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更說的有法律依據,嶽俊輝不得輕解釋道:“如果你能提供證明你無罪的方向,協助我們直接去你所指引的方向取得你無罪的證據,這樣對雙方都是好事。如果你無法提供你無罪的方向,我們隻能自行去尋找你有無罪的證據,那樣我們費時費力,你也得多費時間候著我們調查結果的出來。”


    “你說的也是!可我手上哪裏會有什麽證據呀?不過,你們可以從交警的監控錄像裏,找到那個的士停靠點的錄像資料;也可以從我父親生前所住房子的社區裏,找到我進出時的錄像資料。也隻有你們警方的人,才可以取得那些監控錄像資料的。”


    段文更故意漏說了他父親生前所住社區的名字,房子所在的大樓及房號。


    他既得給嶽俊輝可以問的問題,又得顯示他很配合嶽俊輝的態度,更得暗中證明他的思緒並不是縝密的。


    隻有在嶽俊輝連續的追問下將情況說明清楚,才更能表示他所說的都是真話,事實就是如他所說的那樣。


    果不其然,嶽俊輝還不得不追問:“段文更,你父親生前住在哪裏?”


    “聽濤花園,北江濱中路的聽濤花園。”


    “幾幢幾號?”


    “32幢1502室。”


    “大約幾點幾分進的聽濤花園,幾點幾分離開的?”


    “沒去留意具體時間,你們看了社區的監控視頻,應該會有時間的。聽濤花園是比較高級的社區,設施比較完善。”


    “那是你自已的房子嗎?”


    “不是,我是租來給我父親住的。”


    這個話題問得差不多了,隻得去取得證據了。


    嶽俊輝為進入另一個話題做著鋪墊,問:“你父親婚禮結束後,為什麽沒迴這房子卻到你嶽父家去住呢?”


    莫明仁盯著監控畫麵,道:“滴水不漏!若非講的都是事實,那段文更對付審訊的本領就非常高明了!”


    柳雨楠不屑冷笑道:“莫組長,技術再高超的賊還是一個賊!隻要是他犯下的,遲早被我們逮住他的狐狸尾巴!”


    段文更聽嶽俊輝問及老爺身亡那夜的事來了,心知他要問諸葛香的去向,進而開始觸及老爸婚禮那晚的殘殺之事了。


    突然想起老爸被諸葛香割喉殺死的情景,那飆飛的血和老爸眼裏的恐懼,段文更的心頓時揪了一下,雙眼立時盈淚反射著強烈的燈光。


    抿了抿嘴唇,段文更努力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但兩行熱淚仍然不受控地從長長的下睫毛末端,像斷線的珠鏈那般滾落下來,鼻翼下意識地往上抽動一下。


    鼻腔發癢之下,兩行清涕下滑中。


    段文更唿吸急促之下,胸膛急劇起伏著。


    雖然沒有迴答嶽俊輝的問題,但嶽俊輝並沒有催促段文更,而是靜候他劇烈驛動的心情平複下來。


    正在監控畫麵前盯著看的莫明仁,冷哼一聲道:“看來段文更還是一個孝子,否則他就是天才表演家!”


    “‘7.28東湖慘案’那天淩晨死的每個女老板,都跟他有過交集,兇手肯定是他!”解天傑語氣恨恨道。


    剛才他主持的審訊明顯是失敗的,莫明仁才會讓嶽俊輝進去接替他。


    這令他倍覺失了麵子,心理上也下意識地跟段文更杠抗了起來。


    站在莫明仁身旁的柳雨楠,扭頭往左首斜後方的解天傑望去,脫口問:“證據呢?”


    “會找到的!”解天傑氣惱道。


    “找到再講這話喲!”柳雨楠乜著解天傑,輕聲道。


    審訊這時又開始了。


    待段文更的心情稍微平複下來,用雙掌下邊緣擦拭過臉頰上的淚痕和眼眶裏的淚水後,嶽俊輝以關心的口吻道:“段文更,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如果可以了話,請你開始迴答我的問題。”


    “那天殺的諸葛香!既然不願意嫁給我爸,竟然主動獻媚於我老爸,還說要嫁給他。”段文更自語似的喃喃道。


    “段文更,你似乎沒有直接迴答我的問題!”嶽俊輝提醒道。


    “連結婚證都辦了,要不願意早說呀!結婚了又不願意發生關係,還把我老爸給割喉殺了!天殺的諸葛香!老子逮到你,剝了你的皮!”段文更似乎沉浸在自我的憤怒之中,仍然喃喃自語著,惡狠狠地。


    嶽俊輝聲音稍微提高一點,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道:“段文更,你必須直接迴答我的問題!”


    段文更心裏還非常的悲痛,聽了突然大聲嚷嚷了起來:“不正在迴答你的問題麽?你耳朵沒聾吧?”


    “你放肆!”


    段文更一聽強了起來,歪著腦袋斜著雙眼,拽拽地掃了一眼強燈光後麵的嶽俊輝一眼,垂下頭不再說話。


    這一來一迴的問答,聽在監控畫麵前的莫明仁耳朵裏,令他雙眉不禁緊皺了起來,小聲嘀咕道:“嶽俊輝急什麽呀!段文更不在說明理由麽?”


    見任憑嶽俊輝如何再問,段文更就是不肯再說一句話,莫明仁微微歎了口氣,道:“柳雨楠,你去接替嶽俊輝,一定要耐得住氣哦!”


    柳雨楠替換下嶽俊輝後,將嶽俊輝所問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段文更見換成一個女人來審問他,隻得繼續說下去。


    “七月二十七日晚七點半,我老爸和諸葛香在夢天堂黃金酒店二樓舉行婚禮。從八點整開始,婚禮就遭到不明身份的歹徒連續襲擊了五次,婚禮被迫中斷,我嶽父公司裏的一百多名員工被殺死。”段文更仿佛沉浸在對當晚的迴憶之中,喃喃道。


    柳雨楠柔和地問:“後來怎麽樣了?”


    段文更擰眉歎了口氣,道:“到大批警察來了後,我不敢將我老爸送到他老人家所住的聽濤花園去,隻好帶他們迴我嶽父的別墅去。”


    “當襲擊發生的時候,你人在婚禮現場麽?”


    “我和我老婆,還有我弟弟都在現場。”


    “你能描述一下第一次襲擊時的現場情況麽?”


    段文更如實地將第一次襲擊發生時的現場情況,道:“那些歹徒要殺的人是我而不是我老爸!隻有諸葛香想殺我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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