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支胡騎裏大多不是北原的正規軍,四分之三是牧民,北原的正式騎兵隻有5千人左右。


    牧民們在最開始擊敗禁軍的作戰裏,因為對興漢國的軍隊還抱有畏懼,因此作戰時聽令而行,且十分勇猛。


    可是後麵開始劫掠搶劫之後,人性的貪婪就使牧民內部因為誰搶多了誰搶少了這些事有了小摩擦。


    然後他們發現太聽軍令的就會吃虧少搶一些,因為不聽軍令的也沒有怎麽受到懲罰,隻是罵了罵,卻比聽軍令的多了劫掠的時間。


    於是漸漸的聽軍令的牧民就越來越散漫,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收到圖穀昊和單於義的軍令就立刻行動。


    開始慢慢吞吞,學會了找借口,撒謊來應對軍令。實際上全是逃避了軍令去劫掠。


    圖穀昊和單於義是年輕將領,他們懂得指揮打仗,但對於軍隊的紀律、士氣把控終究是沒有經驗,他們考慮更多的是牧民們願意跟隨他們深入敵境就是為了劫掠,害怕懲處他們之後導致士氣下降。


    因此沒有及時嚴厲處理牧民的紀律問題,讓他們的行為逐漸變得愈發過分。


    牧民們已經私下偷偷抱怨了,聽軍令的就得先上戰場死得多,不聽軍令的慢上戰場死的少。大家表麵上不敢開口,但事實上心裏都已經那麽想,並且都悄悄改變了自己的做派。


    如今,就算想消滅這2千敵騎,圖穀昊和單於義都沒辦法立刻集合所有的騎兵,一起衝上去作戰。


    搶掠已經成了牧民們眼下最主要也是首要的目的,他們覺得自己在興漢國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都忙著搶“最後一筆”。


    讓他們遵守軍令待命出擊,和虧了一樣。


    可是賜慶縣有延壽教修的不少土樓,許多人躲進了土樓裏,就算不是土樓的地方,也聚集了大量民眾設下拒馬建立抵抗營地。在延壽教的人的指揮下,依托建築物進行抵抗。


    沒有組織騎兵下馬發起步行進攻的話,是不可能攻得下的。


    而以胡騎的配置,是基本不可能為了沒多少資源的破營地就下馬打地麵攻堅消耗戰的,因此他們能搶掠的地方就很有限了。


    為此他們不得不偷偷往更遠的地方跑,去找還沒劫掠過的村莊。


    這讓圖穀昊和單於義很頭痛。牧民們將興漢國當成了自己可以肆意來去的地區,固然從一開始提升了他們的信心士氣,可是也造成了紀律的滑坡,很難說到底是福是禍。


    在單於義這裏,此時連調動兵力都這麽困難,顯然已經是可以預見的禍事。


    他帶著上千胡騎出動救援敗退的胡騎,延壽教的騎兵大隊立刻後撤,把打掃戰場的活送給了他們。


    胡騎的確有他們自己獨特的本領,例如愛打掃戰場,把能用的都拾了,就連屍體身上的東西也不放過。


    另外就是他們的偵騎的確夠多,就算被護衛們殺了許多,護衛們更是換了新馬之後依舊繼續找胡人的偵騎絞殺,也還有零零散散的胡人偵騎往延壽教騎兵所在的區域不斷偵查。


    隻是延壽教在賜慶縣就如同在境內作戰,躲藏、休息的地方有很多,後勤補給很輕鬆,更有無人機在,2千騎想要躲開敵軍偵騎搜索方向隱蔽起來根本不難。


    反觀胡騎,圖穀昊和單於義也隻能占據了一個地主的大宅當指揮所,不斷派偵騎確定自己的手下到底分散到了哪裏去劫掠,還要操心軍械、糧草問題,更有部隊接下來的作戰問題。


    兩個人經驗不足,手裏剛建立起的班底十分稚嫩,幫的忙和犯的錯一樣多,這讓他們對許多繁瑣的事情頭痛欲裂。


    兵力調動不齊不說,連敵人的位置現在都模模糊糊隻知道個大概。如果要想辦法圍剿這支2千騎兵,不提前布置包圍網,用騎兵追擊騎兵哪裏能追得到?


