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將軍,能不能送我去三蘭上岸,我認識這裏的埃米爾,在大馬士革的時候,我是他幾個兒子的老師。穆\斯\林對外族進入他們的領地很抵觸,如果能得到也門埃米爾的幫助,陛下可能會避免很多麻煩。”聽到了洪濤和慈悲的對話,一旁的賽義德馬上站了出來,忠實的執行著他對洪濤的承諾,做洪濤的阿\拉\伯顧問,不光問,還真顧。


    “埃米爾是什麽意思?國王還是部落首領?”洪濤倒是沒懷疑賽義德的能力,有弗雷德裏希二世做背書,這些阿\拉\伯學者個頂個都是貨真價實的。別看卡爾那個表哥是個窮鬼,但是在學問上絕不湊合,能到他的那不勒斯大學裏講課的阿\拉\伯學者,沒一個是無名之輩。


    “不是國王,也不是首領……是哈裏發的將軍。不不不,也不是將軍,和大宋的將軍不同,應該是……”洪濤這個問題可把賽義德給難住了,不是不知道,而是解釋不清楚,畢竟他隻學了一年多漢語,很多詞匯還掌握的不夠熟練。


    “就像泊蛟總督一樣,統領一個地方,手裏有軍隊,還管著當地的政務!”賽義德正在玩了命的從腦子裏掏詞兒,一旁的阿爾因插話了,他解釋得更明白、更好理解。


    “對,是總督!這個詞很好,總督!漢語很美妙,就是太複雜,我想我還得多待上幾年,才能學會這種精美的語言!”賽義德聽了阿爾因的解釋,立刻拍掌叫絕,同時還抒發了一下自己的情感。這一點他和麥提尼一樣,總愛在對話中夾帶著很多廢話。


    “哦,總督,這裏叫也門?這位總督的領地是不是在這一片?”洪濤也聽明白了。他從賽義德嘴裏還聽到一個熟悉的詞兒,就是也門。後世亞丁灣的北岸確實是也門共和國,盛產海盜!沒想到這個國家還是個古國,十三世紀就有了。原本洪濤以為這裏的很多小國家都是英國那個大攪屎棍子撤走之後才誕生的新國家呢。


    “陛下的地圖真是太精美了,線條如此清晰……不過本.拉丹埃米爾的領地應該從這裏向北,從哈達拉毛向東這一片是貝都因部落的領地,而這裏才是阿曼蘇丹王國。”賽義德看到洪濤拿出來的每一樣東西幾乎都很好奇。看到海圖之後又開始往繪畫方麵拽了,抒發完了感情才翻開他夾著的一本羊皮紙書,對照上麵的阿\拉\伯地圖給洪濤糾正了一下錯誤。這個時代的也門和阿曼不挨著,而後世屬於沙特王國的靠近紅海一片地區則成了也門埃米爾的領地。


    “誰?這裏的埃米爾叫什麽?”洪濤並沒仔細看地圖上的變化,賽義德說出了的一個人名更讓他感興趣。


    “默罕默德.埃米爾.加邁爾.哈達拉毛.本.拉丹,你可以叫他本拉丹。也可以叫他哈達拉毛埃米爾,他本人更喜歡別人稱唿家族的姓氏,也就是本.拉丹。千萬別省略本這個音,也不要單獨稱唿本這個音,這和宋人的名字不同,更不要稱唿他老拉之類的……”


    一聽洪濤著重問起了名字,賽義德以為洪濤又要給別人起外號。這個皇帝在他眼裏有很多怪癖。其中給別人起外號就是其中之一。比如他經常管自己叫老賽,把阿爾因稱為小阿,而且是你和他越熟悉,他就越不稱唿你的全名。這個習慣在大宋、在金河國甚至神聖羅馬帝國都沒太大問題。可是到了阿\拉\伯國家裏,不稱唿別人姓氏或者本名,就是一種侮辱,光這個習慣就能讓倆個國家打起來。


    “這個本拉丹家族是不是當地的大部落?”但是洪濤想的並不是如何給人家起外號,他接著追問了下去。


    “陛下還知道他的家族……哈達拉毛就是本拉丹埃米爾的故鄉,他就出生在這裏,他的部族世代居住在哈達拉毛。所以他的名字裏才有家鄉的地名……”賽義德被問糊塗了,老頭現在恐怕已經有點相信洪濤是半神的傳說了。一個從來沒到過阿\拉\伯半島的人,知道沙塵暴還能解釋為知識淵博。反正這個玩意又不是阿\拉\伯半島特產。但是連一個當地部族首領的情況他都知道,這玩意就沒法解釋了。


    “看來拉燈大叔還真的是也門人啊。如果有機會,我得去哈達拉毛看看去……好了,老賽啊,你先去和這位本拉丹埃米爾見麵吧,我讓戰艦送你。”聽了賽義德對本拉丹家族的描述,洪濤好像明白了,嘴裏還念念有詞兒。


