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我們走!”衛月舞捏著手中的紙條,臉色微變,如果真的是自己需要的人,自己還須快點過去。


    “小姐,什麽事?”金鈴並不知道燕懷涇給衛月舞寫了什麽,緊走兩步,搶先替衛月舞開了門。


    “我們過去看看!”衛月舞柳眉微顰道。


    兩個人匆匆的離開了屋子,腳下不停的向外走去。


    待得她們離開,衛秋芙的門開了,莫華亭一臉冷漠的站在門口。


    “多謝靖遠侯!”衛秋芙嬌滴滴的送到了門口,此時的她稍稍梳理了一下,臉上雖然沒有精心裝典,卻自有一種楚楚可人之態。


    這樣的神態,平日裏是衛秋菊最後表露出來的,而衛秋芙在人前,向來是落落大方的。


    不過此時的舉止,再加上微微含羞的眼神,以及脖子處淡淡的勒痕,怎麽看都覺得嬌弱的讓人心疼。


    “無礙!”莫華亭的目光收迴,落在衛秋芙的臉上,俊眉微微皺了皺,臉上的神色算得上是木無表情。


    他見過這位衛四小姐不下數次,以往華陽侯府名聲最好的衛四小姐,他如何不認識。


    但是眼前這樣的衛四小姐,卻是陌生的,陌生的讓他差點是以為華陽侯府裏那個庶女,怯生生的衛五小姐,看誰都是羞羞答答,又沒什麽底氣的樣子。


    那雙眼神更象是含情似的,盈盈間柔情似水,這樣的女子無疑是婉約的,可卻讓莫華亭想起一些府裏的歌妓,同樣也是這麽楚楚可憐,含情脈脈。


    這位華陽侯府傳說中最有才名,也最端莊的衛四小姐,怎麽成了這麽一副上不了台麵的模樣。


    那種討好的表情,雖然很隱晦,但莫華亭見得多了,又豈能看不出,眉宇間緊緊的皺了起來。


    “靖遠侯……如果……如果……”衛秋芙遲疑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衛四小姐有事但說無妨。”莫華亭淡冷的道。


    “進宮之後,一時間覺得陌生,不敢有分毫的行差之處,又不知道宮裏忌諱什麽,如果靖遠侯能夠不吝提醒,秋芙在這裏多謝靖遠侯!”


    衛秋芙側身盈盈一拜。


    “衛四小姐,你是華陽侯府的嫡小姐,雖然是三房,但將來是要進太子東宮的人,難不成,衛四小姐現在覺得那些低下的妾室、姨娘很好!”莫華亭看著衛秋芙沉聲道。


    這話說的衛秋芙一愣,一時沒明白過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靖遠侯是……什麽意思?”


    “衛四小姐,你將來想進太子東宮當一些普通的姬妾,還是想成為有妃位的高位嬪妃,或者將來……”莫華亭的目光落在皇宮中心的位置,那個位置除了皇上,當然就隻有皇後了。


    “你以前很好……這樣才是成為高位嬪妃之道!”


    莫華亭說完,看著衛秋芙嘲諷的笑了,然後大步往外走去。


    他身後衛秋芙臉色沉凝了下來,眼神閃爍起來,捏著帕子的手暗暗用力。


    “小姐,靖遠侯什麽意思?”明雁不明白莫華亭話中的意思,詫異的問道。


    衛秋芙咬了咬唇,臉上露出幾分羞憤,她如何聽不懂莫華亭是暗示自己過於的象那些低賤的妾室、姨娘了,完全不是世家嫡小姐該有的大度、端莊模樣。


    這話雖然是實話,但是由莫華亭這麽一個年輕英俊的世家公子說出來,衛秋芙還是覺得滿滿的羞憤,臉上很有一些掛不住。


    她的確是存了心想引起莫華亭的好感,以方便自己將來在宮中行事,莫華亭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謝青昭所能比擬的,如果讓莫華亭死心塌地的對自己,對於自己來說,無疑又是一大助力。


    她卻想不到莫華亭不但沒接受自己的好意,而且還表示自己的行為下賤了點,這讓一向自傲的衛秋芙如何掛得住。


    “小姐……”明雁是真聽不懂莫華亭的意思,不由的又追問了一句。


    “有什麽好問的,太子殿下的事打聽清楚了沒?”衛秋芙被問的心頭火起,冷斥一聲,轉身往屋內走,“讓你辦點這麽小的事都辦不成,要你來何用!”


    明雁被罵的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自家小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知道她正在火頭上,當下也不敢多說,隻小心翼翼的辯解道:“尋常時候,太子殿下肯定會出來的,那邊說可能昨天的情況特殊,但請小姐放心,太子殿下總會來的。”


    “總會來的,總會來的,別到時候又沒來!”衛秋芙坐定在椅子裏,沒好氣的道。


    “是,小姐!”明雁不敢再爭,低頭站在一邊。


    衛秋芙平了平氣,看了看窗外:“衛月舞去哪了?”


