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委魯母一帶!


    自從鶴壽侯張翼奔襲此地後,按照晉王軍令,迅速奪取糧道,斬殺所有帖木兒糧兵,驅除此地牧民。


    兩個月了,哈裏早已發現糧道出了問題,派人探察後才知道,委魯母丟了。


    加上晉王大軍逼近,這才選擇放棄別失八裏,奪迴委魯母。


    明初的委魯母並沒有什麽大城,即使有也沒用,四周全是空曠之地,完全可以跑過去,守城肯定是沒辦法守,一旦遇到敵人,隻有在黃沙大漠中野戰。


    張翼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晉王還給他派個副將,河南都指揮使盛庸。


    風沙之中,在明軍的監督下,被俘虜的帖木兒人正在修建防禦工事,用來抵抗哈裏的大軍。


    “侯爺!”


    張翼走了過來,作為靠自己拚殺出來的爵位的武將,在軍隊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還有多久能修好?”


    盛庸抱拳道:“迴侯爺,還需五日!”


    張翼環視四周,眼神看向一望無際的草原荒漠,心中越發擔心起來。


    “太慢了,哈裏大軍說來就來,三日……不,兩日必須修好!”


    駐守委魯母一帶的張翼兵馬,隻有兩萬人,其中隻有五千騎兵,剩下的都是從陝西各都司抽出來的兵馬,如果硬碰硬的野戰,絕對不是哈裏的對手,隻能提前修建防禦工事用來抵擋,其實就是拖延。


    “這些帖木兒人不用管他們的死活,讓他們沒日沒夜的幹,累死就累死了,反正最後都要殺掉!”


    張翼叮囑道:“盛庸,爺們勸你一句,敵國的百姓一樣是我們的敵人,你去同情他們,沒有人會同情我們,就算我們善待這些帖木兒人,哈裏來了也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


    盛庸再次抱拳道:“末將受教了!”


    另一名將軍陳暉問道:“侯爺,哈裏大軍近日就到,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派人向晉王求援?”


    張翼擺手道:“不用,晉王知道該怎麽做!”


    張翼得到的軍令是駐守委魯母兩個月,如今兩個月已經過了,但是卻沒有接到晉王的調令。


    張翼走後,陳暉走到盛庸身邊,低聲問道:“侯爺這是?”


    盛庸艱難的說道:“堅守到底!”


    陳暉急切道:“可咱們接到的軍令是駐守兩個月,如今已經過了,就算此時退兵,誰也挑不出什麽理啊,再說了,糧草都快斷了!”


    盛庸苦笑道:“退……上哪退啊,哈裏的大軍就在眼前,我們要是退了那就是孬種,以後還怎麽在軍中混啊!”


    陳暉拳頭緊握,說道:“可我們隻有兩萬人,怎能敵得過哈裏的三五萬兵馬,一次騎兵衝鋒,我們就完了!”


    盛庸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別說了,幹活吧!”


    留在這抵擋哈裏大軍將意味著什麽,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


    接下來的兩天,明軍帶著帖木兒人沒日沒夜的修建防禦工事,不願意幹活的直接處死。


    直到第三天,傍晚,探馬來報,哈裏大軍距離委魯母一帶,不到五十裏。


    張翼聽後緊閉雙眼,呢喃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張翼心中明白,晉王讓他駐守委魯母不僅是切斷糧道,還要擋住哈裏大軍西退。


    這個時候退兵,可保全軍無恙,但這樣做,等於給哈裏大軍讓開一條道路,放他們迴去。


    張翼慷慨說道:“有句話,本侯要提前告訴你們,我們即將要麵臨哈裏大軍的進攻,能不能擋住,本侯不知道,晉王會不會救援,本侯也不知道……”


    “這一戰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甚至全軍覆沒!”


    “本侯知道,你們心中所想,我們奉命已經駐守此地兩個月,該做的都做完了,也該退兵了!”


    “不僅你們知道,本侯也知道,但哈裏大軍就要西退,要是就這樣放他迴去,不僅影響晉王的戰略,本侯也心有不甘!”


    “來都來了,怎麽都要打一下!”


    “不過,這是本侯的決定,你們要是誰不想留下冒險,趁著還沒打起來,今晚就走,本侯絕不攔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就是想走那也不好意思走啊,有些時候,麵子真比命重要。


    眾將抱拳齊聲道:“末將願同侯爺一同禦敵!”


    “好!”


    張翼神情堅定,眼神中透著剛毅,說道:“既然你們都願意留下,一旦打起來,誰要怕死不敢衝鋒,那就別怪本侯先砍了你!”


    藍玉那幫人子人,並非都是作戰強硬,不怕死的驕兵悍將,而張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論勇猛善戰,戰場玩命,他不次於曹震,孫恪,張溫等人。


    當夜!


    張翼下令,殺掉所有繳獲的牛羊駝馬,留下一天的糧食,今晚好好吃一頓。


    一些老兵都知道,如果在打仗中能吃到一頓這樣豐盛的飯,要麽是慶功宴,要麽是送行宴。


    很明顯,明天會有一場艱難的惡戰在等著他們。


    但士兵都沒有多想,當兵吃糧,戰場拚命,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即使明天會戰死,今晚也要吃飽喝足。


    這一夜,烤餅配烤肉管夠,大家吃的都很盡興!


    ……


    京城,工部!


    傅友文坐在衙門大堂,用袖子掩住口鼻,隨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大人,科技院派人傳來消息,新鑄的火器已經出爐,是否送到前線?”


    傅友文按住桌子,緩緩站了起來,說道:“不成,本堂要親自檢驗!”


    自從戰事以來,凡是工部,科技院生產的火器,軍械,盔甲,弓箭等武器,傅友文都要親自檢查,合格後才能送到前線。


    去過科技院,傅友文又去了火藥局,盔甲局以及工部下轄的所有衙門,順便慰問了官員和工匠。


    由於戰事的消耗,工部各衙門都在沒日沒夜的生產各種武器,用於前線作戰,許多工匠直接累垮。


    各衙門官員都在抱怨,而傅友文始終都是一句話,工部再累也沒有前線作戰的士兵累,什麽說的,為了前線將士能打贏這場仗,就算累死都值。


    這一忙,從早上忙到了傍晚,傅友文又迴到了衙門大堂。


    一名工部官員走了進來,說道:“大人,第一批火器已經送到西域,交到晉王手上,晉王對大人十分感謝!”


    “好!”


    傅友文終於鬆了口氣,說道:“第二批火器也要抓緊,不能讓前線的將士久等!”


    吩咐完後,傅友文十分疲憊的說道:“累了,有些累了!”


    說完,直接趴在衙門大案上睡著了,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現曾經的往事,一生兢兢業業,兩朝大起大落,耳邊仿佛想起了陛下昨日的那句話。


    傅公,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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