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燕三王同天離京,就連最遠的秦王朱樉都早早的迴到了封地,而比較近的燕王朱棣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一樣,直到今天才迴到北平。


    聽聞燕王迴來,燕王妃徐妙雲早早便帶著人站在王府門口等待。


    遠處,朱棣的隊伍緩緩駛來,停在王府不遠處,徐妙雲看到朱棣的身影欣喜萬分,立馬迎了過來。


    “妙雲,本王迴來了!”朱棣連忙下馬,快步走了過去,握著徐妙雲的手,眼中盡是柔情。


    “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徐妙雲卻微笑道:“王爺說的哪裏話,都是妾身分內之事,倒是王爺身處在京城之中,想必更為艱難,父皇沒為難你吧!”


    想起父皇的鞋底子和那讓人膽寒的眼神,朱棣仍然心有餘悸。


    “沒有為難!”雖然差點被老爺子嚇破了膽,但朱棣為了不讓徐妙雲多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此時,朱高燧從馬車裏跳了出來,開開心心的跑了過去,大喊道:“母親,孩兒迴來了!”


    “高燧!”


    徐妙雲輕輕捏了一下朱高燧的鼻子,問道:“在京城有沒有聽父王的話!”


    朱高燧連連點頭,笑道:“孩兒可聽話了,比大哥,二哥都要聽話!”


    朱棣趕緊拉著徐妙雲說道:“妙雲,咱們先迴去吧!”


    徐妙招迴頭看了一眼,問道:“為何不見高熾,高煦下車!”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朱棣之所以這麽多天迴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給徐妙雲交代。


    “高熾……高熾……父皇很看重高熾,說……說要好好培養高熾,就把高熾留在了宮裏,要……要親自教導!”堂堂燕王,北地的猛虎,此時話都說不利索了。


    “王爺,你結巴什麽,何時有了這種毛病?”徐妙雲有些懷疑了。


    沒等朱棣解釋,一旁的朱高燧趁機說道:“母親,是皇祖父和皇太孫合夥逼迫大哥留下的,其實大哥不想留下京城,孩兒經常聽大哥罵皇太孫,說他丫的真不是東西!”


    朱棣虎目一瞪,訓斥道:“滾一邊去,別亂說話,這要讓父皇知道又該問罪了!”


    “王爺,是這樣嗎?”徐妙雲冷聲問道。


    “是……不是……”


    朱棣尷尬的解釋道:“其實是父皇喜歡咱家的高熾,想教他處理政務,這才留下的,也不是什麽壞事,父皇那個人說一不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留下高熾,我這當兒子的又能說什麽……”


    “那高煦呢?”


    徐妙雲立馬又問道:“王爺說父皇喜歡高熾,這話妾身信,那高煦為何也沒迴來,父皇對高煦可沒什麽好臉色?”


    朱棣愁苦不已,硬著頭皮解釋道:“高煦……高煦想參軍,想立軍功……呃……然後……然後就去了新組建的十三衛……”


    朱高燧眼珠子一轉,立馬搶著說道:“母親,二哥和晉藩的朱濟熿在京城闖下滔天大禍,他們一起把吳王府的拱衛司燒了,而且燒的幹幹淨淨,什麽都沒留下,然後皇祖父逼迫父王賠償吳王……不,應該是皇太孫很多很多錢和裝備……”


    “這還不算什麽,因為這個事,皇祖父讓秦王二大爺把二哥的名字從皇族族譜中踢了出去,以後二哥再也不是咱們家的人了!”


    “對了,母親,二哥被罰到了蕩倭衛當兵,蕩倭衛是要去打倭寇的,聽說很危險……萬一二哥死了……”


    說著說著竟然直接哭了出來:“母親,孩兒沒有二哥了,孩兒好傷心啊,嗚嗚……”


    朱高熾,朱高煦被留在了京城,最高興的莫過於老三朱高燧了,別看他哭的傷心,都是假的,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比他娘的過年都高興。


    徐妙雲疼愛仁義的大兒子朱高熾,朱棣則更疼愛勇武的二兒子朱高煦,唯獨朱高燧這個老幺,那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關鍵這個三兒子還一肚子壞水和鬼主意!


