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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顏弘傑為什麽不攔住曹瓊,白非月氣憤至極,想從她手心裏跑出去可沒那麽容易。


    她提起神識,辨析著曹瓊的方向,隱隱的,曹瓊傳來的笑聲,曹瓊竟然覺得可樂,她更覺得不可忍了,飛奔過去。


    那團碎肉竟然飄飛著跟了過來,在白非月的頭上旋轉著,詭異萬分。


    曹瓊一身紅,飄舞在一片白骨中,時不時地閃現在白非月的麵前,引導著她向前。


    陡然間,一個大堂,骷髏壘成,白骨森森,寒氣陣陣,卻披紅帶彩,鼓樂喧天,像是在辦喜事。


    誰會選擇這種地方辦喜事?


    白非月停下了身形,突然想起,曹瓊穿了一身紅,難道今天她和顏弘傑辦喜事?


    白非月更加氣憤,大喜的日子,見如此殘忍的殺掉大金魚,這還是顏弘傑想收服的召喚獸,不知道曹瓊是怎麽想的?


    飛入大堂,中間放著骨頭做的大桌子,桌子兩邊是骨頭的椅子。一對新人坐在骨頭椅子上,身體向前,頭卻扭向了背後,白非月驚駭萬分,死人的婚禮?


    穿著紅衣的女方叫著男方伸出手來,“給我。”口氣強硬,分明是強行在要。


    男方伸出手來,遞上的赫然是剛才的那個鐲子,他別別扭扭地給女方帶上了,猝然間鬆手,將女方的手砸在了桌麵上。


    一聲尖叫,“為什麽?”


    “因為你不是他。”冷淡無情的聲音決絕而冷酷。


    白非月陡然跪在了地上,這一幕突然閃現在她的腦海裏,一樣的鼓樂喧天,一樣的披紅掛彩,一樣的屍體,不過是她。


    那時她死了,顏弘傑跟她的屍體拜了天地,帶上的赫然是那隻鐲子。


    她瞠目結舌,他不是記得,那隻鐲子顏弘傑不是輕輕給他戴上的嗎?難道是自己生前強迫他這樣做的,自己記錯了?


    為什麽她對死後還有記憶?


    白非月失聲叫了出來,“我不會強迫你的。”


    那女方的頭一瞬間轉了過來,“果然是給你準備的。”


    白非月這才迴過神來,這個女方是曹瓊。


    這隻鐲子怎麽落到了曹瓊手裏?怕是裏麵又有一段故事了。


    曹瓊緊緊地咬著薄唇,死死盯著白非月,一動不動,全身氣得發抖。


    “你休想從這裏活著出去。”她憤恨地大叫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白非月頭上的那堆碎肉,嗖的一聲不見了。


    曹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白非月,美眸中噴著怒火,手掌高高抬起,指甲越來越長,白森森的,變成了一把鐵爪。


    她要把白非月撕碎了,才能解心頭之恨。


    就在這時,一陣嫋嫋的笛聲傳了過來,遠遠的,聽不清楚,但分明是向這裏急速趕過來。


    曹瓊抬起頭來,發現白非月頭上那堆碎肉不見了,緊緊地抿了抿嘴唇,突然一揚嘴唇,手掌一翻,用力推動,大堂跟著外麵的建築一起移動起來,片刻後,這個街道景物全變了。


    能叫她這樣反應的人,怕隻有顏弘傑。


    可是街道這一變化,念晨夕怕是找不到這裏來了。


    白非月的背後一層冷汗,她隻帶了莫黯,莫黯沒有攻擊力,而曹瓊擺下的是虛無幻境,一定對莫黯的夢幻術了解透徹,莫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曹瓊突然冷笑了一聲,她要一個人收拾白非月,才能解心頭之恨。


    “想見顏弘傑嗎?跟我來。”


    白非月愕然,她這打的是什麽主意?怕是沒安好心。


    但是為了能見到顏弘傑,她必須得冒冒險,再說,如果見不到顏弘傑,她怕是會被曹瓊殺死在這個虛擬幻境裏。


    曹瓊一身紅,飄在前麵,引導著白非月,陡然間,麵前出現一個蠻大無比的骷髏頭建築的大院。


    曹瓊一抬手,大門洞開,一股陰風撲麵而來,吹得白非月一個跟頭差點沒站穩。


    好濃的殺氣,白非月暗叫道。


    在他身後,曹瓊低聲吩咐骷髏頭,“去把大金魚給我找迴來。”


    曹瓊見白非月滯在原地,“怕了?顏弘傑就在裏頭。”


    白非月迴過頭來,白了她一眼,她分明是把自己送向死亡。


    可是頭上傳來一片笑聲,慘慘的,叫人毛骨悚然,白非月抬起頭來,居然是那片碎肉,大金魚迴來了。


    大金魚的聲音響了起來,“顏弘傑在裏頭,進去吧!”


    有了大金魚的保證,白非月決定冒冒險。


    她飛入了骷髏大院中。


    滿天飄飛的是哀歌,充滿耳朵的是慘叫聲。


    曹瓊突然追了過來,“白非月,不要叫莫黯進去,莫黯用的是夢境術,他會被裏麵的殺氣追蹤,你們會被追殺的。”


    白非月抿了抿嘴唇,沒有了莫黯,她就孤身一人,這樣殺氣騰騰的大院中,怎麽自衛?


