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鬆在四周的莊稼地裏掃視了一下,重新迴過頭來。


    笑道:“有用就好,哪裏來的,這我就沒辦法告訴您了啊!反正是沒了。再說了,現在又不種油菜和麥子,等到了冬天再說吧。”


    那玩意也不能生產。


    老是拿出來沒用。


    聽他這麽說,趙大田一陣的失望。


    不過也沒有去糾結。


    王青鬆摘下圍裙,把圍裙給脫了,便出了院子。


    “哦,我帶了120塊錢呢!村裏就這麽多了。”


    也是一種化肥。


    兩人在那裏忙活了起來。


    打了個招唿,告別對方。


    在這裏需要打電話給廠裏和公社核實,耽誤了一些時間。


    村裏的田大概在二百多畝地。


    之前這事情被折騰的夠嗆。


    王青鬆在裏麵掃了一圈,東西還真不少。


    “嗯,具體的不清楚,我也就是無意聽說的,好像還要人介紹才能知道,說拉著馬車在那裏轉悠,就有人去找你,跟著去就好了。真的假的不知道。


    隻要能填飽肚子的,都行。


    “恁可是要化肥?”


    這裏看起來不少。


    原來是糞票。


    推著車子,兩人向著生產隊裏走去。


    “三爺爺,這有什麽嫌棄的,我都是在這長大的。今天還是請假過來的呢!”


    都弄好以後,王青鬆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半,梁春曉還沒迴來。


    但是公社有啊!


    見他這麽說,趙大田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小麥肯定自己跟著大院孩子迴去了。


    王青鬆知道對方說是什麽。


    雖然不像,但是足夠。


    王青鬆聞言也就沒有再去勉強了。


    聽到他這麽說,立馬一陣的高興。


    這一招真靈,搶糞、跑空、索賄、行賄的現象不見了。


    不過他所說的不錯,和自己之前預計的有些差距。


    我估計啊,這些東西可能是化肥廠的人或者農技站偷偷運出來的。”


    大半是木耳。


    趙大田一邊說,一邊拉起旁邊的一個籃子說道。


    王青鬆點了點頭。


    話說,這五月天戴頭套,真遭罪。


    他們廠子是拿不到一分錢的,主要是上麵規定的。


    此時不少的人正在那裏往車廂裏裝貨。


    而是抽著煙說道:“我找你是別的事情,這麥子剛剛抽穗,正是缺肥的時候,你們廠子那麽多人,肥肯定多,能不能幫我弄點糞票?”


    趙大田見狀,去旁邊將拴起來的騾子給拉著。


    就看到這裏的木頭架子上擺放著不少的菌包。


    這是所有參展商都要給的價格。


    保濕的東西沒有。


    現在已經是抽穗的追肥期,之前上肥料的時間已經過了,一畝地估計也就二十斤左右的追肥。


    王青鬆見狀點了點頭,這東西提著就能上去,也沒有多重,就是要人多。


    至於這票,發給誰,他們不管。


    現在是農忙的時候,之前在這裏編籮筐的人已經不在,都下田幹活去了。


    聽到這話,王青鬆恍然。


    而且肉還不少。


    趙大田驚訝了一下。


    倉庫門口一截水泥地麵,旁邊就是火車車廂,不止是他們,其他地方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趙大田歎了口氣:“我知道啊!這糞沒個具體的數,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勻一勻,我們給錢。”


    隨著時間的推移,副食品和糧食都有所緩解,廠裏不一定會買木耳和香菇。


    果然,來到地方,小麥剛剛把爐子給生好。


    不能說自己迴來以後,就把人拋開一邊去了。


    總共240塊錢,而且趙大田也不一定能弄到那麽多的錢。


    “啊?轉戶口?小麥的戶口能弄掉?”


    王青鬆點了點頭。


    “知道啊!怎麽了?”


    趙大田聞言一陣的失望:“啊?什麽肥?多少錢一袋?”


    李瑩瑩清點完畢,確定沒有問題以後,和火車站的人交接一下。


    不用通過單位。


    糞票,尿票。


    來到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在阜成門外等著的趙大田。


    “來,摘一點帶迴去,咱們這長了以後還沒摘過呢!”


    見他這麽說,王青鬆也不去勸說了,說到就行了。


    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生產隊的代銷店確實沒賣白糖的,畢竟便宜點的紅糖都買不起了。


    “三爺爺!您還真來了啊!”


    他們廠子上千號人,這量還是很大的。


    向著火車站趕去。


    “不錯啊!三爺爺。”


    上麵長了不少的香菇和木耳。


    運費、搬運費,都是廠子自己出,他們負責調度。


    沒留太多。


    熱的很。


    想到什麽他開口說道:“三爺爺,這東西要想產量高,薄膜是少不掉的,您知道賣白糖用的那種透明塑料袋子?”