    “朱高燧,你是不是想死了!”朱棣一雙虎目瞪著小兒子,眼神簡直要噴出火,朱高燧嚇的連忙躲在母親身後。


    徐妙雲聽後神情立馬冷了下來,滿臉怒容的說道:“王爺,高燧說的是不是真的?”


    “妙雲,咱們迴家說,迴去本王給你好好解釋!”朱棣也很苦惱,當初帶著三個兒子去了京城,最後就帶迴來一個,大兒子被扣下出苦力也就罷了,二兒子幹脆都不是朱家人了。


    徐妙雲冷著臉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情麵,朱高燧迴頭看了父王一眼,唯恐挨揍,連忙追了上去。


    “小畜生!”朱棣罵了一句,走進王府。


    朱高燧美滋滋的,這大哥,二哥以後都不在了,父王和母親就隻能獨寵他一人了,他巴不得兩位兄長永遠迴不來。


    此次京城之行,朱棣可謂是損失嚴重,不僅兩個兒子沒迴來,還賠償了許多錢糧軍械,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麽,最重要是京城的眼睛沒了,徐增壽和王寧在老爺子的逼迫下全被自己親手殺了,這些事徐妙雲還不知道,不然又要鬧騰了。


    ,,,


    深夜,燕王府密室之中,姚廣孝仔細端著一張地圖,神情頗為迷茫。


    “大師博學,可曾聽說?”朱棣問道。


    “貧僧聽過一些!”姚廣孝右手握著佛珠,撓著腦袋,雖已蓄發,未穿僧衣但依舊以出家人自居,保持著僧人的習慣。


    隻見指著地圖緩緩說道:“千歲請看!”


    “韃靼,瓦剌貧僧不必多說,這個使鹿部應該是在遼東北方,那地方常年積雪,無法耕種,也無法駕車,以鹿為牛馬,故稱使鹿部!”


    “這個金帳汗國貧僧也聽過一些,當年成吉思汗劃分了四個兒子的封地,長子術赤的封地在額爾齊斯河以西、花剌子模以北,後來術赤的長子率軍西征,在欽察草原建立封國,也就是這個金帳汗國,後來,前元政權覆滅,這個金帳汗國便獨立了!”


    朱棣聽後點點頭,又問道:“可曾臣服大明?”


    姚廣孝笑了:“千歲,這地方距離大明至少萬裏,毫無往來!”


    朱棣沒說什麽,指著地圖繼續問道:“這些地方又在何處?”


    姚廣孝搖搖頭,轉著手中的佛珠,說道:“至於這奧斯曼帝國和莫斯科公國貧僧也從未聽說!”


    朱棣盯著地圖,問道:“和尚,你說那孩子送本王這副地圖是何意?”


    姚廣孝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道:“皇太孫之意,千歲了然,貧僧隻想說,這些地方要麽就是冰天雪地,荒蕪淒涼,要麽是荒漠草原,人跡罕至!”


    “千歲若想去,貧僧絕不阻攔,如今太子重病,已無力朝政,太孫臨政之日也不遠了,以太孫的性子,登基之後必然要折騰一番,千歲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整個朱家想想,洪武爺布衣起兵,九死一生才打下這大明江山,千歲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太孫將大明的家底敗光?”


    姚廣孝將佛珠拍在地圖上,正色道:“千歲不應該看著北方,南方才是千歲的天下!”


    朱棣聽後沉思許久,最終問道:“本王該怎麽辦?”


    姚廣孝坦然道:“提前布局,等待京城有變,皇上龍禦歸天之日,朝中必有奸臣作亂,千歲親率虎狼之師,奉天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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