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右道最大的武官是總兵,但總兵大人帶兵北上去前線了,所以現在安右道最大的武官是一位參將。


    趙鵬此刻就在對參將鄭琦報告這些天的事情。


    雖然這一次打贏了,但對外可以把戰績粉飾成官軍的,對內可不能這麽來。


    真的這麽來了,上頭誤判了你和你那些爛兵的戰鬥力,真的派你去打硬仗,到時候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所以雖然官軍迴來都是宣稱擊潰了翻天鷂,其匪首僅以身免,但到了私下的時候,該怎麽說還是怎麽說。


    鄭琦聽著趙鵬的匯報,甚至驚得說道:“趙鵬你可別胡言亂語,那延壽教怎可能有你所說的那麽厲害。”


    趙鵬之前因為延壽教的實力,在周宇麵前時根本不提延壽教手裏武器的事情,畢竟那時候算是友軍。


    但現在都迴來了,他不能不把延壽教的實力給上級做個報備,否則將來延壽教真的做出什麽事,官軍去平叛發現自己手裏的兵器還沒人家的好,趙鵬不得吃些掛落?


    “鄭參將我胡說這些幹嘛。你要是不信自己找人去打探打探,那延壽教的教兵看著也不甚精銳,可手裏的刀槍都不是樣子貨,我偷偷看過的。都是精鋼打造,不知要多少銀兩才能置辦出來,嘖嘖。”


    鄭琦問:“你剛才說對方有多少人?”


    “他們那教,一營1200人,上次與翻天鷂打,出了7個營。”


    鄭琦用手比了個七:“七個營!全是這樣的兵器?”


    “昂,全是。”


    鄭琦的背重重靠到椅子上:“不會是哪裏武庫偷賣出去的吧?”


    趙鵬也把自己的背靠到椅子上:“那倒不會,根本不是軍中的製式。”然後他小聲說:“鐵甲也不是軍中的製式,肯定是他們自己打的。”


    鄭琦咂吧了兩下嘴:“鐵甲這種嚴禁的東西都有,那可有弩機?”


    趙鵬搖搖頭:“沒見到。但甲胄都能打造,弩機又不難做,說不定沒拿出來呢。畢竟麵對的也隻是輕甲的流寇,沒必要用上弩機。”


    鄭琦哼哼兩聲:“咱們軍中也沒幾副鐵甲,用他們的弓就能把官兵們全射成刺蝟了。你剛才說他們人手一張弓?”


    “那倒也沒有,雖然都是剛練過的門外漢,但弓的確多,三人裏有一張吧。”


    “那覺得怎麽對付?殺了那個教主能行?”


    趙鵬為難地皺起了眉頭:“我與他是朋友。”


    鄭琦哈哈大笑:“你自己說到曲陽縣的第一夜就丟了個大臉,8千軍隊被他們兩倍的人給圍得進退不得。”


    趙鵬脖子一梗:“那也是我朋友。周教主慷慨大方,我還受過他的幫忙,哪能做出那種事來。”


    鄭琦眼珠子一轉,身體往前坐了點:“你這次撈的可不少。”


    趙鵬一臉懊喪:“本來這一趟差點死了,又被救迴來,確實也撈得心滿意足。就是底下那些混賬把錢全丟在九陽城表子的身上了,我後麵還得自掏腰包給他們發了賞錢,不然至少再多兩房小妾。”


    鄭琦咽了口唾沫,拿起桌上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


    忍不住說:“你之前說那延壽教還花錢跟流寇買人?”


    趙鵬嘿嘿笑了:“然後那些被買走的九陽人組了兩個九陽營,衝的最狠的就是他們,殺降的也是他們。”


    鄭琦要聽的不是這個:“好像一個壯男10兩銀子?”


    “對啊,這延壽教真特麽的有錢。不過這些錢後來都便宜手底下那些混球了,又都進了九陽城裏那些女……”


    趙鵬說到這裏,忽然覺得參將意有所指啊。


    “鄭大人,你有想法?”


    鄭琦歎了口氣搓了搓手指:“手頭緊啊。”


    趙鵬皺眉頭:“您不會想和我借錢吧鄭參將?”


    “你說延壽教還買人嗎?”


    趙鵬瞪大了眼珠子:“他們現在都幾萬人了,您還想給他們更多的人手?”


    “嗨,虱子多了不癢。你也說都幾萬人了,咱們要是賣幾百人過去根本算不得什麽,可那也是幾千兩銀子!”


    說到銀子,兩個人眼睛都發出了亮光。


    趙鵬忍不住提了下:“延壽教喜歡給金子。這個不提,那就算他們還買人,這人從哪兒來?”


    鄭琦手一揮:“牢裏多得是,都塞滿了沒地方去。”


    “大人,那……那可是山賊土匪,您把他們賣給延壽教,這是給他們送兵呢?”


    “你要不自己去牢裏看看那些山賊土匪的腿有沒有你胳膊粗。都是餓得快隻剩骨頭的,能是送兵?”


    趙鵬一下子就蔫了:“那這樣的肯定賣不上價啊。”


    鄭琦哼了聲:“要不是我沒錢,我倒貼錢都想把這些東西全送走。隻要他們想要,1兩銀子我也賣。當然,那周教主是你朋友,趙將軍你去討價還價一番,價也能高些。”


    “就是一些流民,不好談啊……”


    “我再加上些,男女都有,小孩也有。”


    “趙大人,你不會說的是犯官家屬吧?”


    “就是。你別急聽我說,那些主犯當然不能動,可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勾掉就說死了不就完事。”


    趙鵬沒想到自己的上司膽子這麽大:“大人,這些犯官家屬是咱們押運的,權在手上不用浪費是沒錯。可是送到延壽教那邊,萬一跑了……”


    鄭琦盯著趙鵬說:“你又不明白了。為什麽犯官這麽多,還不是皇城裏那位對戰事不滿。不論什麽官被他重用,短短時間內扭轉不了局勢就要罷官論罪,這才多了這麽多犯官。現在有多少人敢做事,跑一兩個又能怎麽樣,到時候就往手下人私自做的一推。戰事焦灼,不會有人因為這種小事動武將的。”


    趙鵬還是有些猶豫,但鄭琦說:“你可知那些犯官家屬其實連家養的仆人家奴都給算上了,隨便一家都是上百人?這些人可得開個高價。”


    趙鵬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幾百一千兩的小生意,而是可能上萬兩的大生意。於是他的態度立刻變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大生意要是真能分到一半,冒點險算什麽。


    “參將大人,您說怎麽辦吧,我找我朋友周教主談!”


    鄭琦摸了摸下巴:“你說那周教主極為簡樸,身邊連個仆人都沒有?”


    趙鵬點頭:“此事確實是眾人皆知。”


    鄭琦笑笑:“那定然是這位周教主看不上庸脂俗粉。犯官家屬裏貌美的妻妾早有大人物盯著,咱們不敢動。但送幾個知書達禮的犯官小女兒給他鋪床暖被,他定然不會拒絕。”


    趙鵬連連點頭:“參將說得有理。到時候他一高興,牢裏的流民都一個10兩買走了才好。”


    兩人哈哈大笑,聲透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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