    知道哥哥有事情,小麥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這裏比較慢。


    王青鬆翻了翻白眼。


    (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化肥袋子是什麽材質的,就不寫了,塑料袋那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


    也沒有買太多,畢竟一畝地用不了太多化肥。


    “你怎麽來了?事情辦好了沒?”


    “對了,三爺爺,這次我過來是把小麥的戶口轉走。”


    趙大田看了看,笑著搖搖頭:“不用啊!那玩意還要錢,就這足夠了。”


    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以收了。


    聽到這話,王青鬆點了點頭,給他散了一根煙說道:“那行,您忙,我先走了啊!”


    結的東西不是很多,但是這裏的菌包多啊!


    王青鬆離開村子,騎著車子直奔公社。


    王青鬆現在都已經忘記這事情了。


    也沒弄個太多的菜。


    “不用了!三爺爺!”


    “嗯,手續辦好了!”


    不過想想村裏的產能不大,就算以後恢複了,應該問題也不大。


    他自然不會給什麽保證。


    沒有去管這個。


    接著就是去縣裏了。


    “你說呢!按照你說的,經常給這玩意灑水保濕,之前沒在意上,個月底,不少的蘑菇都長出來了,才開始澆水勤快一些。”


    後來這事情鬧大了,上頭就統一印發糞票,規定生產隊憑糞票進城拖糞,各公廁、各大單位廁所管理人必須按月上交一定數量的糞票,城鄉違者皆處理。


    帶著他來到隔壁的屋子,給他開了一個證明。


    順便學習一下。


    歎了口氣:“作孽啊!”


    趙大田點了點頭。


    沒有著急離開,在那裏等著。


    “這個到時候我問問。”


    “這比之前專家指導的那一次要多的多,這才像個樣子啊!”


    李瑩瑩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家裏還有不少呢!你留著吧!行了,弄好了,迴去吧!剩下的就是外貿公司的事情了。沒問題的話,他們也不會聯係我們。收了錢會告訴我們的。”


    “那感情好!中午在這吃飯,弄點菜。”


    路上拿著糧票買了點饅頭。


    到地方的時候是吃飯的時間。


    一來就看到了李瑩瑩在那裏指揮著,清點數量。


    笑嗬嗬的開著玩笑。


    不過走的時候,還是給馮寡婦留了十斤白麵和一斤鹹肉。


    事情弄好,兩人也就離開了地方。


    什麽都缺。


    便開口說道:“小麥,你在這等你春曉姐姐,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不用等我,等她迴來,你們兩個吃飯。”


    4千斤最多了。


    在他的觀念裏,還沒有假化肥的概念。


    “嗯,弄好了,這邊呢?什麽情況啊!”


    “給,連籃子帶去,等以後曬幹了,給你留點,對了,你們廠要不要?要是話到時候給你們廠,不要的話,我們直接賣到供銷社去。”


    王青鬆說完,看了看時間說道:“三爺爺,不能跟您說了,我得去火車站,今天有一批貨要發往國外。”


    隻不過這個隻能做副業。


    “三爺爺,您幫我開個證明,我去公社把手續給辦了,中午就不在這吃飯了。”


    招唿一下,帶著他向著城外走去。


    “啊,好不容來一趟,你都幫村裏這麽多的忙,怎麽連飯也不吃啊!是不是嫌飯不好吃啊!”


    趕忙去打水。


    “嗯,廠裏已經給我開了遷入證明了,我這次迴來主要也是為了辦手續的。過來和您說一下。”


    沒一會就摘了一籃子。


    趙大田說完,想到什麽笑道:“對了,走,我帶你看看伱上次弄的那個木耳還有香菇,長不少呢!”


    來到地方,直奔臨時倉庫這邊。


    有了上次的經驗,趕在吃飯前,將手續給辦好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向著縣大院趕去。


    這不是免費的。


    徒步走了過去。


    就算有多的,估計廠裏都拿去送關係戶了,他過去說了也沒用。


    以前生產隊用糞車進城拖糞,還不時帶農產品送給看廁所的人或管廁所的小頭頭,但仍不免為搶糞打架,或幾十裏跑空趟,定點的廁所糞已給別人拖光了!


    要上交一定量的票。


    推開邊上的一間房間。


    “那行,我給你開個證明。”


    來到近前,他壓低了嗓音,學著河南的口音神秘的說了一句。


    進廠裏以後,也聽人閑聊過,知道這中間的流程了。


    農民還是要正經的種地才行。


    趙大田看著手裏的東西,再聯想到孫秀禾的所作所為。


    換了袋子,這才重新迴來。


    拿著鑰匙打開房門。


    王青鬆說完問道:“對了,您帶多少錢啊?”


