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蠍子要死了!”


    林真發現,和典籍裏麵記載的不一樣,那幾味草藥經過烹煮,藥性流失極快,蠍子沒幾下就奄奄一息了。可蠍子的毒刺裏麵流出的毒素卻沒有達到典籍記載的標準,如果蠍子提前死掉,那清靈方算是徹底弄砸了。


    林真隻好一咬牙,提前使出靈氣,用靈氣包裹著火毒蠍,然後逼迫它在香爐的湯水裏麵噴灑自己的毒素。


    過了一會兒,林真有點吃不住的時候,煉氣爐裏麵的藥水才剛剛變成紫色。林真真的很想休息一下,因為接下來還有一隻蠍子要處理,但開弓沒有迴頭箭,為了不前功盡棄,林真隻好擴大靈氣的運用範圍,保證蠍子奄奄一息但不死,同時還要加大火力,將藥液之中的火氣逼迫出來。


    “到關鍵時間了!”


    林真滿頭大汗的盯著煉氣爐,滿心都是緊張。


    到目前為止,林真已經犯了兩個錯誤。第一是靈氣準備不足,第二是沒搞懂火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林真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走。


    公火毒蠍已經奄奄一息,林真連忙將四味輔藥投放進去,包裹住將死的公火毒蠍,然後加大力度,使勁兒猛催火力。


    靈氣混合之下,這公蠍子,直接被烈火烹煮烤幹,又與輔藥混合,變成了濃鬱的漿糊狀。


    “唿!”


    一道毒氣上湧,林真措手不及,差點就中了招。


    還好林真有準備,提前在鼻子下麵放了一片金枝葉,才沒有倒下。


    “真是驚險。”


    林真一陣驚歎,煉個基礎藥丸都這麽費力,古代的修士是怎麽煉的?想來絕大多數也都是東郭先生吧。


    等煉氣爐裏麵的藥液都變成漿糊狀之後,林真提起了心,馬上將鐵皮石斛拿了出來。


    “趁藥尚未凝固的時候,將鐵皮石斛放進去。”


    掐開鐵皮石斛,林真連忙加大火力,猛火烹起鐵皮石斛,以讓它盡快的融入藥中。


    等藥液變得就好像是凝固的蜂蜜似的,隻能拉出一根絲的時候,林真才迅速將血靈芝的一小塊投入藥爐。


    “最後一關!”


    藥如何,都是死物,隻要小心的處理,總能夠把缺漏給補上。可蠍子卻是活的,而且還是毒性兇猛的火毒蠍,一不小心,就是藥毀人亡。


    “能不能成,就看能不能把雌蠍子給融化進去了。”


    林真這會兒,看東西都有點重影,但為了父親的肺,林真咬緊了牙關,爹為自己勞累了幾十年,今天拚一把又怎麽了?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


    不能再拖了,再進一步,可就是肺癌。


    這和林益生那種因為意外的邪氣入體而引發的肺病不同,這是單純的勞累+煙草腐蝕,用單純的清靈方可以解。及早發現,及早治療,晚了就得跟林益生一樣,一年年生不如死的過著。很難有治療的辦法。


    定了定神,林真將雌蠍子一把塞了進去。然後使出全身的靈氣,強行灌入煉氣爐中。


    林真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但他是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眼前模糊,靈氣已經非常不足,丹田都要吐血了。


    再加把勁兒!


    林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想起來,上初中的時候,所有的孩子都要跑課間操,一千米。他那時候家裏窮,早上吃不起飯,中午一碗麵,跑一會兒肚子就嗷嗷叫。每次都是虛得差點要死的時候,勉強把一千米跑完。


    “咚!”


    猛然間,煉氣爐一聲炸裂,將林真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壞了?


    小心翼翼的探頭過去,一陣有些發焦的藥香讓林真鬆了一口氣,還不錯,至少藥是做好了。


    煉氣爐散發出陣陣的焦香,等煙火逐漸散去,煉氣爐的溫度降低,林真才過去講煉氣爐反過來一扣,倒出來一把小藥丸和一堆渣滓。


    這藥丸既不均勻也不光滑,還能明顯的聞到上麵發焦的味道。


    “這品相,勉強算是中下吧。”林真一陣苦笑,不過對他來說,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至少藥做好了。一次成功也是成功。


    趕緊將藥丸撿出來,放進隨身攜帶的包中,林真收拾好東西,卻感覺精神無比的疲憊,倒頭就睡了過去。


    .......


    等林真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夕陽漸紅,竹林裏麵空空蕩蕩的一片。為了煉藥,林真把能用到的東西全都給用了,如果不是清靈方不需要蛇膽蛇眼,林真還想把赤茅山烙也一起宰了呢。不過這兩天,茅山烙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倒沒怎麽見。


    僅牆角那邊還有一點小山貨,而聚氣符還在匯集靈氣,就這麽白白浪費了也可惜。


    所以林真幹脆出去轉了轉,采集了一些藥物,然後放進了寶地之中。


    說起來,林真還欠林益生褪煞丹的草藥呢。林真想了想,迴頭在山裏麵找了起來褪煞丹的各種藥方。雖然已經陽光昏暗,但是林真修煉如今,已經自帶夜視功能別的都不怕了。


    褪煞丹,是性格剛猛的藥,但本身輔藥不稀缺。林真在山裏麵找起輔藥來,倒省了幾分力氣,因為它最難搞的不是普通草藥,而是那一味......


