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腦袋嗡嗡響,腦海中迴蕩著麵前這個男人似笑非笑的話。


    想到了什麽,他伸出手倒退兩步;“你,你要卸磨殺驢。”


    這話說的。


    周衛國扁扁嘴哼了聲;“你將我當成什麽人了。”


    那這又是什麽意思?中村皺眉看向了周衛國。


    “這發生了命案,穀壽一郎就死這的,明天對方就查過來了,你打算怎麽解釋。”


    真就沒有想過應該如何解釋,中村現在都是懵的。


    他感覺到自己一直就讓人給捏著鼻子,根本沒有動彈的機會,如今周衛國的話,讓他冰冷著個臉帶著怨恨。


    “你,你怎麽不早點說讓我有思考的時間。”


    沒有提嘛,下午的時候,自己就提醒過,不過中村顯然還在糾結自己這個朋友不真誠,並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


    周衛國嘴角微微上揚坐在了沙發上,將上麵還沒有怎麽動的菜肴抓起來吃著,絲毫沒有因為邊上有兩個死人影響心情,也沒有因為中村在邊上來迴走動的模樣而停手。


    “你可不能不管,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中村想了想始終找不到法子,來到周衛國跟前坐下憋屈問道。


    周衛國正待說話,蕭雅和劉三進來了。


    二人隻是靜靜的看了下地上的屍體,就來到了周衛國身邊。


    “辦好了,如今那邊恐怕已經亂起來了,金陵城接下來,恐怕就會混亂。”蕭雅坐在周衛國身邊,也拿起了筷子。


    這都是什麽人啊,邊上還有死人啊,還是如此惡心的死人,也吃得下去,餓死鬼投胎。


    “你們幹了什麽?”聽說那邊已經亂了,中村很想知道,這出去的兩個人,幹了什麽。


    劉三嘿嘿一笑;“沒有幹什麽,我們夫人放了幾顆炸彈,順帶的送給了哨兵一顆手榴彈。”


    妖孽。


    這絕對是從地府爬出來的魔鬼。中村倒吸兩口氣的看向了跟前的三個人臉色慘白慘白的。


    我在想什麽,難道我現在不應該是考慮一家人的出路嘛。


    “我該怎麽辦?”生死攸關的,中村此刻也是有些慌的看向了還在吃的周衛國。


    “別吃了,要吃等這件事過了我請你們吃大餐。”中村一把將周衛國跟前的牛肉端了過來。


    真他娘的,自己都快讓水給淹死了,這混賬居然還吃得下去還。


    還有沒有一點點的公德心和仁慈心。


    周衛國抬眼看了下中村淡淡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這句話,你聽說過嘛?”


    這又是什麽意思?


    百貨店。


    不久前的那一聲爆炸,李鳳也聽到了。


    這不是過年,她肯定不是爆竹,因此立即讓手下人去查探消息,究竟發生了什麽。


    心中好奇,她沒有一點睡意,隻是在自己的辦公桌內倒上了一杯紅酒輕微晃動著。


    走廊傳來的腳步讓她從邊上取出了一根香煙點燃。


    “進來,不用敲門。”她淡淡說了聲,端起紅酒走到了沙發跟前坐下。


    前台掌櫃的幾步來到她跟前微微低頭;“組長,查出來了。”


    李鳳微微一笑將紅酒喝了口;“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城南憲兵司令部出事了?”


    能成為組長,李鳳自然有她的本事,她能大概推斷出來是那個方向,大概距離在哪裏。剛才,她估算了一下這距離,好像就是城南憲兵司令部。


    “組長,的確是那邊出事了,發生了爆炸。”前台掌櫃很是欽佩的豎起大拇指。


    不過,他有些好奇的看著跟前的李鳳。


    “組長,你怎麽知道那邊出事了?”


    輕微的哼了聲,李鳳起身去了自己辦公的案桌前重新到了紅酒,又遞給了跟前這個下屬一杯;“若是這都想不出來,我怎麽能夠成為你們上級。”


    真是不謙虛。


    前台掌櫃接過紅酒皺眉了一下,他也算是軍統老人了,這麽不謙虛的還是第一個。


    “讓弟兄們都給我機靈點,這兩天不要行動了,這件事,遠遠還沒有結束。”


    前台掌櫃手中紅酒輕微顫抖了:“組長,你的意思是?”


    李鳳眉頭微微上揚;“很簡單,那幾個人在金陵城。”


    轟……轟……轟……


    李鳳話音剛落下,城南方向的爆炸又開始了,她來到窗戶跟前往城南方向看去,隱隱中冒出來的煙霧讓她雙眼冒光,這光隻是稍微閃爍了下就轉身看向前台掌櫃;“準備一些零散的錢財,明個好應對一下對方的檢查。”


    “組長,難道我們不應該派遣人去接應他們,或者,給他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找地方?


    哪裏去找呢,周衛國那跟猴子一般的,你能找到他。可算了吧。他要是不出來自己去哪裏找。


    “不管他們了,咱們現在,比他們更危險,稍微一個地方出現了紕漏,就得讓人連根拔起。”


    走不了,他們能走,但是自己走不了,這就是一個禍端。


    砰……


    城南憲兵司令是活生生的讓惡臭給熏的暴跳如雷的。


    他冰冷的臉如同鍋底灰一般的看著下麵過來的幾個小隊長;“丟人啊,讓敵人都摸進來了,丟人不丟人。”


    是丟人,可問題是?敵人怎麽進來的啊。憲兵司令部如此嚴密的地方,敵人怎麽跑進來的。


    幾個小隊長如今也是有些懵逼,而最懵逼的卻是在外麵巡邏的那個中尉了,他可是委屈的,他可是在外麵巡邏的,他冤。


    “你們都是豬腦子嘛,讓人家進來不但安安全全的丟炸彈就算了,還讓人家在廁所丟了炸彈,你們還有臉嘛?”


    想到這件事他就一陣後怕,就在爆炸前的兩分鍾,他才安排人加強了戒備,然後去了一趟廁所。


    他很難想象,自己要是在晚了那麽幾分鍾的話,自己……自己他麽的還有命在嘛。


    不但沒有了命在,恐怕自己也會遭受著恥辱。


    搞不好,到時候上麵寫陣亡原因的恐怕是有史以來最為滑稽的了。


    死因:上廁所蹦死的。


    想到這件事,城南憲兵司令的那一張臉就陰沉不丁的看向了依舊還站在哪裏,用著統一姿勢,站成一排,瞻仰死人狀的彎腰低頭的下屬是更來氣了。


    “你們是死人嘛,還不趕緊去封鎖,難道還要老子親自去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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