    哪裏會買白糖。


    想到這他,苦笑道:“三爺爺,廠裏的衛生都是按照規定每個月上交一定數量的糞票和尿票,那些人定期拿票去拉糞。”


    這讓他自己想去。


    “真的。走,去看看。”


    這些菌包都是被稻草杆子簡單的捆紮著。


    來到地方,居然看到趙大田趕著騾車,在那裏阜成門附近等著。


    現在的化肥很少,“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實際上全靠糞當家。


    人家一直帶著孩子。


    離的遠的很少能弄到。


    自己上次買的麥麩夠多,鋸末還不夠,最多隻能做五十斤的菌包。


    因為價格太高了。


    隻不過這些糞票基本上都被國營農場,或者近郊的菜農公社給拉走了。


    趙大田看到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像了。


    王青鬆拿著東西,稍微聊了一會也就直接離開了。


    進了村子,直奔生產隊委。


    到時候再根據情況配額。


    試一下自己那些麵具套好不好用。


    紅燒肉,西紅柿雞蛋湯。


    “真的假的?”


    想到這裏,他琢磨了一下,說道:“三爺,這個我還真弄不了,不過……你可以去城裏看看,聽說城裏有賣化肥的,好像還挺便宜。”


    於是上前打了個招唿。


    簽字,拿著單子迴來了。


    “五十斤一袋的尿素(sui,三聲),好像是3塊錢吧。”


    “馬上也要結束了,這東西裝的快。”


    現在這麽稀罕,那是因為太缺了啊!


    王青鬆說完,低聲說道:“要不您去問問?不過人家一般都是八點左右過去,去早了沒用,不過您怎麽解釋這化肥怎麽來的?”


    “裝白糖的袋子,您去城裏問問,要是能買到的話,如果價格不貴,應該可以用這個當保水的。”


    “哦,我們村以前不是弄什麽隊辦企業嗎?專家去指導過,自己種的,你一會拿一點!”


    距離也很近。


    趙大田狐疑了一下:“這麽便宜的嗎?這跟混合肥差不多?”


    “跟我來!”


    此時外麵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還有一個小時車子就要出發,也不知道貨裝上了沒。


    趙大田一陣狐疑。


    城裏各公廁、各大單位的廁所的糞便都成了搶手貨。


    看著他車上的木耳和香菇笑道:“你這哪裏來的?山裏摘的?”


    “嗨,你客氣什麽啊!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自己忘記了啊!買這些東西也耗費了不少錢啊!生產隊沒錢給你,就拿這個頂賬了,哈哈!”


    別看就這麽點糞。


    “嗯,我也是聽說的,您試試唄,反正都來了。”


    同時收取3%交易額的費用。


    兩人直接離開了院子。


    找個地方,將衣服換了,換上那邊買的一個中年男子麵具。


    ……


    這個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城門樓上上掛著的燈很亮,但是晚上畢竟燈光有限。


    鈣鎂磷肥。


    “哎呦,那不能耽誤,那你趕快去,對了,你說真的嗎?就在這等著就行嗎?”


    王青鬆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替您做主。”


    聽到這話,小麥一陣的高興:“好啊!”


    直接去了裏麵。


    價格倒是不貴,一擔兩毛錢。


    “真的假的啊。”


    李瑩瑩看著他過來,一邊清點東西,一邊笑問著。


    50塊錢一噸,比660一噸的尿素要便宜太多了。


    以前他就知道有這玩意。


    順便還戴一個口罩。


    來到地方的時候梁春曉還沒到家,估計今天是晚班。


    “小麥,把水壺弄上水,我帶你去春曉家吃飯去。”


    如果他是廠裏的高層,自然是一句話的事情。


    戴上眼鏡,向著阜成門趕去。


    加上之前天氣溫度過低,自然是長不出來。


    他是對這事情的懷疑,從來沒想過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把爐子封小點。


    吃了點東西,順便去周穎那邊去買了一點尿素。


    盯著的人一大堆。


    趙大田看著東西笑嗬嗬的說著。


    看了看四周,趕忙點頭:“對對!你有?”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裏應該又買了鋸末,不然沒這麽多。


    趙大田不在意的說道:“這個沒問題,我自己能處理了,到時候晚上施肥。都撒了,誰找我我也不承認。”


    “那行,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就是聽人說的。現在都是弄農忙的時候,你要是去的話還得盡快去,別到時候買不到了。”


    就這他的心裏已經滿足了。


    在廠子這邊兩人分開,他直接就迴家去了。


    而結匯以後,這外匯配額也不會到他們廠子,而是直接到了輕工局那邊。


    趙大田正蹲在那裏,看到他過來,便說道:“管他有沒有棗子,打兩杆再說,事情辦好了沒?”


    忙好了以後,拿著遷出證明向著城裏趕去。


    這東西的價格可是糧食的十幾二十倍啊!


    找個地方吃了個飯,去農技站買了一些舊的化肥的袋子。


    隨後點了點頭:“嗯,比混合肥要貴一倍,混合肥才一塊二一袋,我也是聽說的,你到時候去看看,就在阜成門附近。”


    不過還是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車上藏著的一杆槍。


    隨後小心的跟著對方出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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