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商人的生意接連賠了很多的錢。著急的一下子病倒了。多年積累下來的病根一股腦都爆發出來了。在家裏調養了好幾個月,總算勉強保住一條命。


    大病一場後,商人也沒啥心思繼續經營,加上年紀也大了。把外麵的生意當得當,賣的賣。就留下鎮上一點小生意。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年的積累還是足夠商人一家吃喝開銷。


    因為商人沒兒子。年輕的時候應酬太多,搞得不惑之年膝下才有一女兒。之後多年再無所處。所以給女兒找了一門入贅女婿。


    女婿是鎮上一小老板的兒子。因為經營不善,欠了不少錢。古時候是講究門當戶對的。而且倒插門是很丟人的一件事。小老板的兒子,叫李大軍。高高壯壯。長得不錯,斯文有規矩。商人看著還行。所以也就促成了這樁婚事。


    起初商人在的時候,李大軍對商人的女兒王玲還行。也可以說照顧有加。不知道是不是年幼時撞過邪的緣故,隻要一激動,就會吸氣特別難受。不住的哮喘。


    商人死後沒多久,李大軍的毛病就開始犯出來。整天在外麵吃喝嫖賭。老太太還在的時候。李大軍多少有點約束,雖然是出去,但也偷著來。畢竟是上門女婿,一家的財政大權在人家手上。自從老太太也跟著駕鶴西歸之後,李大軍就徹底沒了約束。有時王玲覺得自己丈夫太沉迷賭博不肯給的時候,竟然把家裏的古玩字畫拿去典當。對王玲更是軟硬皆施。


    說起老夫人的死,死的也很蹊蹺。一向身體好好的。喝早茶的時候莫名就開始抽搐,還沒來得及叫大夫就死了。


    那之後坊間就開始流傳王宅鬧鬼,是鬼害死王老夫人的傳言。特別是王宅的下人一個一個離去,連跟隨王家多年的六子也離開之後,大家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王宅的下人都走了之後,偌大的宅子裏隻就剩下李大軍,王玲以及王玲的貼身丫鬟孫香三人。讓人沒想到的是沒多久,王玲也死了。


    貼身丫鬟哭著說起那晚的情景。一個鬼蓬頭垢麵,追著王玲說為什麽要燒了它,說小時候明明說好的要討她做老婆。


    王玲的白事大操大辦的在小鎮上著實熱鬧了一把,風風光光安葬後,王家上下在短短幾年就死的一個不剩,偌大的家業一下變成了李大軍,王宅也變了李宅。


    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夜深人靜,房間裏,孫香側身躺在床上,上身隻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下身是條黃色的絲褲。煤油燈的光暈打在孫香潔白的皮膚上,豐滿的身軀在簡單包裹的布片中,若隱若現,顯得格外嫵媚,孫香攏了攏散開的長發。


    孫香:“哎。”


    女人用腳尖輕輕踢了躺在身邊的男人。男人此時正靠著枕頭,閉目,一臉享受的吸著煙槍。被女人突然的打擾。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但隨意就煙消雲散。美人在前。那似露非露。小荷露尖角的遮羞,被大煙催化的大腦變得更加激動。


    孫香:“討厭,正經點。”


    男人湊過頭,在女人粉嫩的脖子上親了一口,孫香嘴上這麽說,也隻是輕輕把男人推開。


    孫香:“大軍。找了那麽多天,你說這東西到底在哪啊。”


    李大軍:“哼,誰知道。”


    男人臉上露出一絲憤怒:“死婆娘就是不肯說,死了活該,哎,你跟著她那麽多年也不知道麽?”


    孫香皺皺眉頭,苦笑著搖搖頭。


    孫香:“沒事,這房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我們一間一間的找。總歸找得到。”


    李大軍點點頭:“功夫不負有心人麽。”


    孫香:“快點找到吧,找到了好請幾個傭人來伺候我。害我伺候了她這麽久,手都變粗了,也讓我也享幾天少奶奶的福。”


    男人咧嘴笑笑,放下手裏的煙槍靠在床桌上:“那要先做少奶奶該做的事情。”


    孫香:“哎呀,討厭。”


    兩人扯開身上僅剩下的布片,一番翻雲覆雨。


    孫香:“茶涼了,我去換一杯。”


    女人朝床上閉目的男人拋了個媚眼,托著茶碟,右手舉著煤油燈。跨出房門,妙曼的身姿在光暈中晃動,進入長廊,片刻傳來女人緊張的叫聲。


    孫香:“大軍,大軍快來啊,大軍!”


