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教在草原腹地建設“市場”的事當然會引起既得利益者們的不滿。但周宇要的根本不是利益,因此他願意與當地的部落頭人們合作,讓他們分潤大部分的利益。那些中間商也將由頭人的手下擔任。


    他們自以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草原也能吃一下商路,因為可以分潤大部分的利益,所以同意了與延壽教合作。


    在他們看來這市場建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完全可以說是任他們拿捏,根本不怕。


    可他們哪裏能想得到,他們貪圖利潤錢財,周宇圖的卻是他們整片土地。到時候大軍一到管你什麽部落頭人,敢反抗全都給你揚了。


    要不然的話,周宇哪裏會那麽好說話,給他們分潤大部分利益?


    這邊延壽教正在通過各種手段滲透草原,安右道這邊則因為李公公的“撈錢”行為造成了一些人的怨言。


    地主和地方權貴們被李公公層出不窮的撈錢手段弄得有些受不了了,開始偷偷找關係舉報李公公在安右道倒行逆施,隨意抓延壽教的高層導致延壽教的人還圍了城,差點釀成民變!


    原本他們是舉報李公公的,但沒想到因為牽扯到了延壽教教徒圍首情城的事,被督公黃中磊順手幫忙壓了下去。說隻是堵了城門而已,沒有到圍城那麽誇張,很快就沒事了。


    朝廷問韓振海有沒有這迴事,韓振海當然迴複隻是小誤會,根本沒有那麽嚴重。


    但總有和韓振海不對付的,拿韓振海和周宇結親的事情拿來說,認為他這是與地方大族通婚,刻意包庇對方。


    這確實不好看不好聽,畢竟一個堂堂觀察使,居然把女兒嫁給了一個什麽教主,還連正妻都不是,不知道是圖什麽。隻能說大家懂得都懂,其中肯定有巨大的利益交換和聯合,否則這場婚姻怎麽看都有些怪。


    可延壽教的名氣也早就不是當初的模樣,如今朝廷裏知道延壽教勢力之大的人也不是十個八個,而是十之八九。大家都聽說過延壽教好幾十萬教徒,教主豪富無比,乃是安右道最大地主的事。


    朝廷裏的官吏們大家將心比心,覺得韓振海一個運氣好的“幸進之人”,找這樣一個女婿,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現在當觀察使是風光,貌似可以和延壽教教主的光環抗衡一下。要是將來致仕了,朝中無根基,沒有什麽徒弟、學生、兒子當官給自己撐起場麵架子,到時候延壽教教主都懶得多看你一眼。


    所以,趁著恰好當著安右道的主官,還有女兒沒嫁,趕緊給自己找一張長期飯票,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嘛。


    所以,針對李公公和韓振海的“舉報”都成了雷聲大雨點小的事件,幾天時間就沒有了波瀾,被大家拋諸腦後。


    朝中的大家更關心的是出訪高麗的使者迴來後帶來的消息:耽羅島上原本馬就不多,都是矮小無法長時間騎乘的馱馬,好的馬已經全都弄到半島上去給大官們騎了。所以根本沒有多少馬能進貢給興漢上國。


    但還是意思意思,讓使者帶了20匹還看得過去的馬迴來。至於為什麽是20匹,當然是一艘船隻能裝得下20匹。


    出訪高麗的興漢使者根本不在乎這幾十匹馬,朝廷的諸位大人們也是。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高麗國的黨爭之上,大家開始討論到底要支持哪邊上台,然後讓高麗國出兵襲擊北原的背後,給興漢的前線減輕一些壓力。


    這位興漢使者很顯然竟然連耽羅島被延壽教占了的消息都沒有打探迴來。


    高麗國的高層也很有意思,原本是可以向興漢國特使哭訴耽羅島被興漢的民間勢力強占,讓興漢朝廷幫忙出麵解決的。


    但他們覺得太丟臉了,堂堂一個國家連興漢國的民間勢力都打不過,根本沒臉說出口來求援。


    而且如果真的耽羅島被興漢朝廷幫忙要了迴來,他們也擔心今後馬匹的上貢就無窮無盡了,說不定興漢皇帝就會獅子大開口一年幾百上千匹地討,高麗小國哪裏經得起這種“剝削”。


    因此他們一致決定將事情隱瞞下來,不求興漢朝廷幫忙,直接說耽羅島上原本有馬,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馬了。然後搜刮了20匹還過得去的馬打發走了使者,算是了了一樁事情。


