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暑了!”鄭直睡眼惺忪地迴答道,“我打電話叫救護人員來幫忙,人家都不敢登上金字塔頂。我隻好把你背下三分之一的距離,這才有人敢上來搭手,然後就把你送迴酒店了。你倒是睡夠了,我tm快累死了!好了好了,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


    “別介,天都大亮了,還睡個什麽勁兒?兄弟,我tm暈得也不太不是時候了,後來什麽事都不知道了!你快給我說說,柳媚看到我成功登上金字塔頂後,是個什麽反應?”


    “刮目相看唄!你這不要命的舉動,好像真的起了作用,柳媚對你關注多了。畢竟你是有史以來,警方記錄中唯一一個登上金字塔頂,而沒有被活活摔死的人。不過,警方可不喜歡你出這種風頭。要不是你當時中暑昏迷,人家立刻就要逮捕你。”


    “沒事兒,沒事兒!”王動不以為然地說,“我姑媽在埃及的生意很大,在他們政府裏關係很硬,這屁大點兒的事兒,給警方打個招唿就完了。話說,柳媚是怎麽關注我的?”


    “你可別不當迴事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告訴你,就在我們攀爬金字塔頂,吸引了絕大多數遊客和安保人員的注意時,聽說有人偷偷潛入金字塔,偷走了法老木乃伊和其他一些傳世珍寶。警方很懷疑我們就是給這些大盜打掩護的人,正在四處通緝要抓我們。幸好柳媚機警,而且在埃及的路子也很廣,這才暫時保我們無事。你看看窗外,埃及正規軍已經大舉出動,連坦克裝甲車都開出來封鎖街區了,你想想這事兒有多大?如果你真覺得你們家手眼通天,要不要給你姑媽打個電話,叫埃及人把軍隊撤迴去?”


    王動立刻跑到窗口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了附近的街區駐守著四五輛坦克和十幾輛裝甲車,把所有的交通要道全都堵了個水泄不通。另外還有數百名埃及軍人和警察,四處巡邏搜索,如臨大敵。


    “就算法老木乃伊丟了,也不至於這麽大的陣仗吧?”王動頓時蒙了,“我還指望姑媽出麵,替我擺平這件事兒呢!現在看來,除非我姑媽直接當上埃及總統,否則根本沒戲!”


    “我們也是聽說和揣測,並不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麽事兒。也不能確定這些軍警究竟是幹什麽的。”鄭直說道,“不過我們現在必須低調,千萬不要沒事找事,惹禍上身。我昨天晚上就預訂了今天迴國的機票,咱們老老實實地呆到下午,老老實實地登機迴國,就一切ok了。ok?”


    “ok!”王動雖然膽大包天,但是現在,他和鄭直獨在異鄉為異客,突然遇上這麽大的場麵,也被嚇住了,自然不敢造次。


    鄭直與王動的這一番應答,實際上也是他和柳媚商量的結果,不容易穿幫。畢竟,不論是鄭直還是柳媚,都不打算讓王動知道,昨天在金字塔區域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做,一是避免尷尬——太乙派的很多做法,實在是羞於出口,柳媚不想損害了自己在王動心目中的女神形象。二是難以置信。王動本來就是個無神論者,如果把昨天的事情對他實話實說,恐怕把兩人說得渴死、累死,都無法讓王動相信。反而還會懷疑鄭直和柳媚是不是私下有什麽打算和關係,編出這麽大一坨謊話來糊弄他。考慮到王動和柳媚身中本命情蠱,已經是無法分開的一對。為了他們今後的幸福生活,鄭直也覺得有必要編一個善意的謊言,讓王動繼續沉浸在幸福之中,真的以為是自己不畏生死的冒險行動,贏得了柳媚的芳心。


    雖然當時商量好了這麽做,但是鄭直對太乙派、對柳媚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決定不著痕跡地提示一下王動,以免他入情太深,為情所傷。


    “對了,我說兄弟,我這次可是舍命陪君子!”鄭直說道,“你眼看就能抱得美人歸,但是,你那個夢中情人可是很看不慣我。要是有一天她跟我翻臉了,你是要女人,還是要兄弟?”


    “瞧你說的!”王動不屑地說道,“柳媚多好的人哪!又溫柔又漂亮,說話的聲音大一點都會臉紅,怎麽可能跟你翻臉?”


    “你真是不可救藥了!你還真以為她是童話裏的公主嗎?你已經上過那麽多女人了,現在仔細迴想一下,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那種純純真真的公主?我看你還真是越活越迴去了!你就撂一句痛快話出來吧!要是柳媚跟我翻了臉,你是要女人還是要兄弟??”


    “這個嘛!”王動開始撓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斷,但衣服也不可丟啊!否則,我豈不是要光著屁股出門?兄弟,你就別為難我了。我估摸著,柳媚就是和我終生廝守的人,我要從一而終了。你就別給我添堵了,行不行?”


    這是王動的真實情感流露,還是本命情蠱的催情作用?鄭直實在是不知道,也不打算關心了。隻是他很清楚,今後他與王動的關係,肯定會麵臨著無比嚴峻的考驗。那個柳媚,為了逼迫自己就範,肯定會挑撥離間,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不用等到今後,王動的心中,現在就已經對鄭直產生了一絲隱隱的不滿,盡管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由於鄭直拚死救了王動一命,所以鄭直在不知不覺中,跟王動說話就硬氣了許多。完全不像過去那樣,由於鄭直覺得自己欠了王動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處處陪著小心,時時不敢絲毫違逆了王動。所以,剛才,鄭直才會理所當然的要求王動,迴答自己是要女人還是要兄弟。盡管鄭直是出於一片好心,但是這種做法,無疑是一種對王動的輕微冒犯,嚴重地打破了兩人多年來的交往習慣,讓王動的心中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絲不滿。盡管現在兩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更沒有麵對和解決這個問題,從而埋下了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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