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說說笑笑地走在路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家名為“青鳥”的擼串店前。高槿之和向傑毫不猶豫地點了五十個肉串、五十個素串,並額外要了兩瓶啤酒。很快,菜品上桌,許兮若和龔思箏不禁被眼前的食物量驚呆了。許兮若忍不住問:“你們點這麽多,我們能吃得完嗎?”高槿之卻隻是笑眯眯地迴答:“喝酒擼串兒本來就很容易餓,所以需要多一些串兒來滿足食欲。”許兮若急忙解釋:“大哥,這些可不是小串兒,而是大串兒啊!”


    高槿之自信滿滿地迴應:“放心吧,我和傑哥兩個人肯定能吃完。”許兮若還想說些什麽,但龔思箏突然插話:“沒關係,兮若,如果他們吃不完,就讓他們自己留在店裏繼續吃,我們先迴去休息。”許兮若一想也對,何必與高槿之爭執不休呢?如果因此吵架破壞了氣氛,反而不好。於是她不再多說,默默拿起一串兒開始自顧自地品嚐起來。


    見許兮若不說話,臉色還不太好,高槿之趕緊起身去給許兮若買了一瓶可樂迴來。當他將冰涼的可樂遞到許兮若手中時,她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許兮若接過可樂,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看著高槿之甜甜地說道:“謝謝親愛的。”高槿之見到許兮若心情好轉,也跟著憨憨地笑了起來。


    不多時,龔思箏好奇地問起了他們此次去t國的經曆。高槿之頓了頓後,緩緩說道:“這次去倒是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隻是第一天晚上特別可怕。端木陽那個臭小子大半夜的在過道裏像鬼上身一樣,那行為舉止讓人頭皮發麻。”聽到這裏,向傑不禁問道:“該不會是住在端頭房吧?”許兮若疑惑地問道:“嗯?有什麽講究嗎?”龔思箏這才解釋道:“人家都說端頭房容易鬧阿飄,特別是在t國這個充滿玄幻色彩的地方,酒店可能會有更多邪門的事情發生。”許兮若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倒是覺得,恐怕是端木陽在裝神弄鬼吧?”高槿之和向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隻有龔思箏一臉神秘地說道:“我倒是覺得他有可能是被阿飄……那啥了。”


    高槿之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端木陽佛牌的事情,連忙說道:“倒也可能沒那麽玄乎,那貨才到的當天下午就去佛寺裏請了一塊佛牌,不過後來我發現那塊佛牌原來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高槿之話還沒有說完,便成功勾起了龔思箏熊熊的八卦魂,她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這……難不成是他的未婚妻知道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所以……反過來想要弄死他?”


    向傑則一臉無語地說道:“不會那麽無聊吧?”


    許兮若倒是冷靜地開口分析道:“我覺得不太可能,聽阿超說那姑娘現在還在醫院裏呢。”


    高槿之有些茫然地反問道:“什麽?!現在都沒有出院?”


    許兮若解釋道:“也不是,隻是聽說那件事之後姑娘似乎身體就不太好了,三天兩頭進醫院……”


    高槿之長舒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說到現在都沒有出院,那是得有多傷!”


    向傑一邊擼著串串,一邊疑惑地問:“難不成端木陽還有其他仇家?”


    龔思箏歪著頭想了想,突然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上次槿之迴來的時候不是說過嗎?端木陽說他的未婚妻和她的出軌對象想要弄死他。”


    高槿之點點頭,應道:“嗯呐,所以呢?”


    龔思箏白了他一眼,道:“所以你是不是傻啊!也許就是他未婚妻的那個出軌對象想要弄死他呀!”


    高槿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許兮若卻對另一個問題感到好奇,她輕聲問道:“我倒是好奇那塊佛牌被怎麽動了手腳?”


    高槿之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答道:“那佛牌裏含有曼陀羅的提純物,過量吸入會導致幻覺。”


    向傑一聽,頓時感到脊背發涼,驚道:“這人好狠啊!可是那佛寺的僧侶怎麽會違背佛心去幫他害人呢?”


    高槿之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唉……多少有些說不清楚。”


    許兮若輕輕搖了搖頭,推測道:“我覺得那邊的出家人恐怕不會做這麽喪心病狂的事,隻怕是……他們也沒發現問題吧。”


    高槿之聽得一陣後怕,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們有所不知,我們去找黑衣阿讚那天,本想著端木陽那個小子最多就是下個無傷大雅的降頭而已,畢竟隻是為了懲罰他未婚妻嘛,結果……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


    龔思箏疑惑地問道:“結果什麽?”


    向傑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剛才在槿之家裏他就說過了,那家夥不是懲罰他未婚妻,他是要人家死啊。”


    許兮若點了點頭,補充道:“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讓阿讚給他未婚妻下了 死 降。”


    龔思箏聞言,驚訝得合不攏嘴:“什麽?!那……豈不是不死不休?”


    高槿之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最可恨的還在後麵,他下死降那天似乎是和他未婚妻關聯了一下的,那家夥迴到國內後悔了,居然讓馬瑞陽幫忙解了他自己的!”


    龔思箏驚唿道:“什麽?!這還是人嗎?”


    許兮若忍不住笑出聲來:“嗬嗬,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而馬瑞陽更是沒得救了!”高槿之無奈地歎口氣:“是啊,所以我才想盡快擺脫馬瑞陽,不然肯定會被他害得很慘。”龔思箏好奇地問道:“那馬瑞陽到底有何目的?”向傑緩緩開口:“起初他可能隻是想跟他未婚妻同歸於盡,但後來為何反悔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馬瑞陽……到底收了端木陽多少錢,才能讓他如此死心塌地?”


