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從山峰上瞬間而至,來到中年男子近前,恭敬一揖。


    中年男子揮揮手,止住老者,認真地看著水麵的魚線。


    老者不敢再次出聲,望了望中年男子,便將目光聚集到慕白和第二元神的身上。


    此刻的後者各自盤坐,雙手隨性而放,沒有撚出法訣,更沒有吐納靈氣,但是其身上卻是散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更有一道道濃鬱的氣息縈繞不散。


    悟道!


    老者急忙收迴目光,心中駭然之極。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天荒部落中唯一的木老木易,為止住自己。其來到狼騰部落數年,一直在此間釣著魚。


    起初,他以為木易是來尋找傳道之人,所以便讓部落中所有的修士全都匯聚於山峰之上,各自己修煉悟道,以期望得到其青睞。


    而此刻,他才明白,木易來此,隻怕就是為了等待眼前的二人。


    數年前就來等待了,其推算天機的本領,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實際上,他此間明白的事情,也正是幾年前木易來此的目的。


    木易,南蠻之地最強部落天荒部落中的強者之一,被人尊稱為木老,其修為自然也不是他所講的築基期,而是達到化神初期。雖然在天荒部落這等修為並不是最高,但是卻與最強的部落之主平起平坐。其地位和影響力極深。


    如此強者,卻有一個怪癖,那便是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在四處遊離悟道,閑雲野鶴。


    無數年來,也曾經有數人被他看中而帶迴宗門修煉,但是他卻是一個活脫脫地甩手掌櫃。把人帶迴,便卻又繼續外出,消失不見,難覓蹤跡。


    此番前來,他確實在等待慕白。


    自從慕白離開龍峰的那一時刻,他就推算出將有這樣一個少年會來此間。所以,他便在此處等待了許多年的時光。


    時間流逝,太陽西下,皓月升空,慕白和第二元神依舊盤坐在原地,領悟著各自的道。


    當天際泛白,朝陽緩慢升起。


    第一縷朝霞射向大地,慕白赫然起身,雙眼開合間,道意滿滿,輕喝一聲,雙手向著虛空一揮。


    唿!


    頓時,隻見那第一道朝霞電閃而至,徑直被其握在掌心。


    口中念念有詞,道:“有容乃大!天下之道,唯我空心!”


    此言一出,雙手一搓,便將那縷朝霞搓散。


    氣息散開,卻又匯聚一起,縈繞在他的身周,一點點地侵入體內,淬煉起肉身來。


    吼!


    就在此時,第二元神也赫然起身,怒吼一聲,不懼太陽之光,怒目而視。


    雙眼中,紅芒閃爍,噴射而出,與太陽比著高低。


    揮手間,將一縷縷朝霞握在掌心,一拍之下,將其擊散,縈繞身周,同樣淬煉起肉身來。


    慕白將一縷朝霞煉入肉身,並沒有停歇,一邊催動混沌經中的混沌魔體訣,一邊悼念朝霞。


    第二元神同樣沒有停止的意思,同慕白搶奪起這份機緣來。


    一時間,二人各自己施展混沌經中的混沌魔體訣,快速淬煉肉身。


    說那是朝霞,其實也隻有修仙者才會明白那根本就是日精!


    日精,太陽最精純的力量!


    天地之間,雖然也有許多修仙者以此而修,但是卻罕有人敢用日精來淬煉肉身。


    要知道,日精的力量是何其強大,稍有不慎,就將爆體而亡。


    很顯然的是,慕白和第二元神就是一個例外,就是一個異類。


    他們不但不懼怕日精,反到還以來淬煉肉身。


    老者早已遠遠退開,望著眼前的一幕,驚訝得張大嘴巴,連思緒都停頓下來。


    此刻,那狼峰中的所有修士,俱是凝神望來。當見到如此一幕時,一個個俱是驚為天人!


    中年男子收起魚線,緩慢起身,望著以日精淬煉肉身的慕白和第二元神,滿意點首,自語道:“不錯,不錯!僅用了一晚的時間,便有如此深的領悟,真是孺子可教也!”


    “金丹修為,便已經將第二元神修煉到如此強度,隻怕在鬼星你也是第一人。隻是,你這第二元性太強,隻怕將來會有反噬之時。不過,依我之見,你應該能將其鎮壓得住。”


    說話間,卻是凝望向第二元神背後的那具血棺。


    慕白和第二元神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對於中年男子之言,根本就沒有聽聞。


    就算聽聞,除了震驚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血棺,好多年沒有見到此物了!難道閻羅殿的人又出山了?他們到底要什麽?”中年男子凝望著第二元神背後的血棺,臉色連續變化,顯得陰晴不定。


    緩慢抬首,望著天際,喃喃道:“閻羅殿殿主修為高深莫測,其對道的領悟更是堪稱能排進鬼星前十。他已經如此強了,為什麽還要將這血棺放出?”