    林真在山裏麵找到天黑,才把大部分的輔藥都找到,然後放進了寶地。順帶還把當歸、玉葉金枝等等可以賣的好野生草藥也移到了寶地裏。


    看把寶地塞滿了,林真高興的說:“等都長成熟了,再找吳老頭換錢。”


    不過天也黑了,林真趕緊下了山。


    迴到家之後,桌子上麵擺著菜,林父林母的表情都不太好。


    林真一看表,都快八點了,確實在山上浪費的時間太長了。


    林真連忙笑著說:“爹,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這是我找大師弄得秘方,你隔兩天用溫水含化一粒,然後再吃我給你的補身藥,把藥吃完,肺差不多就能好了。”


    “啥?”


    林父把藥拿起來一看,不高興的說:“就這驢屎蛋似的玩意兒,也能行?”


    林真頓時很是無語,你兒子能把藥煉成驢屎蛋已經不錯了,您得知道,絕大部分的修士第一次直接都煉成毒藥的。


    不過林真還沒反應,林母一巴掌打在林有全的後腦勺上,狠狠地說:“老不死的,這是咱兒子費死費活搞迴來的,你不吃你扔了!”


    “我哪裏說不吃了?”


    林父連忙把藥抱在手裏。這可是兒子親口說的可以把肺治好的藥,那肯定是好東西。


    “對了,真子,這藥貴不貴?我說你別到處亂花錢,你還得修房子娶媳婦呢。”林母忽然對林真說。


    林真擺了擺手,裝作無所謂的說:“藥也不是很貴,隻要能把病治好,花了多少錢都無所謂。”


    “就是,病治好了,多少錢掙不到?”林父連忙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威。


    但林母一瞪眼,他馬上就軟了。


    “咋滴,你還嫌你那病花錢不夠多?”


    “不是.....”


    .......


    因為心情好,林母特批今天晚上可以喝酒,多弄了點涼菜,林有全和林真喝起了白酒。


    林父親自倒酒,說:“兒啊,爹對不起你,要不是你,爹都不知道該怎麽救這個家了。”


    “哪,要不是您,我前二十年早就餓死了。”林真連忙說。


    父子一起喝酒,喝到情深處,林真和林父都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好日子到了,可為了好日子,也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苦。


    這天晚上,林真喝得很安心,越喝越開心。


    看著父親幸福的躺在椅子上打鼾,身為人子,怎能不高興呢。


    讓母親收拾桌子,林真自己悄悄從後門出去,往錢寡婦家裏走去。


    之所以大晚上悄悄的跑出來,林真也很無奈。


    因為褪煞丹裏麵有一味輔藥.......它真的很特別。


    那就是要采用死了丈夫的寡婦的口水。就跟民間喜歡瘋傳的純陽童子尿似的,克死丈夫的寡婦的口水,被認為是接近陰的一種藥,可以中和酷烈的火毒。就跟紫河車似的,這東西誰也知道真假,但藥方裏麵是這麽寫的。


    林真也就隻能當真。


    但村子裏麵寡婦不多不少,也有七八個,但是和林真關係好的不得了,能托付的,隻有錢寡婦了。


    林益生的肺病,不是自然產生的,所以也必須用一些偏方解救。而錢寡婦的口水呢,也是有一些醫學根據的。藥石篇裏麵記載,唾液被認為是蘊含人體陰陽的一種物質,適合用來做輔藥中和。


    過了好一會兒,林真在錢寡婦門口來來迴迴轉了好一會。


    想到林益生那嚴重的病情,林真拉了拉臉皮,咬著牙說:“媽的,今天就把這臉給豁出去了,老子上!”


    林真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準備敲門,誰知道裏麵的女人卻直接拉開了大門,然後錢寡婦穿著寬鬆的衣物,滿臉驚嚇的站在門口。


    “真子!你扮鬼呢,這九點了,你蹲我家門口做什麽?”錢寡婦拍著高聳的胸脯,幽怨的說。


    被那鬥來鬥去的高聳弄得心神不寧,林真連忙說:“額.......我找你有點事,要這一件東西。不過這大晚上的你還要出門?”


    誰知道錢寡婦滿臉幽怨的給了林真一個白眼,然後才低著頭,玩著手指說:“我身上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就想著,去山上轉轉。那什麽山貨,在城裏麵不是賣的挺火嗎?你這邊價格也高,我就想,想著......”


    林真心裏麵頓時一沉。


    再聯想起之前痞子翔跑過來催債之名想要占錢寡婦便宜,再看錢寡婦身上簡單的衣服,在村子裏也不算富裕。


    林真忽然意識到,錢寡婦之前據說家境不錯,恐怕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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