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正琢磨著怎樣才能先離開時,手機及時地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王彩,心裏暗喜:心有靈犀呀!關山月拿著電話出了包間,接通後就聽王彩問道:“你怎麽還不迴來呀?”關山月嘿嘿一樂:“寶貝,想我了?再過一個小時我準時到家。”王彩威脅道:“少喝點啊,你要是敢喝醉我把你扔到大街上。”關山月拍著胸脯說道:“放心,迴去準好用。”王彩呸了一聲:“流氓!”就把手機掛了。


    這下有了借口,關山月迴到包間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兒,對不住各位了,我要先撤了。”周健康說道:“那哪行?我招待不周鄭處會有意見的。”鄭爀知道關山月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便說道:“讓他走吧,年輕人嘛,比較忙的。”侯縣長打趣道:“小女友催的緊?這可不好,男人嘛,就要在家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關山月一副澀澀的模樣說道:“還得多向各位前輩學習。”


    周健康雖是好客,但是他的主要客人是鄭爀,所以關山月在不在都可,見他執意要走,於是說道:“要是真有事兒也得吃點主食呀。我們這兒最有名的是‘風吹大油餅’,來一次不容易,一定要嚐嚐才好。”


    關山月不好再推辭隻好應道:“您也太客氣了。”“很快的。”周健康說完推推身邊的阿竹:“你去叫服務員,抓緊上一份‘風吹大油餅’。”


    那邊阿竹扭著小屁股出去了,這邊阿蘭幽怨地抱著關山月的胳膊說道:“帥哥不喜歡我嗎?這就要走了?”關山月心道,我老婆可比你強十倍八倍的,有玉人在家等著呢,哪有時間和你們風花雪月?說道:“這次真有事兒,咱們有緣再見。”


    阿蘭馬上把臉拉了下來,黑著臉氣哄哄地出去了。關山月不以為意,端起酒杯來說道:“對不起各位老哥了,我把它幹了表示歉意!”侯縣長拍著胸脯說道:“喝了這頓酒以後就是兄弟,到這兒了有事找我!”電話都不留上哪兒找誰你去?關山月隨口應道:“那我先謝謝老哥了。”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端來一份“風吹大油餅”。“風吹大油餅”是當地一道美味可口的傳統小吃,以皮薄為佳,薄到能夠隔餅看報,以至於就有了風一吹怕被吹跑的感覺。用這麽薄的餅做餅卷肉,裏麵的肉透過薄餅就能顯出一種誘人的色澤來,金黃透明,賣相極佳。關山月食欲大動嚐了一口由衷讚道:“味香質軟,名不虛傳呀。”


    從8號公館出來,關東把關山月送迴花溪穀,自己去賓館睡了。


    剛進家門,王彩一個餓虎撲食兩人就抱在一起。親吻一會兒,王彩忽地來迴嗅嗅說道:“你身上怎麽有女人味?”關山月心裏一驚,自己也裝模作樣地聞聞說:“哪有?不都是煙酒味嗎?”


    王彩圍著關山月轉了一圈,從他身上捏下來一根長頭發質問道:“這是什麽?”關山月心裏大恨,沒吃成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說道:“估計是吃飯的時候,服務員幫著勸酒拉拉扯扯的弄上的。”


    王彩把小手伸進關山月的內褲裏摸了一下,小關山月登時有了反應,王彩冷笑著說道:“看它反應還算靈敏,我就姑且饒你一次。”關山月鬆了口氣,哄著王彩:“有你這般傾國傾城的玉人在家裏等著我,我哪有閑心看那些庸脂俗粉?”王彩使勁捏了捏小關山月,威脅道:“你要不老實我就把它切了,讓你做太監。”


    語言沒有說服力,那我就用行動征服你,關山月抱著女人上了二樓。兩人大戰一番,王彩渾身濕滑,抱著關山月不想說話。


    王彩的心裏壓力很大,爸媽這次來對她的生活狀態產生了質疑,催著她早點結婚生子。可是這話她也沒法對關山月說呀?那不是逼關山月嗎?得過且過的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盡頭。


    關山月見王彩有點兒反常,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問道:“怎麽了寶貝兒?有心事?”王彩眼淚刷的就出來了,低聲說道:“我說了你別生氣,我想生個孩子,有時候覺得有點兒孤單,這樣也有個伴。”


    關山月心裏一陣刺痛,親親王彩說道:“依你,什麽都依你。嗯,咱們算算日子,別趕到年前年後,那樣太忙。過兩月咱們就開始播種大計怎樣?”