    “血棺一出,天破地滅!這一句數千年前的話,不知還有幾人知曉!如此血棺現世,難道我鬼星真將有一難不成?”


    說話間,揮手將魚竿收入儲物袋,隨即抬起雙手,掐算起來。


    啪!


    一聲輕響傳出,中年男子掐算的手指炸裂開來,鮮血橫流。


    臉色大變,沉聲道:“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天機,我居然推算不出來!難道這一切與慕白有關?”


    “唉!”低低歎息一聲,搖搖頭,道:“我操這些心做甚,還是將慕白小子帶迴天荒部落,他能有什麽機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而我,還是閑雲野鶴得好!”


    說到此處,重新坐下,拿出魚竿,拋線入水,再次垂釣起來。


    他的如此變化與自語,別說是修煉中的慕白和第二元神無法知曉,就算是站在遠處的老者也沒有聽聞到丁點兒。


    河道邊,中年男子垂釣,老者遠遠地震驚觀望,慕白和第二元神則是不斷搶奪著日精。


    隨著時間流逝,半天轉瞬而逝。


    半日來,慕白和第二元神的肉身俱是得到強化,已經提升了等級。但是他們卻依舊沒有停止修煉。


    漸漸地,天陽再次西落,皓月升空而起。


    月華傾灑而下,將整個大地照亮。


    吼!


    月華落下,第二元神怒吼一聲,身軀瞬間變大。


    法相天地,在這一瞬間被他催動。


    傲立虛空,接受著漫天的月華。


    一縷縷月華以肉身可見的速度進入他的體內,遊走血血之中,快速強化著身軀。


    見到此景,慕白也不敢示弱,一拍儲物袋,將碧珠劍祭出,躍身而上。


    藍芒閃過,碧珠劍衝天而起,直向月亮奔去。


    數息間,便隻能見到一點藍光在夜空中閃爍。


    遠遠望去,那藍光就好似接受月亮一般。


    吼!


    第二元神怒吼著,心中極為不甘,但是卻無可奈何。


    必定,他的法相天地再強,也不可能強過碧珠劍所能飛到的高度。


    很快,那傾灑而下的月華變得稀薄,大部份都被天際上的慕白吸引而去。


    碧珠劍橫空,雖然升得很高,但是距離月亮還是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慕白立於劍上,雙手揮動,混沌魔體訣不斷變化。一道道月華落下,自行進入他的體內,快速被煉化進血脈與骨骼、肌肉之中。


    這般變化,老者和狼峰中的修士已經從原本的震驚中迴過神來,迴看自己時,俱是覺得渺小無比。


    到得今日,他們方才明白,自己等人辛苦修煉,欲強大自身,但是與慕白和第二元神相比,差得卻是太遠、太遠。


    他們就算是窮其一生,用盡所有的資源修煉,也絕對無法領悟到以日精月華修煉的能力。


    必定,他們的認識是有限的,道心更是有巨大差異的。


    這一次慕白和第二元神在此間悟道,於他們來說,是一件不幸的事,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不幸的是,有許多道心不穩的修士已經動搖了修煉的根本。


    幸運的是,意誌堅韌者,不但沒有氣餒,反到道心變得更加穩固,更加堅強。


    對於這一切慕白和第二元神俱是不知,他們一個立於碧珠劍上,一個催動法相天地,傲然而立。


    搶奪月華,淬煉肉身。


    這般的修煉持續著,足足持續了十日。


    當第十一日來臨時,天際上,藍芒一閃,落到地麵。


    第二元神則是在一聲怒吼後,恢複本身之軀。


    此刻的他們,俱是有所突破。


    慕白不但修為重新達到金丹後期巔峰,就連肉身也擁有了與元嬰初悟修士一拚之力。


    而第二元神的進步更是嚇人,修為雖然沒有得到突破,依舊保持在金丹後期巔峰,但是肉身力量卻是擁有了與元嬰中期修士一戰之力。


    這般情況,慕白也曾經想過許多次,到得今日他才有明悟過來。第二元神與自己心神相通,其肉身本來的傳承就極不簡單,所以會高出本身修為很多。而其修為,因為局限於自己的修為,所以難以突破。


    這般想法,也隻是他此番悟道後的明悟,是否正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小子果然不凡啊!”中年男子收起魚竿,來到慕白身前,一臉欣慰。


    慕白恭敬而立,抱拳一揖,道:“多謝前輩指點迷津,小子能有今日收獲,全仰仗前輩指點!”


    此番中年男子欣然接受了慕白一揖,哈哈大笑道:“如此資質,可願意隨我前往天荒部落!”


    此言一出,慕白隱隱間明白過來,道:“願意!”


    中年男子轉身望著一直站在遠方的老者,道:“允你部十修隨我前往!”


    說話間,單手一揮,拋出一件飛行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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