    牧民們跑了很多去劫掠,甚至跑出了賜慶縣,跑進了綿慶縣。如果說他們確實做了不少破壞還能解釋這樣的行動,可是他們反而隻是迫不及待地劫掠,連燒房子都懶得燒了,還出現了陣亡和損失。


    圖穀昊派了不少人去把所有的胡騎叫迴來,可是直到夜裏才讓他們全都迴到賜慶縣,集中住宿在幾個村子裏。


    偵騎戰一直持續到了夜晚,直到大家看不清路之後,雙方偵騎之間的戰鬥才告一段落。


    護衛們的戰績沒有之前那麽亮眼了,畢竟胡人偵騎看到他們就扭頭逃命。他們戰馬的體力有限,沒辦法每一次都衝刺追擊。


    時間就這麽又過去了一夜,時間來到3月10日。


    周宇遠程聯係旅指揮,遙控著兩支步兵的行軍速度。昨晚他們分別紮營在了賜慶縣的西麵和東北麵,算是進入了周宇預定戰場的邊緣。


    清晨,胡騎們起床之後做飯、打水、喂馬。


    他們從延壽教田地裏找到了井,從裏麵打水,還稱讚這些井修的真好,打的深,打上來直接就能喝。


    但是他們讓自己的馬在田地裏啃麥苗,躲在土樓裏的民眾們看到之後,對他們無不恨得咬牙切齒。


    對種地的農民來說,糧食和命可以掛上等號。糧食不夠,哪怕孩子生出來都要掐死,因為養不起。


    雖然這兩年日子好過了一些,可是誰也不樂意自己田裏冬播的麥苗這樣被馬兒啃食。再過三四個月,到夏天就能收獲的!


    好在,他們昨天沒有閑著,在土樓裏製作了簡單的拒馬,在晚上偷偷把拒馬放到了兩座土樓之間。


    這樣一來兩座土樓之間就會出現一道馬匹無法通過的“拒馬牆”,但是在靠近土樓二十米的範圍內是沒有拒馬的,因為這是土樓的射程範圍。


    為什麽不用拒馬填滿兩座土樓之間呢?因為那樣做反而毫無意義。


    胡人又不是傻子,如果他們發現兩座土樓之間出現了拒馬,逼他們無法通行,肯定會上手進行破壞,那樣他們辛苦做的拒馬就毫無用處了。


    但是如果隻在兩座土樓之間的一段距離擺上拒馬,胡騎發現還有大片空隙,至少二十米的寬度可以通過,他們很可能就直接擦邊通過了,不會有去破壞拒馬的意識。


    畢竟這麽寬的距離在他們看來,騎馬的話咻地一下就過去了。他們這幾天就要離開這裏永遠不會再迴來,實在懶得白費力氣去破壞沒有阻攔住他們的拒馬。


    胡人們還嘲笑興漢人拒馬做得不夠,結果隻能擺上一點點就不敢繼續擺了。


    清晨,從拒馬邊緣通過的胡騎也確實沒有受到攻擊,這讓他們更放心了。


    可事實上,土樓的拒馬製作並沒有停下來。大家被困在土樓裏,因為有糧有水,大家吃喝都是不愁的。


    但是對胡人的痛恨卻是無法消解,隻能用製作拒馬來發泄。大家製作地熱火朝天,直接把土樓建設時殘留的材料都利用了起來,就連家具都拆了不少。


    賜慶縣這一次遭受胡騎的荼毒,反而讓賜慶縣的人更加緊密地靠攏在延壽教周圍。


    若他們是一盤散沙,此時早就被胡騎屠戮幹淨,哪裏能躲在土樓裏享受安全的日子?


    他們還知道,延壽教已經派兵對付胡騎了,他們隻要安心守在土樓裏等待幾天,自然就能真正安全。


    官府指望不上,但是大家都知道,你可以指望延壽教。


    等太陽慢慢升上來,胡騎終於開始聚集。隨著他們的離開,四處都有房子開始燃燒。


    他們點燃了昨晚棲身的村中民房,火焰燃燒之下許多地方都冒起了黑煙,仿佛烽煙在處處燃起,預示著戰爭的臨近。


    隨著到處都是衝天的黑煙,胡騎奔馳的聲音也開始在四處響起。他們朝著昨天偵騎發現的“翻天鷂”騎兵聚集處而去。


    不管是真的翻天鷂還是延壽教的騎兵,他們都要在今天一舉殲滅這區區2千騎。


    而周宇的無人機已經提前發現了這一切,他通知了10個步兵營開始朝賜慶縣進軍。他們昨晚待在賜慶縣周圍休息,現在將向預設的戰場行軍,對胡騎進行合圍。


    在他們到達戰場之前,周宇將用2千騎兵和6千民兵拖住胡騎。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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