    方才她人雖然在裏麵,但還是注意到外麵的腳步聲,特別聽到外麵匆匆的腳步的時候,莫華亭還特意朝屋外斜睨了一眼,顯然也注意到了!


    “奴婢不知道,方才奴婢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六小姐和金鈴的一個背影,似乎走的很急的,莫不是方行侯爺忘記了什麽東西,六小姐去追侯爺了?”明雁小心翼翼的猜測道。


    “去到儲秀宮門口看看,問問衛月舞去了哪個方向?”衛秋芙這會己經平穩了情緒,沉吟道,對於衛月舞,她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她和衛月舞之間存在著最終的利益關係,她要把衛月舞任何可能出頭的機會都掐下去,這最終的目地當然就隻有一個,她才是華陽侯府最尊貴,也最受看中的小姐,華陽侯府的一切力量,都是為了自己準備的。


    “是,小姐,奴婢馬上去!”明雁點點頭,不敢擔誤,急忙追了出去。


    衛月舞走的也很匆忙,拎起裙角,雖然沒有飛奔,但是腳下加快,直往宮門而去。


    幸好金鈴腳步不慢,緊緊的跟著她,並且提醒她要小心。


    問過路上遇到的兩個宮女,知道這裏離宮門不遠,衛月舞腳下更是不停,白嫩的額頭上己微微見了汗。


    燕懷涇的紙條上其實很簡單,告訴她,她的丫環在宮門處徘徊,一副有事想稟報的樣子。


    但她一個小小的丫環,又怎麽能進得到宮裏呢。


    而且看樣子她是偷偷過來的,看到衛洛文進宮的時候,還偷偷的避在一邊,竟是連話也不敢讓衛洛文帶。


    她的丫環,留在宮外的就是畫末和書非,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這兩個丫環,如果不是急事,而且還不便讓自己父親知道,不管是誰也不可能跑到宮門外候著。


    宮門外,書非己經轉了許久了,守門的兩個侍衛目光落在她身上,也盯著她許久了,盯的她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有問題。


    可偏偏到現在也沒想出什麽法子通知小姐。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書非又轉了幾圈,咬咬牙在兩個侍衛冰冷的目光中,走了過來。


    “兩位大哥,能不能幫我傳個信?”書非擺出笑臉道。


    “什麽事?”侍衛不耐煩的道,“找誰的?”


    “我……我是華陽侯府上六小姐的丫環,我們六小姐進宮陪三公主祈福,能不能幫我給我們小姐傳個口信,請我們六小姐出來一趟。”書非陪著笑臉道。


    “華陽侯府的六小姐?不認識不認識,你還是在外麵等著吧,或者一會你有認識的,讓帶個話!”侍衛一臉的茫然,對於這些宮門口的侍衛來說,那些個世家小姐,完全就跟他們沒交集,怎麽可能認識。


    “能不能差裏麵的公公幫傳個話?”書非也知道讓這些侍衛傳話是難這些侍衛了,相比起來內侍就簡單的多了,正巧,宮門裏麵一點,正有兩個內侍站在那裏。


    這是對外的宮門,大門外站著侍衛,裏麵的那道門口,還站著兩個內侍,隻不過隔的有些遠了,如果要去叫過來,至少也有一段距離。


    侍衛遲疑了一下,迴身看了看後麵,如果是其他府上的小姐,他們也不會在意,但是華陽侯可不是一般的侯爺,今天華陽侯也進宮了,就在方才離開的。


    離開的時候,宮裏還特別允許他的馬車入內接他,對於華陽侯的恩寵可見一斑。


    “那你快去快迴!”侍衛讓開路,讓書非自己進去跟內侍說。


    見侍衛放行,書非大喜,衝著兩個侍衛行了一禮,急忙往通道裏跑,那邊的通道口就是另一個口,兩個內侍站在那裏,皺著眉頭看向這邊,因為隔的遠了些,聽不清楚他們說的話,但看得出書非是個丫環,對於兩個侍衛膽大的放個丫環進來,很是困惑。


    衛月舞這時候帶著金鈴也己經過來,正走到門口,想問問守門的內侍,忽然看到通道裏過來的書非,立既停下了腳步。


    金鈴機靈的上前,從懷裏掏出兩個荷包,偷偷遞了過去:“兩位公公,我們小姐華陽侯的女兒,那個丫環是來找我們小姐的,能不能通融一下,讓她過來說幾句話?”


    華陽侯的女兒?兩個內侍對望了一眼,笑著連連點頭:“行,衛小姐既然有事想見見自己的丫環,奴才當然不會阻攔,不過宮裏麵的規矩,就算是想說話,說的時候也不能過長!”


    “是,公公,我們會注意的!”金鈴點頭笑道。


    書非這會也看到了衛月舞,過來激動的道:“小姐……”


    “過來說話!”衛月舞低低的道,往邊上走了走,兩個內侍放行,書非也跟著衛月舞走到了一邊。


    “小姐,不好了,府裏出事了!”待得看清楚左右沒人,書非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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