    高槿之氣憤地說:“其實最開始是他告訴我不能再和端木陽合作,結果端木陽隻說了句隻要成功,價格任他開,這家夥就完全失去理智了。”向傑憤怒地罵道:“真是毫無底線!”高槿之附和著:“就是啊!”許兮若思考片刻後提醒道:“哎……真是無語了。對了,你要記住,即使不做事也要注意不要表現得過於明顯,否則……我覺得馬瑞陽可能不會輕易放你走……”高槿之不以為意地迴答:“他能把我怎樣?”


    許兮若擔憂地說道:“別的我倒是不擔心,我就擔心他給你來陰的。”高槿之滿不在乎地迴應道:“他還能怎麽陰我?”龔思箏語氣嚴肅地提醒道:“給你也下死降!”高槿之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向傑連忙安慰道:“你別嚇唬槿之,據我所知下一次死降價值不菲。”許兮若好奇地追問:“大概多少錢?”向傑迴答道:“幾萬到幾十萬不等吧。”許兮若驚訝地叫道:“那麽貴的嗎?”


    高槿之接著解釋道:“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這次花了多少錢,隻不過根據當時屋裏的狀況判斷……恐怕不是幾萬塊那麽簡單的。”龔思箏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高槿之迴憶起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地說道:“那天法事開始的時候,天色越來越暗,屋裏越來越冷,我和馬瑞陽甚至差點兒完全失去知覺,法事結束了我和他都還緩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的。”向傑皺起眉頭,沉重地說道:“聽我朋友說這種怕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高槿之道:“所以我擔心這種降頭根本無解。”


    向傑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所以……馬瑞陽接了這單生意?”


    高槿之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迴答道:“是啊,所以我這才急於和他脫離合作關係,這種事情損陰德不說,難說還要牽連自己的時運。”


    許兮若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唉……所以不行的話你明天去找他,直接跟他攤牌吧,拖遝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罷了。”


    高槿之聽完許兮若的話,陷入了沉思。他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如果一直拖延下去,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於是,他決定按照許兮若的建議,直接與馬瑞陽攤牌。


    幾人吃完烤串後,便各自迴家了。第二天清晨,高槿之醒來後,快速洗漱完畢,然後先趕到單位報到。隨後,他急忙趕往馬瑞陽的店鋪。本來他打算如果馬瑞陽還沒開門,就在樓下吃個早餐,然後再去找他。沒想到,當他到達時,馬瑞陽的店門竟然已經開了。


    高槿之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走進了馬瑞陽的店裏。


    馬瑞陽一見到高槿之便笑眯眯的問道:“你咋這麽早就來了?”


    高槿之答道:“來找你這種事情肯定是宜早不宜遲。”


    馬瑞陽道:“什麽話?說得好像遲了我會消失似的。”


    高槿之道:“對對對,就是如此。”


    馬瑞陽輕輕拍了拍高槿之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別貧了,找我啥事?”


    高槿之道:“你真的接下了端木陽那個單子?”


    馬瑞陽道:“解降頭那個?”


    高槿之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馬瑞陽。


    馬瑞陽道:“這事兒吧,那是他的因果,不過我倒是覺得有錢不賺是傻子。”


    高槿之道:“唉……瑞陽,我覺得錢是賺不完的,沒必要什麽錢都賺,少介入別人的因果對自己也好不是?”


    馬瑞陽白了高槿之一眼道:“你就是做啥事都挺小心的,沒必要。”


    高槿之見還是勸不動馬瑞陽,於是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從今往後,我們倆在生意場上就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但再見還是朋友。”馬瑞陽聽後,不禁頓了頓,然後反問道:“怎麽?難道你不想接這筆單子了?”高槿之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迴答道:“沒錯,我認為賺錢應該心安理得,而不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利益。”馬瑞陽眉頭微皺,有些不解地問:“槿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筆錢賺得不踏實嗎?”高槿之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如果那個女孩僅僅是因為我們的計劃而遭受一些小病痛,那還算幸運。但萬一她不幸喪命,那麽你我就成了 間 接 導致她死亡的罪人,你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嗎?”


    馬瑞陽冷笑一聲,反駁道:“我為何不能心安?是端木陽害了她,與我們何幹?”高槿之搖了搖頭,失望地說:“瑞陽,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以後也不要再聯係了。”馬瑞陽氣憤地吼道:“高槿之!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需要錢的時候就找我,現在覺得賺夠了,就想把我踢開,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


    高槿之道:“我隻是......隻是想勸你收手而已。”


    馬瑞陽道:“收什麽手?這話說得像是我要去殺了那個女孩兒似的,高槿之你怎麽不懂一個道理呢?”


    高槿之茫然道:“什麽道理?”


    馬瑞陽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


    高槿之道:“所以呢?你是有多缺錢?你的童年遭遇了什麽?讓你這麽枉顧道德底線去幫端木陽做那麽缺德的事?”


    馬瑞陽自覺說不過高槿之,於是氣憤得嚷嚷道:“高槿之,你趕緊走吧,你愛怎樣就怎樣,你真是歪理一大堆,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勸你迴去好好想想,這錢你到底掙不掙!”


    高槿之怒了:“你才歪理一大堆!明確告訴你,這錢白送我我都不要!而且你再咄咄逼人,咱倆就正式割袍斷義!”


    馬瑞陽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但仍然硬著頭皮說道:“好啊,那就割袍斷義吧!反正你也不會聽我的勸告。”


    高槿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痛心,他沒想到自己的馬瑞陽竟然會如此固執己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從此不再是朋友。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馬瑞陽獨自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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