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梨在懷裏動了動,“你醒了?”她平靜的問候像是一個妻子,“再睡一會兒吧,天色還早呢。”


    時文兒衝她笑了笑,趙離梨更緊的摟住他,喃喃的說:“文哥哥,我是你的人了,以後無論怎樣,我反正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也是我的人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是我的人。”


    時文兒聽了她這句話,平靜的說:“好。”


    趙離梨一寸寸的撫摸著時文兒的身體,像蛇一樣纏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吞下肚裏去。見他脖子上掛著一個紅色的小琉璃瓶掛件,好奇的問:“這個是什麽?好漂亮啊!我想要!”說著,就要把瓶子從他脖子上摘下來。


    時文兒嚇了一跳,這個裏麵裝著蜂獒的頭。


    他急忙把趙離梨的手從那個瓶子上拿開,笑著說:“這個裏麵是藥,不能亂動。阿梨還喜歡什麽?我會做很多東西,隻要你喜歡,我做給你。”


    好在趙離梨沒有堅持著非要看那個琉璃瓶,她用手指玩著時文兒的一綹頭發,想了片刻說:“你總說自己是遊俠,那一定很擅長做兵器了?你做一把劍送給我,好不好?”


    時文兒的確很擅長做兵器,隻是趙離梨這個要求一提出來,又嚇了他一跳,他輕聲笑著說:“你一個小女孩子,要那個做什麽?沒得自己割傷了自己。我給你做個其他的好玩的東西吧!比如……”


    “文哥哥,”趙離梨打斷他的話,“我就想要把劍,要不,你給我做個很小的劍吧,像魚藏劍那樣,一點點,拿著好玩。”


    時文兒看著趙離梨懇求的目光,答:“好,我做一對兒,一把雌的,一把雄的。隻是要等的久一點,我要做一對兒最漂亮的劍。”


    趙離梨開心的笑著,摟住時文兒說:“文哥哥,你真好。”


    時文兒亦摟緊趙離梨,心裏的愧疚無以複加,他輕輕歎息一聲:“這就是好嗎?傻姑娘啊!”


    趙離梨衝他笑了笑,輕聲說:“是我自己願意的,我高興。隻要你以後別忘了我,你得聽我的話。”


    時文兒又答:“好,聽你的。”


    趙離梨笑起來,隻聽得外麵有丫頭著急的說話聲:“公子去哪裏了?繹心到處找他……”


    時文兒與趙離梨相視一笑,時文兒下床,從地上把昨晚揉成一團的衣服撿起來,把趙離梨的衣服挑出來放在一旁,穿好自己的衣服,迴頭見趙離梨眼都不眨一下的盯著自己,走到她身邊,在她額頭和嘴唇上印了一下,把手伸進被子裏,享受著被子裏麵的柔軟,笑著問:“好看嗎?”


    趙離梨臉紅了,推開他的手,嬌嗔道:“原來你這人這麽討厭!”


    時文兒戲虐的調侃道:“這麽快就討厭我了?”見趙離梨又要著急,急忙說,“我知道,我知道。就算你討厭我,我也是你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先迴去了,你起來穿好衣服,咱們去廣州。”


    趙離梨道:“穿什麽衣服?”


    時文兒一愣,接著明白了,他笑著走到衣櫥旁邊,打開趙離梨的衣櫥,道:“今天我們要出門,阿梨還是穿男裝吧?”說完,幫她拿出一套月白色男裝,把趙離梨扶起來,幫她穿好衣服。笑道:“可惜你不畫眉,不然我幫你畫眉如何?”


    趙離梨酸酸的笑道:“跟誰學會的畫眉呀?”


    時文兒一愣,這畫眉,是他當年一個寵妾教他的,現如今不小心說了出來,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嘻嘻”笑著,討饒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趙離梨撇嘴,酸酸的說:“以後不許有別的女人!不許衝著別的女人這樣笑!你發誓!”


    時文兒把右手放在心口處,鄭重的說:“我除了趙離梨,不再有其他女人,若有違背,天打雷劈。”誰知他剛剛說完,外麵真的打起了雷,接著還有閃電,有人在喊:“下雨了!下雨了!”


    兩人麵麵相噓,時文兒尷尬的說:“我剛才說錯了,應該是我以後不會有其他女人……”他看著趙離梨花容失色,急忙說,“我重新發誓哈……”


    趙離梨急忙堵住他的嘴,嗔道:“發什麽誓?嚇我一次還不夠嗎?以後下雨天你不許到外麵去……,真是的,就會瞎說八道咒自己……”


    時文兒心裏暖暖的,用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這雷州這幾天就是這樣,天天打雷下雨,要是不打雷,反而奇了!好了,你別瞎想,我真的沒有其他女人。我出去了,不然繹心會著急了。”


    兩人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時文兒看看外麵無人,悄悄的離開趙離梨的房間,順著遊廊,往自己房裏走去。


    這雨來的很快,一霎時,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房頂上,路麵上,濺起了一層白蒙蒙的霧,宛如飄渺的素紗。雨點斜打在路麵的積水上,激起了朵朵水花。


    時文兒還沒有走迴房,就看見繹心迎麵而來,看到時文兒,疑惑的問:“大哥,你去哪裏了?昨晚聽說你迴來,我就去找你,你不在,今早……”


    剛說到這裏,看到時文兒製止的目光,又看了看時文兒走來的方向,心裏明白了,為自己的大聲嚷嚷後悔不已,吐了吐舌頭,四下看看無人,才放下心來,低聲說:“廣州那邊,允王讓人來催促了,問怎麽還不迴來,我迴他說,趙姑娘想多玩兩天,不好拂逆了她的意思,很快就走。”


    時文兒無奈的苦笑一聲,歎息道:“為什麽咱們總拿她做擋箭牌呢?罷了,雨稍停咱們就走吧。”


    繹心一愣,答道:“是,大哥。”


    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早飯過後,太陽露出溫暖的笑容,照著地上的花花草草,像美人臉上的淚珠。


    趙離梨走出房門,見車子已經停在門口,這兩天服侍她的延九雲的女兒延雪在車門口等著扶她上車。見她出來,笑著迎上前來,說:“公子讓奴婢這一路跟隨服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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