    “謝謝你的提醒,這點追殺我還不放在眼裏,我還是帶上莫黯吧!”對於曹瓊對她的仇恨,她讀的出來,這樣的提醒,應該是沒有什麽好心。


    曹瓊急了,“裏麵的殺氣可不是一般的。”


    白非月淡淡的微笑,“一般二般,不過那樣,你放心好了。”她竟然還不死心,一定是恨自己恨之入骨了。


    曹瓊無奈,轉過身去,一絲淡笑浮出了嘴角。


    她就知道白非月不會相信她的,再三提醒白非月,不過是做給大金魚看,叫大金魚去告訴顏弘傑,這裏沒有自己的安排。


    曹瓊一離開,莫黯就越出神識,這樣濃的殺氣,她必須守好主人。


    果然,越來越多的黑影向這裏聚集,濃濃的罡氣撲麵而來,四麵八方都是鬼哭狼嚎,似人間地獄。


    白非月打了個哆嗦,越來越冷了,她受不了了。


    他提起玄氣,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可是旋即激起了無邊的殺氣,一道道閃光,黑黢黢的,刺向他的心髒。


    白非月輾轉騰挪,躲避殺氣。


    而莫黯就慘了,他不是攻擊型的召喚獸,滾滾殺氣,將她逼到了角落,穿過她透明的身體,化成一隻無形的手,想將他撕了。


    白非月急了,一道玄氣撲向了那些殺氣,暫時給莫黯解了圍。


    突然傳來陣陣的笛聲,飄飄搖搖,如同在雨中,這些殺氣急劇聚集,化成了一個個黑鎧的戰士,閃閃的鋼刀舞的密不透風,漫天寒氣,集聚而來,將白非月團團包圍。


    白非月天生畏寒,她不怕鋼刀,不怕殺氣,這寒氣卻把她打敗了。


    她手腳哆嗦了,怎麽聚集也聚不起來玄氣,隻能飛躍騰挪,躲閃著殺氣。


    漸漸的,她感到身體僵硬起來,“咚”的一聲,砸到地上,她僵硬到飛不起來了。


    再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莫黯輕聲低,一曲曲子緩緩流出,櫻花漫天飛舞,天青水綠,和風絮語,在這些黑鎧武士的耳邊響起。


    黑鎧武士的時候叫漸進地停滯了下來,一聲聲唿喚慢慢傳進心底,“爹爹,爹爹……兒子,兒子……”親人的唿喚叫他們眼底濕了,全身發抖,捂著嘴唇哭了出來。


    白非月連忙抓緊機會,盤腿而坐,提起內力,一股熱流從部湧出,湧動全身,漸漸的,她的小臉紅了。


    “雕蟲小技。”一聲冷笑,一絲絲的黑氣漫天飛舞,一隻大手憑空而出,重重地拍在了這些黑甲武士的背上,這些黑甲武士陡然間挺直身板,兩眼充血,濃濃的罡氣重新迴來,一個個高舉刀槍,喊殺聲震天。


    莫黯急了,她必須給白非月時間,她不顧一切,提起全身的玄氣,加強夢境,親人的唿喚聲越來越大,可是那隻手也越來越大,緊緊的攥住黑暗武士,指揮他們衝向白非月。


    哀嚎聲震天,鬼哭狼嚎。


    白非月抬眼望了天空,這天空上漂浮的都是鬼泣,無邊無際,滲人心肺。


    “莫黯,親人的哀嚎。”


    莫黯一點就通,這些黑鎧武士陰氣太重,用陽氣逼退他們,倒不如用陰氣引導他們。


    她雙手畫了一個圈,夢境旋轉,清風雲淡的夢境化成了一片黑色,一個個墳頭浮出來,墳頭前跪滿了白發蒼蒼的老人,蹣跚學步的幼兒,痛不欲生的妻子,哭聲震天,壓過了漫天的鬼泣。


    黑甲武士們再次停止,這哭聲浸透他們的心肺,陰氣滾滾,將他們封凍。


    那隻大手哆嗦了一下,他也是陰寒之氣,哀嚎吟聲引導了陰氣,他也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和疼痛。


    他怒不可遏,飛起一掌,劈向了夢境。


    哢嚓一聲,純黑的夢境陡然間碎裂,無數的黑色碎片嫋嫋飛起,化成了一陣煙霧,炸裂開來。


    夢境中的寒氣、陰氣漫天飛開,混入虛擬幻境,那些黑甲武士們扛不住寒氣,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口吐黑血,抽搐不止。


    莫黯手捂著傷口,一口鮮血噴出,身前一大片紅,宛如是豔麗的牡丹。


    而白非月偷偷地移到了黑手的背後,提起玄氣,就要劈向黑手。


    而那隻黑手發現了白非月,調轉了頭,化成一隻骷髏手,指甲又尖又長,刺向了白非月的心髒。


    這隻手就在觸碰到白非月的心髒那那一瞬,白非月大叫一聲,“莫黯,快跑。”


    莫說淒厲地哭了起來,“我要跟主人死在一起。”


    “不是我們打的,是我們給他治好送出去的,迴到這裏就現了原形。”


    剛柔並進,殺氣騰騰,難怪剛才怎麽找也找不到那山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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