    王彩登時笑開了花,親了關山月一口嗔道:“想得美,誰說要和你生孩子了?”


    轉天考察的經銷商關山月都認識,就不打算去了,安排關東開車去接送鄭爀,而自己要專心陪王彩一天。關山月想想,從認識到現在王彩還沒有單獨和自己遊玩過,心裏歉然。王彩開心的不得了,兩人商量了半天卻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玩。


    說了幾個地方,王彩靈光一閃,說道:“聽說魏縣是鴨梨之鄉,梨樹成片成片的,有十幾萬畝之多。現在正是梨花盛開的季節,咱們去看看?你不是也在老家種樹嗎?正好參考參考。”關山月心頭大動,抱著王彩親了一口誇道:“知我者,王彩也!咱們走著?”兩人一拍即合,背著相機開車出發了。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梨花終於出現在視線裏了,王彩驚喜地喊道:“快看!就在那邊。你慢點開,我要拍照。”王彩打開天窗,拿著相機坐到車頂上。


    遠遠望去,千樹萬樹的梨花一眼望不到邊。陽春三月,天空湛藍,一邊是麥苗翠綠、油菜金黃,綠波湧動;一邊是香雪紛飛,暗香浮動,花海如潮,在陽光的映照下,在春風的吹拂下,跳躍著、舞動著,潔白如雪,銀光閃閃。好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


    “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車子越開越近,空氣中彌漫著梨花淡淡的芬芳,王彩抑製不住歡悅的心情,低聲唱到:“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逐……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迴頭……”


    唱著唱著,王彩心潮起伏,情難自禁,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


    關山月把車子緩緩停在樹林邊,王彩還沉浸其中。見王彩滿臉淚痕,關山月心疼地說道:“怎麽好好的又傷心了?”王彩梨花帶雨般擠出一絲笑容來:“我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傷心,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關山月矛盾重重,難過地說道:“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王彩從車上下來,抱著關山月撒嬌道:“不好意思啊老公,我真的沒事,親我。”兩人倚在車上舌吻一番,煩惱盡去,開始暢遊花海。近處再看,綻放在枝頭的梨花,搖曳在春風之中,雖不及桃花的夭妖灼灼,牡丹的華麗貴富,卻一朵朵俏美纖秀,美而不嬌,倩而不俗,似玉一般潔白,沁人心脾,醉人心腸。


    忽地一陣風來吹落了片片梨花,飄飄灑灑,落在頭上,肩上。時不時掠過一對對翩翩起舞的蝴蝶,更讓人眼花繚亂,心神搖蕩,以至於分不清周圍的飛舞的是精靈的蝴蝶還是潔白的梨花,如夢如幻。


    王彩讚道:“真美,仿佛身在仙境。是不是你的夢想也是如此?”關山月說:“我們老家不像這兒開闊,沒有這恢弘的氣勢,但是有青山綠水,勝在變化,勝在精美。我想應該也會不錯的。”王彩心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他們老家看看,不由得又黯然神傷。


    梨園深處響起孩童清脆的笑聲,驚醒了王彩,心道自己怎麽變成了怨婦?這可不好。聽著孩子的笑聲此起彼伏,王彩暢想著,等自己有了孩子也帶他們來玩,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起來。


    到了梨園深處,迎麵走來一男一女,兩人依偎在一起,說說笑笑。關山月起初以為是一對情侶來遊玩,等走進一看,男子氣質頗佳,已有不少白發,而女子風姿綽綽,估摸三十歲左右。


    本已擦肩而過,那女子忽地迴頭甜甜地說:“帥哥美女,能幫我們拍張照片嗎?”成人之美的事兒何樂而不為?王彩接過女人的相機,不同角度拍了幾張。美貌女子連聲謝謝。關山月一看兩人的神態,不是老夫少妻就是帶著小蜜出來玩的。


    待兩人走遠,王彩問道:“你說他們什麽關係?”關山月忽然想起蘇軾調侃張先的話來,笑著說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我想他們應該不是父女。”王彩紅著臉嬌罵到:“真是應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蘇軾也不是什麽好人,嘻嘻。”


    關山月心裏一動,攬著王彩的腰滿懷憧憬地說道:“你說咱們晚上在這兒露宿,以落花為席,行周公之禮,那多有意境。”王彩罵道:“你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能想點兒高雅的事兒?”關山月嘿嘿一樂。王彩罵完了心想,他的提議確實不錯,在花海中愛愛好浪漫呀!當然她是說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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