    有了興漢使者親自去高麗國一趟所得來的“第一手消息”,朝堂上的官員們也都認為是韓振海被人騙了,耽羅島上就算有馬也沒有他說的那麽多,質量也差得很。


    韓大人隻是立功心切才寫了那個奏折。戰馬哪裏有那麽好得的,朝廷在全天下都探過了,就算能挖到一些遺漏的馬匹,也隻能有很少的數量。哪裏能像韓振海裏說的那樣,找到一個海島發現上麵全是高頭駿馬,如同挖到了大金礦一般。


    因此朝廷對在安右道弄到多少馬匹已經不抱太大希望,隻希望到時候能弄個幾十匹就行,若是有幾百匹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李公公這裏都已經有人受不了舉報他了,也證明他“搜刮”得差不多了。


    安右道本地的地主、富戶、地方權貴現在估計對公公、太監這種東西已經有了“應激反應”,之前的於公公以及這個李公公,都是對著他們撈錢的好手。


    於公公手段直接粗暴,讓手下人上門敲詐勒索,因為帶著催繳的欽差職責,誰敢不給賄賂就要給他們多分朝廷攤派,逼得大家隻能湊錢賄賂他以求自保。


    要不是安右道持續繁榮,地主、權貴們都掙到了錢,這一次李公公來,他們可能都沒多少油水可以榨。


    李公公的手段更柔和也更有隱蔽性,但也是不幹人事的。什麽大話都敢說,什麽請托都敢拍胸脯答應,主打的就是一個錢進了口袋事情要是辦不成也別怨李公公,李公公也“盡力了”啊。


    騙得多了自然也就不靈了,這才被人舉報。李公公也得到了京裏朋友的“警示”,知道該收手了。


    拿著從安右道撈來的沉甸甸的銀子,李公公在韓振海的安排下從延壽教的手裏買了一批老馬、劣馬,都比較便宜,而且也都養得不錯,起碼外表上看都還不差。


    李公公很滿意,反正他這一趟騙夠了錢,任務也完成了,迴京裏找個借口訴苦一番,把該打點的人都打點一下,這一關隻要朝廷沒有發覺什麽,事情就算辦成了。今後撈到的錢就算是可以拿踏實了。


    而安右道的地主、地方權貴們則是倒了血黴。他們以為這位李公公是個有本事的,能幫他們在京裏找關係,還能幫忙找京裏的豪商什麽的跟他們做生意。


    也就是在安右道做生意大家都太講規矩,把他們經商的警惕心都弄低了,這才輕易被李公公的大話給騙了。三天兩頭找他們拿這裏打點那裏打點的費用,嘴裏麵盤旋的話語裏都是朝廷高官的名字,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最後發現被騙,舉報也沒有用,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自認倒黴吧。沒錢了找欠自己錢的佃戶催債吧,就算現在佃戶少,該逼債還是得逼債。


    真的影響到工坊經營了,延壽教的銀行那裏也是可以抵押田地獲得貸款的,或者直接賣掉已經沒有佃戶耕作的田地,把錢全都投入到經商裏去。


    不想經商的也可以把田地拿來購買工坊的股份,隻要運氣好賭中了某個工坊發展良好,股份漲價就賺大了。就算沒有怎麽漲,因為安右道現在的工坊就幾乎沒有虧錢的,分紅也能讓他們基本滿意。


    所以,不知不覺中,李公公這一波幫助延壽教又獲得了大量的田地。


    因為催債,不少佃戶破產,離開了他們佃種的田地選擇加入延壽教,導致地主的田地拋荒。而招不到佃戶的地主們更熱衷於開作坊和經商,也將拋荒的沒有佃戶的田地抵押或者拿去買工坊的股份。


    加上延壽教在宣慶道、荊襄道和淮揚道的開拓,延壽教的教徒實際已經超過了70萬人,並且仍在暴漲中,朝80萬逼近。


    如果不是周宇有計算機幫忙統計,他也無法預料到延壽教的教徒竟然如此快速地迎來了一場爆發。


    以這種趨勢,到明年夏天,延壽教的教徒數量很有可能真正地突破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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