    正在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眼睛,沒穿鞋就尋聲跑去。


    李大軍:“怎麽了?”


    男人看到女人臉色發白。無助的望著他。連問了幾聲都沒了迴答


    “我,聽到大堂有,有,有聲音。”


    女人的聲音哆裏哆嗦。


    李大軍:“走!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朝大堂走去。女人緊緊的跟在男人身後。


    孫香:“大軍,你看。”


    大堂的正中,擺著一口巨大的黑棺。沿著棺材的兩側,成八字擺著花圈。而棺材的著前方。擺著王玲的遺照。照片中的王玲,麵如微笑,眼神似乎正看著兩人。桌下的銅盆裏,燒化的紙灰,被從開開門進來的空氣,吹得霧化開來。


    孫香:“大軍,我怕!”


    女人揪著男人的衣服邊。男人其實也有點心虛。照片的兩邊,白色的蠟燭竄著火苗。


    一聲突如其來的老鼠叫,把兩人都嚇得叫出聲來。女人手上的茶碟一下摔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顯得格外巨大,老鼠聽到聲音。跳下案桌,躲入黑暗中。


    “不是,不是已經安葬了麽,怎麽可能又,又迴來了?”


    男人清楚的記得從妝屍入殮到選棺破土安葬,為了防止有人看出破綻,自己每件事都親力親為,李大軍看看周圍,抱起靠在牆上的長竿敲了敲棺材。


    啪的一聲巨響,棺材下的長凳一下斷開。整個棺材蓋嘩的一下劃開。


    女人嚇得差點哭出來。男人此時也嚇得呆在原地。


    孫香:“大軍,大軍,是不是少奶奶迴來了,是不是少奶奶迴來找我們報仇了。”


    李大軍:“你胡說什麽!”


    男人大吼一聲,據說一個人害怕到了極點就是憤怒。提高分貝其實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王玲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原本土色的壽衣不知被誰換成了紅紗綢子。


    李大軍:“報仇,哼。男人一腳踢在棺材上。是我裝鬼嚇你,誰讓你不給我錢,哼,到死都不肯告訴我藏哪了。報仇,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燒了。”


    男人麵如兇光,孫香不敢言語,低下頭抽泣。


    李大軍牽起孫香的手,轉身大步往房間走去。天一早,王家老宅就來了很多的人。幾個壯漢把手指般粗的麻繩捆在棺材上。抬出大堂。


    李大軍:“你們幾個把這些家具抬到院外也都給燒了。”


    工人看了看,伸手摸了摸。“老爺,這家具還那麽好,燒了多可惜。要不賞給小的。”


    李大軍:“叫你燒就燒,那難麽多廢話。”


    李大軍此時恨不得把宅子裏所有能燒的全燒掉。工人看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女子從房間裏小心的探出頭張望。。


    李大軍:“看什麽看,快幹活。”


    幾個人悻步往裏屋走。


    “有錢人的事還真是奇怪。老婆沒死幾天,就找新歡了。”


    “就是,不過別說,這小妞挺漂亮的。”


    “漂亮有啥用,你有那個麽。”


    “把那麽好的家具都燒了,我看八成心理有鬼。”


    “噓,”一個工人指了指外麵舉著火把正準備點燃院子裏堆成小山的家具。


    “我看不是心裏有鬼,聽說這宅子是真鬧鬼,”一個工人小聲說到。


    “才不是,我三叔以前就在這裏幹活。是夥計和丫鬟們被老爺打罵的受不了了,才走的,其實少奶奶人不錯,死的怪可惜的,我三叔說。”


    “你們幾個在幹嘛。我是這裏的管家,你們幾個在這裏幹嘛。”


    工人們尋著聲音看到靠裏的門口站著個人,一個粗壯的小夥,挽著袖口,粗布褐衣,滿臉嚴肅,不怒自威的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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