    本.拉丹,這隻是阿\拉\伯語發音,也可以譯成本.拉燈!這位在後世恐怕沒人不知道吧,著名的恐怖主義大佬,把老美狠狠坑了一把。本拉登家族是沙特籍,但他們是從也門遷徙過去的,原本也是個顯赫的家族,否則不會和沙特國王家拉上關係。


    這些信息洪濤是在後世裏看熱鬧時搜集的,沒想到今天居然給證實了。說不定一會兒還能看到拉燈大叔的祖爺爺的祖爺爺的祖爺爺,說很激動那是瞎話,但要說毫無反應也是瞎話。現在洪濤正在琢磨,是不是該給這位恐怖大佬的祖宗介紹幾個東方美女,然後讓他把遺傳順序搞亂,這樣拉燈大叔可能就被自己消滅在碳水化合狀態了,也算是自己對人類做出的一個巨大貢獻唄。


    賽義德的這張老臉在一部分阿\拉\伯國家裏確實挺好用,三天之後,他又坐著戰艦迴來了,不光自己毫發無損,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白袍子的阿\拉\伯小孩兒。


    “陛下,哈達拉毛埃米爾非常歡迎您的船隊到來,他已經在準備駝隊和交換的商品了,並且邀請您去他的家裏做客。這是他的倆個兒子,我帶他們來見識見識東方的大船。哈利姆、阿立德,向陛下行禮。”賽義德一上船,就眉開眼笑的和洪濤表上功了,能把商隊介紹給家鄉的人,在他看來是一種賜福,如果他知道洪濤心裏的打算,打死也不會去當這個說客的。


    “我該如何迴禮?”看著兩個小孩兒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用額頭碰了碰自己的鞋子,洪濤隻能向賽義德求助,阿\拉\伯曆史還沒講完呢,沒顧上講禮儀問題。


    “親吻他們的額頭就可以,您是身份尊貴的皇帝,他們是埃米爾的孫子,親吻額頭已經算是很重的迴禮了。”賽義德小聲的在洪濤耳邊用漢語嘀咕著,洪濤則按照他的說法,把小孩拉起來,然後在他們倆的額頭一人來了一下。


    “陛下,別用左手扶他們的頭……那是嚴重的侮辱……”可惜洪濤還是沒做對,他右手拿著雪茄呢,隻有左手空著。


    “哦,那重新來一遍……阿\拉\伯人也用右手吃飯,左手那個的?”洪濤瞬間就明白了,合算阿\拉\伯人和印度人是一個風俗,右手是純潔的,左手是髒的。


    “來,我送你們點見麵禮,看好了啊,是右手給你們的。”洪濤自己玩得挺高興,他拿這兩個孩子當玩意了。但兩個孩子應該是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皇帝,也不知道洪濤一會兒左手一會兒右手的是什麽意思,眼巴巴的站著不敢動,摸樣挺可憐。於是洪濤自己的望遠鏡和大副的望遠鏡就成了他們的新玩具,對於兩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來說,望遠鏡完全能讓他們忘掉絕大多數不快,看過一眼之後立馬就笑了。


    “老賽,本拉丹恐怕吃不下我這麽多貨物,你看能不能和他說說,我隻給他兩船貨,這可是幾百噸!然後讓他派船領著我們沿紅海繼續向北,我想去開羅附近轉轉。”把兩個孩子暫時哄到一邊玩去了,洪濤開始和賽義德談正經事兒。剛才聽賽義德的意思,這位埃米爾想吃下所有貨物,還想當二道販子,用駝隊往其他地區送,這不符合自己的初衷。


    “這恐怕要陛下親自去和埃米爾談了,生意上的事情我無法代勞。如果陛下路過他的港口卻不去他家做客,他會非常不高興的,這也是一種侮辱……陛下如果擔心安全問題,就把我留在船上。”賽義德還不太了解洪濤的脾氣,這是一個很少踏上別人領地的殖民者,他隻有在船上才會感到安全。


    “好吧,他的家離港口遠不遠?太遠我可不去啊!”洪濤想了想,賽義德說得也有道理,去是可以,但要有要條件,一定不能離開戰艦的火力範圍太遠。


    “就在港口後麵,站在船上就可以看到宮殿的房頂。”賽義德和阿爾因用阿\拉\伯語嘀咕了幾句,好像明白了什麽。


    “慈悲,通知艦隊啟航,還是派兩艘船在前麵五海裏左右探索,明白嗎?”洪濤才不管賽義德會不會心裏罵自己是膽小鬼,淹死的全是膽大的,膽小能長壽。所以即使得到了賽義德的保證,船隊還是要展開作戰隊形,時刻防禦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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