫高東,是學校的保安主任。


    “喲,小離,都長這麽大了,一晃都上大學了。”


    聽兩人的對話應該之前就認識,蔣離告訴我,高東和他的父親還有這所學校的校長是老朋友。不過很多年沒聯係了。我這才明白他為何會剛來學校,就在這學校裏人脈這麽廣,隱藏的富二代呀。


    蔣離說明來意,高東讓一名保安帶著我們去了監控室。我們調整了日期,選擇了陸風出事了的那晚。


    陸風離開宿舍樓門口的時間是晚上9:30。陸風的身影出現在宿舍樓的樓梯口,左手拿著鏟子,右手握著手機,晃晃悠悠的走下樓梯。接著身影從一個屏幕換到了另一個屏幕。陸風穿過操場,河岸小道。背影最後是到了去學校南門的方向。我開始快進,想看看有沒有人從南門方向迴來。學校的圍牆很高,一般人很難爬進來,特別是兇手還背著一個人更不可能,所以兇手要想把陸風搬迴宿舍隻能從門口進來。學校一共有三個門,東門是學校的大門,一般師生都從東門進出。北門是貨門,是專供汽車運送貨物的進出口。這兩個門24小時都有保安看守,隻有南門是兩扇鐵門。並無人看守,平時都會上鎖,周末的時候會打開,門外對著的就是餘山。


    但接下去屏幕卻一黑。我急忙調試了下,直到隔天也就是後天才恢複影像。


    我納悶,是壞了麽?


    “不是壞了,那天的錄像被捕快拷貝走了,然後就刪除了。”


    我:“有備份麽?”


    保安搖搖頭:“這東西備份了幹嘛,一般保存一年就清空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走吧,我要鎖門去巡邏了。”


    我和蔣離有點失望,感覺剛建立起的信心一下就打散了。不過換一個角度想,捕快選擇刪除那天的錄像,表示他們從錄像裏發現了什麽。


    我和蔣離對視了一眼,都肯定了這個想法,但檢查了所有的攝像頭都已經沒有了當天的錄像。我有點泄氣的點開垃圾桶,眼睛一亮。我用腳尖踢了蔣離一下。


    蔣離心領神會,故意擋在保安前開始了他的公關能力,遞煙套近乎。保安接過煙,我假裝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因為監控室不許抽煙,保安和蔣離就都走到了門外。


    我急忙從鑰匙串上取下u盤拷貝。這u盤我一般都掛在上麵,是去網吧下資料下電影用的。今天派上了用場。不知道哪個冒失鬼就隻是刪除到了垃圾箱並沒有清空,我拷貝完後清空了垃圾桶,然後裝出失望的樣子走了出去。蔣離把剩下的煙盒遞給保安,揮手離開。


    迴到宿舍我們鎖上門。我拿出筆記本,將拷貝的資料輸入。兩人坐在書桌前。打開文件放映。我選著了編號12朝向南門方向的攝像頭,在2點的時候一個人影晃晃悠悠的出現,我和蔣離都一臉的驚訝,攝像頭的圖像並不清晰,但身形輪廓很像是陸風。我又換了另一個攝像頭,最後是宿舍樓梯口的攝像頭。陸風開始登樓梯,一路上都隻有陸風一個的身影而已。陸風是自己走迴的宿舍。


    他是死了還是活著?我和蔣離看著彼此,許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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