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韃子退了!留下一地人馬屍體,韃子對郭大人民團的弩箭無可奈何啊!一滴汗也不出,輕輕鬆鬆又殺敵一百多。”


    “看起來金帥對我民團很認可!今後不如在我民團中落腳。”


    郭少靖笑吟吟地看著金氏父子三人。


    金國鳳驀然一呆,“什麽?讓我一個正二品總兵去你的民團落腳?郭大人!此話請恕本帥不敢苟同!本帥還得去寧遠請來援兵解鬆山城之圍!”


    郭少靖不宵地說道:“寧遠城能發兵救鬆山?金帥被圍已足有六天,寧遠離此不過一百五十裏,五股烽煙經塔山杏山傳遞到寧遠最多不過一個時辰。


    寧遠城中早已得知軍情,若真能發兵相救,騎兵最慢僅需兩日。如今寧遠城中戰馬多達兩萬,馱馬更多,不再是從前可憐巴巴的幾千匹戰馬。就算不直接參戰,來後方的塔山堡駐紮也能讓韃子有所顧忌!可他們來了嗎?”


    “這次可能確實還沒來,春天的那一仗正是有寧遠軍與錦州軍的解圍才讓本帥逃過一劫!六天前韃子來犯,祖帥立刻派了遊擊將軍祖澤宇領六百騎兵來幫著守城,雖然……”


    說到此金國鳳不禁神色一黯!祖澤宇逃進城內,鬆山北門外那五千步兵新軍肯定兇多吉少!城內軍民在大炮猛砸中,也不知能不能堅持到援軍到來。


    聽了金國鳳的話,郭少靖也不禁愣了!


    春天那一仗關寧軍出兵了?這與曆史不符啊!原劇本是金國鳳死守鬆山,黃台吉屢攻不得手,又兼寇關入明的大軍搶個盆滿缽滿,八旗軍都欲迴去分財物無心戀戰,才放棄死攻鬆山。


    金國鳳得到崇禎賞識,讓其擔任團練總兵,從原關寧軍中抽調一部軍士擔任低級軍官,招收遼西走廊上的遼人組成兵員,訓練關寧新軍。


    這麽一來,當然引來祖大壽等原關寧宿將的反感:皇帝這是對咱關寧軍不滿,想讓金國鳳分走一部分兵權啊!


    之後便是這一次,上半年黃台吉沒有在鬆山堡占到便宜,吃了點虧,下半年卷土重來,重兵猛攻。


    此時明朝國內剛經韃子洗劫,盧象升戰死,祖大壽帶著關寧軍從雞澤縣大敗而歸。國貧軍弱,鬆山城外無援軍,內無糧草,沒法死守。


    畢竟吃人魔王僅祖大壽一人,是個兩腳人絕不會殺人充饑。


    金國鳳決定率軍突圍,去寧遠求援軍。點起自己親衛騎兵衝出鬆山。誰知剛出鬆山不遠,隨軍出擊的關寧新軍又逃迴鬆山堡,關閉城門,將金國鳳父子三人與他的親衛丟在城外,三人決不投降全部戰死。


    隨後鬆山城內關寧新軍俯首投降!清軍焚毀城池,押著俘虜迴兵。


    不可能啊!自從大淩河之戰後,關寧軍再也沒有與八旗正式交戰過,幾次交戰也是稍一接觸便落荒而逃。


    難道現在他們見關內明軍打了幾場勝仗,立馬見風使舵轉性子了?


    想到這,趕緊問道:“金帥見到祖帥吳三桂與韃子交戰了?”


    “這倒是沒有!當時鬆山城危在旦夕,本帥當時已存必死之意,誰知韃子忽然退走,祖大弼與吳三桂的兵馬隨後現身於鬆山城外,說是特來鬆山解圍。”


    原來如此!郭少靖已猜出事情真相!這不分明就是明軍慣用的手法嗎!侍機伏在不遠處,待敵退走,迅速重新占據失陷城池,然後上報說趕走了韃子,收複失地。


    隻是不知春天鬆山城那一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讓黃胖子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難道是患有嚴重三高病症和多種肥胖病的黃胖子得知多爾袞大敗而歸,氣得血管爆裂鼻血長流!生死不明,清軍迫不得已退走。


    自己不在現場,也隻能這樣猜測。


    “金帥!當時是不是祖大弼先到,半天後幾十裏之外樹起吳字旗幟,而大隊兵馬卻並不亮相。”


    “正是如此!莫非他們在耍本帥?”金國鳳當然不笨,立即猜出祖大壽與吳三桂的手法。


    兩人正欲再聊,忽見對麵漢軍又組織了一千步兵再次攻來。


    “嗬!這次總算是改方法了!知道不能再用騎兵快衝了!”


    “郭大人!漢軍人手一塊蒙有雙層厚牛皮盾牌,咱們的弩箭用處不大了!”


    “金帥放心!漢軍這一出自在我意料中,土牆上早已備好三千枚飛投式震天雷,金帥可選手下善投之人,上牆頂炸他!”


    “哈哈哈!正合吾意!”金家父子三人大笑著去挑人。


    ……………


    一千漢軍手執盾牌,小心翼翼從大路上過了壕溝,繞過前麵一大堆人馬屍體。明軍竟然沒有發射弩箭,讓漢軍很慶幸,同時膽子也大了不少,繼續向前進逼。


    正在此時,一片冒著煙霧的箭支從天而降!


    “那是火箭!舉盾護頂!”


    漢軍霎間舉盾護住全身,“篤篤篤篤……!”火箭射中木盾。


    轟轟轟………!箭杆上捆綁的一隻隻小竹筒猛然炸開,


    “轟!……”小竹筒後端為火藥室插有火撚,前端為火油室。火撚燃盡炸開竹筒,同時又引燃內部火油。


    又粘又稠的猛火油燃燒著轟然濺散,落在漢軍身上任意位置,


    “啊啊啊……!可惡的明狗!歹毒的明狗!”


    漢軍口上咒罵著,手忙腳亂拍打身上著火部位,陣形大亂,手中盾牌也丟了一半。


    “轟……!”第二波第三波火油箭緊跟著殺到!不少漢軍直接中箭身亡,火勢加大,嗆人的煙霧籠罩著漢軍,這一下更亂,盾牌幾乎全丟了。


    這批火爆箭與猛火油混合箭是郭少靖運鹽途中,於渭河邊宿營時,見到一大片竹林,靈機一動,想出這種二合一火箭,即中即燃,可大幅增加殺傷力。


    命令民團挑選大小合適的竹枝大量砍伐陰幹,迴程時帶迴,晚上宿營時製作了上萬枝,此時正好用上。


    “郭大人!該扔震天雷了吧!此時定能將這幫二韃子全部炸死!”


    “金帥莫急!本官現在改主意了,無須弄死漢軍,這種猛火油起火燒傷燙傷和毒煙更讓人活著難受!而且很難治愈,又不用暴露咱們手中有震天雷,讓韃子心生畏懼不敢再來。”


    “對對對!這辦法好!讓二韃子生不如死!隻是不能親手殺敵,心中不甘呐!哈哈哈!活該!”


    “別急,會有機會的!”


    …………


    “吹號!收兵!”多鐸黑著臉下了命令!


    “嗚嗚嗚……!”


    收兵牛角號吹響!漢軍又丟下幾百具屍體,渾身冒著煙與火,焦頭爛額狼狽逃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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